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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第二天,諒坐在沙發上一個接一個的打哈欠,赤井秀一跟他在客廳待了一會,下意識的也要打哈欠,但是嘴剛張開他就意識到了,於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赤井秀一對諒說。
“我是很困,可是我睡不著。”諒瞪著一雙因為打哈欠變得濕漉漉的眼睛,腦袋躺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天花板。
赤井秀一不太能理解很困但是睡不著的意思,於是諒說道:“你看一下就明白了。”他躺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抱枕閉上眼睛。
赤井秀一看著他的肌肉狀態,其實很放鬆,如果自己在自己房間是這種狀態的話,大概五到十分鐘就睡著了,但是諒一直在翻來覆去的,而且眉頭也慢慢皺起,一個小時後非常暴躁的坐了起來。
“看到了吧,就是這樣,我很困,可是我睡不著。”諒說著站了起來,在客廳裡走了兩圈,才按住那種暴躁的情緒,“我睡不著,我好難受。”
“你……是生病了吧。”赤井秀一道。
“怎麼可能。”諒停下蹂躪自己頭發的手,“我每年都體檢,除了偶爾會檢查出來貧血和營養吸收不太好,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組織的體檢嗎?聽起來不怎麼靠譜,赤井秀一想道。
諒坐在茶幾邊的地毯上,然後又躺了下去,“蘇格蘭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赤井秀一走到陽台點了一根煙。
諸伏景光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仰躺在地上,靠雙腿在地板上推進的諒,和一個在陽台吞雲吐霧探出頭來的萊伊。
我以為萊伊能帶孩子真是我想瞎了心了,諸伏景光推開門看到這幅場景,有那麼一刻內心是崩潰的。
赤井秀一迅速掐了煙,“蘇格蘭,你回來了。”
諸伏景光眉眼彎彎,“如果我不回來你們倆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
諒靈敏的嗅到了專屬於蘇格蘭的危險氣息,他仗著自己躺在客廳過道上離得近,雙腳用力一推,就把自己推到了玄關邊,然後坐起來抱住了蘇格蘭的大腿,“蘇格蘭!萊伊欺負我。”諒的理念是,隻要蘇格蘭把矛頭對準萊伊,就不會再管我了。
“我沒有。”赤井秀一乾巴巴的反駁,都不知道諒的話從何說起。
“他有!他嫌棄我切的蘋果不好看,他切蘋果不洗手,他還嫌棄我打哈欠煩人!”諒有理有據的告狀。
“白蘭地,先把我放開,我換下鞋,不要坐在地上,去沙發上坐著。”諸伏景光把諒拉了起來。
“我沒嫌棄你。”赤井秀一唯一沒法反駁的就是洗手這件事。
“給你帶了草莓。”諸伏景光換完鞋,給諒看了一眼購物袋,“你去洗澡,一會我洗給你吃。”
“好耶!”諒覺得蘇格蘭似乎跟萊伊有話要說,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蘇格蘭給他帶草莓了,他聽話的去洗澡換衣服。
諒進了衛生間,花灑聲響起,赤井秀一忽然望向蘇格蘭,眼神變得犀利,“蘇格蘭,你是在討好白蘭地嗎?”
諸伏景光不急不緩的把這一球踢了回去,“你難道不是嗎?”
“哦?你的目的是什麼呢?”赤井秀一沒有反駁,反而進一步問道:“我想琴酒應該對你的目的很感興趣。”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的目的就是什麼。”諸伏景光再次接住了赤井秀一的問話,並且漂亮的打了個反擊,“萊伊,你敢告訴琴酒,你的目的嗎?”
無論是為了借白蘭地接觸上位者,還是從白蘭地這裡謀取機密,蘇格蘭這是篤定了他不肯同歸於儘了,赤井秀一咧了咧嘴角,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恐怖,“不愧是最危險的威士忌啊。”
蘇格蘭倒是聽說過這個稱號,其實他一直覺得這個稱號更適合萊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組織裡的很多人跟他合作過以後,都把這個稱號扣在了他的頭上。
他微微一笑,“過譽,在下不過是組織的一個小成員而已。”
“嗬,區區代號成員是吧。”赤井秀一壓低了聲音,“最近殺了十三個成員的魔王。”
“不及君也。”諸伏景光轉身走開,把草莓拿出來,泡進了溫水裡,他不喜歡聊這個,沒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哪怕那些人可能罪大惡極都該死,但他不認為自己有審判的權利,更何況,萊伊怎麼有臉說這話,明明他最近才是最血腥那個。
諒出來的時候肩膀上還搭著毛巾,整個人散發著熱騰騰的蒸汽,一個一個的打著哈欠,尋找蘇格蘭的投喂,蘇格蘭把所有的草莓屁屁都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