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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來不及對口供,諒乾脆不說話,秋天的風吹在身上,本來就有點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蘇格蘭要了好幾條毯子把他裹在裡麵,“不好意思我弟弟嚇壞了,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另外,能給我弟弟找一套乾衣服嗎?他身體不好。”
在場沒有認識諸伏景光的警察,但看著被他緊緊抱著靠在他身上頭發還在滴水發抖的少年,也沒有拒絕這個要求。
“你的衣服也是濕……”諒抬頭看著蘇格蘭。
“乖,快去換,不用擔心我。”諸伏景光擦了擦他濕漉漉的頭發,又摸了一把他的後腦勺,但是對上諒的眼睛,他又補了一句,“我保證沒事。”
聽到這句話,諒一下子就安心了,他跟著一個警察去換衣服,諸伏景光在心裡過了一遍他接下來要跟警方和琴酒那邊交代的話,補充了一些細微的漏洞和細節。
“喏,換一套吧。”一個男人拿著一套衣服坐在了諸伏景光身邊。
“謝謝。”諸伏景光笑了笑。
男人也笑了一聲,站起來單手插在西裝口袋裡,把他帶去了一個獨立的房間,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換好了衣服,而那個男人卻沒再出現。
“我弟弟還沒出來嗎?”諸伏景光問。
被問的警官看了他一眼,諸伏景光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外麵突然傳來了諒的聲音,“我都說過了是我自己咬的!你乾嘛還一直問!”
靜默半分鐘後,傳來更暴躁的喊聲:“重複的問題一直問問問煩不煩啊!”
諸伏景光忍不住站了起來,他要走出去的時候,被門口的警察攔了一下,他抬手拍開警察的手,把人推得往前踉蹌了半步,走到了樓道裡。
“什麼真相真相?!我們需要救援的時候你們去哪了!彆他媽……”諒氣的臉都紅了,但是看到蘇格蘭走到樓道裡,罵人的話戛然而止,兩步跑了過去,雙手拉住了他一隻手的手腕,把臉埋在他肩膀上。
諸伏景光順著他的脊背,輕輕摩挲了幾下,“好了好了,我在呢。”他聽到諒那句話就是心頭一震,雖然諒說的不是當年的舊事,但是他卻深有感觸,這也是他從來不指責諒的緣故,當初沒能救他,如今怎有資格指責他呢,能再次活著見麵已經是奇跡了。
諒本來就是生氣,那個警察一直問他手上的齒痕怎麼來的,是不是受到了虐待,不管他怎麼說是自己咬的對方都不聽,非讓他說出真相,他們會幫他什麼的,現在被蘇格蘭一安慰,他立刻就覺得生氣變成了委屈,忍不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被諸伏景光推了一把的警察跟出來以後,神情有些尷尬,然而那個詢問諒的警察依然不依不饒,“綠川先生,我們合理懷疑你涉嫌虐待未成年人……”
“警官,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但是我們之後會投訴你,包括你剛剛毫無根據的汙蔑。”諸伏景光對於這種的無能同事,完全沒有想要嘴下留情的意思,這種人如果讓他晉升上去,那未來就是胡亂冤枉了鬆田陣平父親那樣的混蛋警視總監。
赤井秀一看著自己的銀手鐲,雖然已經編好了無辜搬運工的供詞,但還是覺得這是的非常魔幻的一天,直到一個叼著煙的卷發警官走進來,他才強行拉回了自己的思緒。
鬆田陣平看著麵前的男人,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扔,檢查了一下攝像機,然後坐了下來,“姓名。”
“諸星大。”赤井秀一看著這位警官,覺得對方比自己更像混黑的。
“年齡。”
“29歲。”
“職業。”
“港口搬運工。”
“時薪多少?”鬆田陣平突然問了一個常規以外的問題。
赤井秀一本來都在回答常規問題,突然被鬆田陣平閃了一下,就好像飆車的時候差點被甩飛,還好他之前有看到工資表,不然還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1000元。”但是他不敢小巧這個看起來匪氣十足的卷毛警官,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一般每天做多少個工時?”鬆田陣平繼續問。
“我今天剛來,就遇上了這種事,警官,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赤井秀一用心的扮演一個生怕被汙蔑的搬運工人。
“哦。”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證件我看一下。”
赤井秀一掏出駕駛證,鬆田陣平接過來後,伸手拉了一下墨鏡,“繭子挺多啊,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