他們根據車牌已經找到了那輛作案車,並且在密切跟蹤中,試圖端掉整個作案窩點,但是並沒有寫明具體位置和作戰計劃,景光聽到哥哥的腳步聲,連忙合上文件夾。
諸伏高明拿著兩瓶水走進來,把其中一瓶水遞給他,“可以回去上課了?”
“嗯,謝謝哥哥大人。”景光雙手合十微微鞠躬,接過水跟哥哥告彆。
研究所,諒已經陪著朗姆折騰了四個小時,最近在那個訓練場雖然吃的不好,但是吃飯時間很規律,錯過了午飯時間他的肚子就咕咕地叫起來。
本來很興奮的朗姆,在琴酒敲門把他叫出去說了什麼以後,再回來時表情就陰沉起來,然而他再怎麼陰沉也改變不了諒肚子在咕嚕嚕的事實。
朗姆隨便叫了個人,“帶他去吃飯,不要亂跑,今晚六點以後禁食禁水,明天做體檢。”
外麵出的事讓他沒有耐心再哄著諒了,拉著諒的衣服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就把他交給了那個被他喊來的人,諒抬頭看了一眼,不認識,但還是乖乖的跟對方走了。
路過琴酒身邊的時候,聞到了他衣服上的煙味,應該是這四個小時裡抽的,因為比上午重了很多,他回頭看了一眼琴酒。
琴酒正好是側著站的,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看了他一眼,沒什麼特彆的表情,而是利落的把金色的長發紮成了馬尾,然後開始旁若無人地檢查隨身裝備,似乎要去出任務了。
這天下午,諒吃到了最豐盛的一頓午飯,刺身、天婦羅、豬排飯和各種小菜、飲品,他久違的把自己吃了個十二分飽,俗稱有點撐。
他以前在孤兒院吃飯很快,改不了的毛病在上大學後經常把自己吃撐,也是後來一點一點板過來的,他已經很久沒有乾過這種因為吃太快把自己吃得有點不舒服的事了,但是最近時常饑餓的感覺喚醒了那種記憶。
令人心慌的饑餓感和不安全感,唯獨食物可以暫時填滿。
帶他來吃飯的男人等他吃完以後,又帶他去了自動販賣機,讓他自己挑選零食,諒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挑,又可以挑多少。
男人蹲下來,非常尊敬地說道:“您的房間有一個跟您身高差不多大小的冰箱,喜歡的零食可以儘管挑選。”
於是諒做了一回倉鼠,囤了很多零食,男人並沒有拒絕,也沒有不耐煩,而是讓人拿來一個小推車,然後一直把他送到住的房間。
這個房間看起來是一間辦公室,外間有一個玻璃隔斷的秘書間,放著打印機、傳真機、電話、電腦,裡麵是辦公桌、電腦、電視、沙發、文件櫃,沙發屬於會客區域,最裡麵是一個帶衛生間的臥室,房間不大,隻能放下床和衣櫃。
男人幫諒把零食小推車放到了沙發旁邊,然後說:“如果有需要隨時叫我。”然後他就一直坐在外麵的秘書間。
諒看了一會電視,感覺不那麼撐了,但是困意越來越明顯,吃太飽血液充盈到胃部,大腦會感到困倦,諒離開沙發,走進臥室,臥室雖然是牆,但是門也是玻璃門。
不過總比躺在一覽無遺的辦公室沙發上要好,隻是他雖然睡著了卻一直在做夢,夢境一重重,他覺得自己醒不過來,動彈不得,最後掙紮著好不容易醒過來,困還是困,卻不敢睡了。
那種在夢境裡掙紮的感覺太難受,睡醒簡直比訓練了一天還累。
諒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洗了把臉,在洗手台前蹲了一會,隻有在這裡沒人監視,然而他沒發現是的,隱藏在衛生間裡那叢綠植後的攝像頭。
等他走進客廳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坐在秘書間裡,仿佛一直沒動過,諒去書架前看了看,發現了一些書,其中還有關於解剖學的,書架又沒上鎖,他就拿了下來看。
桌子上還有紙筆,解剖學是他爛熟於心的東西,就算不看書他也能畫解剖圖,現在就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他還用日語、英語、德語三種語言給圖片做標注,一張白紙被寫寫畫畫,變得密密麻麻。
他拆了很多零食吃,朗姆說過六點以後禁食禁水,儘管他可以理解是因為體檢,可是因為身體記憶帶來的對食物匱乏帶來的緊張卻無法減輕,他把一把薯片塞進嘴裡,然後咀嚼。
他忽然有點想念織田作,如果織田作在他會不會好一點,如果有一個織田作的擁抱,他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他每次緊張的時候會忍不住摳指甲,因為身體缺鈣,他的指甲很軟,而且容易劈,這樣一扣,指甲就容易劈的一層一層的,甲緣的位置非常薄,一層層劈的像是花瓣一樣。
一直到五點半,男人帶他去吃了晚飯,諒再次給自己旋了個十二分飽,等會到那個房間的時候,他的零食小推車已經沒了,男人解釋道:“等明天體檢完我會跟您送回來的。”
諒無聊的打開電視,看到了一則新聞,他忽然猜到朗姆下午在為什麼生氣了。
電視裡報道新聞的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說著:“我市破獲了一場重大拐賣兒童案,目前逮捕犯人十三人,主犯在逃,再次提醒各位市民,請看顧好自己的小孩,如果路上看到獨自回家的小孩,請關注他們的安全,如果看到可疑人物請及時報警並就近尋找巡警……”
新聞的背景是諒今早離開的訓練場,他緩慢的眨了眨眼睛,藏起自己的喜悅,那裡的孩子得救了,真是太好了,雖然得救的人不包括他,但也總算讓他放下了一樁心事,至少晚上睡覺時,沒有做亂七八糟醒不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