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想,來了,這才是蘇格蘭的目的,蘇格蘭大概是看到自己跟車裡的白蘭地說話了,所以想從自己這裡摸個底。
諒坐在琴酒的車裡,他來到北海道剛跟老師辦理了入住,行李都沒放下就被琴酒接了過來,對於修學旅行泡湯,他倒不是很在意,但是琴酒說有點事要辦,讓他在車上等。
本來隻是無聊,但是當他看到萊伊的時候下意識向裡躲,安全帶因為他的動作突然收緊,他見過萊伊幾次,在他還沒得到萊伊的稱號時就見過,但是每次萊伊都能把他嚇一跳。
萊伊說宮野明美讓他代她問好,諒應了兩句,又問候了宮野明美,就借口天氣冷,關上了車窗,外麵又來了一個人,但是他為了避免萊伊的視線,並沒有往外看。
諸伏景光並沒有如願從萊伊那裡得到答案,而是得了一句隱含警告的回答。
車玻璃雖然有防窺膜,但是這個距離很近,能看到一點輪廓,對方坐在副駕駛比成年人矮不少,再加上他剛剛看到的側臉來判斷,多半是個未成年。
諸伏景光想知道,這個未成年是組織的一份子,還是被盯上即將加入組織的人,又或者是這次任務的道具、人質,又或者是彆的什麼。
不管是哪種,荼毒未成年,是諸伏景光最討厭組織的一點。
站了兩分鐘,諸伏景光走到前麵的販賣機前,買了一瓶烏龍茶,回來的時候通過前擋風玻璃看到了車裡的少年,看起來似乎還在上國中的年紀。
對方低著頭在玩手機,大半張臉埋在黑色的羊毛圍巾裡,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麵對陌生環境那種東張西望的神情,反而帶著一種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氣質,看起來不像是被拐來或者綁票的。
也對,拐來的就算了,如果是綁票來的,琴酒應該不會把人這麼放在他車裡,就算不打暈或者麻醉,也應該綁起來,至少留個人看管,萊伊不算,他後來的。
不會是琴酒的兒子吧,諸伏景光一瞬間產生的荒謬想法,隨著走到他剛剛站的位置,這個想法被他丟了出去。
諒低頭在回琴酒的消息,回完打了個哈欠,琴酒應該就快回來了,希望他不要讓萊伊上車,他不想跟萊伊同處一個空間。
不知道哪個路過的許願之神聽到了諒的願望,他確實沒有跟萊伊同處一個空間,但是被趕下去的人是他。
諒下了車還沒來得及看清萊伊旁邊那個人,就撞進了一個一個香香軟軟的懷抱。
“克裡絲,你好無聊,每次都是這招。”諒的聲音悶在貝爾摩德的皮草裡,無精打采的,他也懶得掙紮,隻是細細的皮毛弄得他鼻子發癢,“你再不鬆手我就要打噴嚏了。”
貝爾摩德放開諒,迷人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看起來你長高是沒希望了。”
諒無語望天,克裡絲每次見麵都要cue一下他的身高,他確實比同齡人要矮,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啊,“那可真是謝謝你每次都能給我買到合適的衣服了。”
“不客氣,童裝嘛。”貝爾摩德笑著又逗了他一句,諒徹底敗北。
確實沒有以前活潑了,貝爾摩德想,她伸手在諒的領口拉了一下,“吊牌怎麼沒摘。”
“忘了。”諒任由貝爾摩德把吊牌扯掉。
琴酒的車子發動,諒才注意到萊伊和那個人也走了,他有些疑惑地問貝爾摩德,“什麼任務,這麼多代號成員。”他、琴酒、萊伊、貝爾摩德,這就四個了,如果剛剛那個他不認識的也是代號成員,這次來的人多的有點不尋常了。
“Secret.”貝爾摩德給了他一個wink,“走吧,咱們兩個一組。”說著貝爾摩德扔給他一個頭盔。
諒一邊戴頭盔,一邊看貝爾摩德騎的車,並不是貝爾摩德的愛車V-Rod,而是一種車輪寬大,離地很高的車,諒上車的時候,稍微做了個跳馬的動作,用手臂支撐了一下才上去。
“我還以為你要慢慢爬上來。”貝爾摩德調侃的聲音從頭盔下傳來。
“克裡絲咱們倆還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諒用力的摟緊了貝爾摩德的腰。
“OK,fine.咱們倆天下第一好。”貝爾摩德笑著拍了拍諒的手,示意他稍微鬆一點,這也就是諒這麼做,她不覺得對方有什麼變態想法了,換了彆人,早被貝爾摩德一腳踹下去了。
諒微微鬆手,裝了消音器的摩托呼嘯著飛了出去,諒整個人大幅度後仰,腦門的頭發都被吹了起來。
諒也顧不得貝爾摩德剛剛讓他彆摟那麼緊了,他實在是怕被甩下去,他緊緊的箍著貝爾摩德在她耳邊大聲道:“克裡絲,彆人是開得快,你是飛得低!”
貝爾摩德勾唇,“承蒙誇讚。”
之前那位先生讓他注意一下,朗姆對白蘭地做的是不是過分了,貝爾摩德現在看來覺得應該還好。
然而貝爾摩德不知道,少年人的內心和北海道知床地區沿海的浮冰一樣,僅僅在表麵是難以探知冰層下的景象的,她不在意,所以不深究。
但是,總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