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白川諒,15歲……”
塵封已久的記憶,忽然被毫無征兆的翻了上來,九年前那個被拐賣的孩子,名字就叫北白川諒,諸伏景光屏住了呼吸,不知道白蘭地的名字是真名還是假名,但他如果是那個孩子,現在就是這個年紀。
諒轉過頭對上了蘇格蘭的視線,他小聲問:“是不是很疼啊。”他聽到了蘇格蘭的呼吸變化。
“嗯,有一點疼。”諸伏景光回答,認真的回望諒的視線。
“對……”
“不用道歉,我不該那時出門。”諸伏景光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跟照片裡那個孩子的相似之處,隻是諒的臉上其實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隻是黑發黑眼這點,相似的人太多了,不過都很瘦小這一點倒是很像。
諸伏景光不是一個浮躁的人,但是現在卻逐漸覺得心焦,到了醫院縫合完以後要留下觀察幾個小時,下午才能離開,諒就圍著他打轉,問他餓不餓渴不渴什麼的。
“有點渴,幫我買一罐可樂嗎?”諸伏景光道。
“好。”諒立刻點了頭,不一會就回來了,但是他拿著好幾種飲料回來的,“傷口剛縫合好像不能喝碳酸飲料,所以我還買了烏龍茶和無氣的蘇打水,你要喝哪個?”
諸伏景光看了一下,選擇了罐裝的烏龍茶,諒一手握緊罐身,一手拉開上麵的拉環,把拉環位置調整好,遞給他。
“我的外套好像落在一樓了,可以幫我找一下嗎?”諸伏景光喝了一口烏龍茶,然後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諒照樣沒有拒絕,諸伏景光衣服什麼樣他當然記得,甚至想起確實是落在樓下了,當時他們忙著去縫合,就忘在等待的長椅上了。
看著他出去,諸伏景光立刻從衣兜裡取出特製的氫|化膠貼,從易拉罐上取走了諒左手的指紋。
考慮到當年諒留下的指紋隻有半枚,諸伏景光心裡有點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會不會隻是徒勞,他也沒想好如果真的是那個孩子怎麼辦,隻是他不能放任自己什麼都不做。
諒也沒給他太多時間琢磨,他本來以為諒要找很久,也許會找不到,但沒想到諒很快就回來了,還把他故意留在椅子上的衣服拿了回來,這讓他的心情更複雜了。
這孩子能這麼小就在組織裡拿到代號,他一定有組織垂涎的技能,那這個技能到底是跟記憶相關的,還是跟語言能力相關的,諸伏景光暫時還不能完全確定。
然而組織沒有留給他更多的時間,下午離開醫院的時候,諸伏景光請諒吃了一支草莓冰淇淋,他們走到橋上,一輛保時捷356A停在了他們麵前。
“蘇格蘭上車。”琴酒的臉出現在緩緩下降的車窗後,諒歪頭看他,琴酒看了他一眼,“過來。”
諒走到駕駛座的車窗前,琴酒撕開膠布看了一眼他下頜處的傷口,已經凝固了,沒有再滲血,蘇格蘭已經坐到了車上,琴酒把膠布給他貼了回去,“你自己回家。”
“哦。”諒發現自己坐琴酒車的機會本來就不多,現在更少了,“朗姆死了嗎?”
琴酒橫了他一眼,保時捷離開後,諒繼續舔著蘇格蘭給他買的冰淇淋,盼望著朗姆再也回不來了,然而這個願望沒能實現,反而是貝爾摩德很久都沒回來。
他吃完冰淇淋以後站在橋上發了一會呆,琢磨從這裡跳下去會不會淹死,但是想到自己會遊泳也會潛水,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決定再去買一支冰淇淋吃。
保時捷上,琴酒聽著蘇格蘭的彙報,其實就是隨便聽聽,他回來第一時間找到蘇格蘭帶走他,主要是為了看一下諒周圍有沒有其他警方的人在監視,如果沒有就讓他回家,並且防止蘇格蘭跟蹤,而防住蘇格蘭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帶上自己的車。
可惜不能現在就處理掉他,琴酒看了一眼還在彙報的蘇格蘭,心裡想道。
組織在美國的分部遭到重創,貝爾摩德和朗姆暫時都留下了,為了讓他儘快回本島穩住大後方,就連芝華士都得去美國盯一段時間,不過他之前被調到墨西哥去了,離美國也不算很遠,反倒比他得心應手一些。
琴酒盤算著本島的情況,之前組織嚴重得罪了齋藤家,齋藤一郎正在政府高層明裡暗裡給向著組織的人使絆子,首先要穩住政界這邊。
另外降穀零那邊之前在公安也遇到一些小動蕩,他也得盯一盯,先生最近身體狀況也不太好,否則他們離開期間也不會暫時把諒交給了蘇格蘭。
留在東京的代號成員,蘇茲被禁止出現在諒麵前,其他的骨乾幾乎都是絕對不能再暴露的,尤其是雅文邑他們,琴酒想到這裡,總算想起了蘇格蘭彙報裡的另一個主角——萊伊,聽雅文邑說已經躺了好幾天了。
琴酒在前麵左轉,準備去聽聽萊伊的彙報,順便看看他多久能從病床上起來乾活,雖然蘇格蘭在他眼皮子底下也很好用,但畢竟很多任務不能單獨放蘇格蘭出去行動,有些事辦起來還是束手束腳。
他忽然想起上次北海道那個成員,雖然腦子有點一根筋,但是業務能力還是過硬的,而且還會開飛機和一些IT技術,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開始編輯短信,準備把人調來先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