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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身手好不假,但是他並不主張用暴力解決犯人,除了追捕階段,他很少會真的動手,當然主要也是他本人一現身,就自帶威壓氣場,一般犯人在他手裡都得掂量一下,說了假話會不會被這位警官暴力審訊。
但是今天又不一樣,如果不能快速撬開這幾個人的嘴,等到公安到了,這次機會就把握不住了,他不至於為了朗姆這麼拚命,但是擔心降穀零的處境也是真的,他插一手進公安,總好過朗姆安排進去一個他們不熟的人礙手礙腳。
按照警視廳的原計劃,是要先熬一熬犯人,也就是拿聚光燈照著,不許休息,兩個人輪流看著,第二天再問的,鬆田陣平趁著同事去休息,按下了衣兜裡的乾擾器,監控設備的畫麵變成了一片雪花。
他將一本書墊在犯人腹部,然後一拳打了上去,犯人的眼白直接翻起,叫都沒叫出聲來,這樣做不會留下刑訊痕跡,鬆田陣平晃了晃自己的拳頭,“你什麼時候想說了,招呼一聲。”
犯人挨了三拳就招了,鬆田陣平把書放回原位,開始寫筆錄。
這些人雖然知道組織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在追殺組織成員,但是對組織的了解畢竟有限,也就是說,這就是在朗姆讓他控製的情報暴露範圍內了。
這個招了就換下一個,鬆田陣平直接說了一句,“你想去衛生間,我帶你去。”就把人拖去了衛生間,然後兩根拇指一綁吊在隔間的門框上。
這個時間警視廳夜裡值班的人都在打瞌睡,基本不會有人過來,隻需要一根煙的功夫,就算是塊硬骨頭也扛不住,回到審訊室,也倒了個一乾二淨。
鬆田陣平繼續帶第三個人,第三個就不用暴力解決了,前兩份口供一出,第三個不招就是自討苦吃。
公安的人來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鬆田陣平收到了朗姆的短信通知,便打電話給他的上司,把目暮警官從美好的夢鄉中呼喚了起來。
目暮警官原本不太清醒,但是聽到鬆田陣平說,這些搞恐怖襲擊的罪犯與一個跨國犯罪組織有關,他就徹底清醒了,公安進來的時候,鬆田陣平正叼著煙站在窗邊回答目暮警官的問題,聽得出來目暮警官是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那邊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
“目前隻知道那個組織的成員全都是穿黑色的衣服,並且以……”鬆田陣平話還沒說完,“酒名為代號。”一隻手就從身後按住了他的手機的掛斷鍵,鬆田陣平按住了對方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就把人和手機一起摔了出去。
扭過頭看到幾個穿著西裝的陌生麵孔,鬆田陣平皺眉,手按在腰後的槍上,“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公安的人沒想到警視廳還有這麼紮手的人,而且對方剛剛電話裡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實在是平地驚雷,兩個人扶起被摔得還沒爬起來的同事,為首的男人掏出了證件,“今天恐怖襲擊的所有嫌犯立刻移交……”
“嘁,公安了不起啊,跑來警視廳耍威風。”鬆田陣平一把拍開懟到麵前的證件,擺出不配合的模樣,“負責人不在,我沒權利放出嫌犯,你們明天工作時間再來吧。”其實也不全是裝的,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這在警視廳也不是秘密。
“鬆田警官。”名為風見裕也的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們不是來跟你們商量的,而是來通知你們的,現在,包括你在內,都要接受調查。”
目暮警官趕到警視廳的時候,鬆田陣平被兩個公安隔在裡麵,禁止他跟其他人溝通,目暮警官也不行,風見裕也是帶齊了文件來的,他們要移交的要求目暮警官沒法拒絕。
但是對於他們要帶走鬆田陣平,目暮警官忍不了了,“風見警官,鬆田陣平是警視廳的人,沒必要跟你們走吧。”
“我們隻是需要確認一下他都知道了什麼,並保證保密。”風見裕也對目暮警官稍微保留了那麼一絲絲的客氣,見目暮警官還要說話,他才補了一句,“畢竟鬆田警官一見麵就打傷了我們的同事。”
目暮警官沉默了,鬆田陣平的戰力他是知道的,搜查一課搏擊這方麵就沒人是他的對手,四五個人擰一起都不一定能把他怎麼樣,沒想到他先把公安的人揍了。
他看向走廊儘頭的鬆田陣平,傳遞了一個眼神——老哥我這次真的保不住你了,鬆田陣平微微垂頭,一向意氣風發的警官此刻看起來雖然還是不服,但也顯得有些委屈。
目暮警官看著他喪氣的樣子,忽然心頭火起,我的人憑什麼這麼委屈了,明明是你們公安做事不厚道,於是目暮警官再次開口道:“公安雖然帶了文件,但是提前並沒有通知到我們,突然闖入警視廳當然會引起警覺,你們要鬆田配合可以,但是總要有個時限。”
風見裕也不意目暮警官會這麼討價還價,看了一眼鬆田陣平想了一下回答道:“48小時。”
“如果48小時後鬆田沒有回來,我會親自去接他。”目暮警官這才示意今晚的值班人員讓開路,讓公安的人通過。
到了公安的車上,風見裕也忽然對鬆田陣平道:“你有一個好上司。”
鬆田陣平挑了挑眉,“怎麼?你的上司不好嗎?”
風見裕也沒有回答他,隻是在心裡默默回答自己,我有一個嚴厲且萬能的好上司,讓人很難能追上他的腳步。
目睹了這一切的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