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好凶哦。”(1 / 2)

賣糖葫蘆的小販還剩下最後一根。

節慶好,時節也好,做生意的攤販雖說被擠得流汗,仍舊笑嘻嘻的:“來的正好,隻剩最後一根了。”

時嶼試圖往他身後看有沒有多餘的哪怕一根,但卻是真的沒有。

謝潯在他身側溢出聲輕笑,從善如流地付了錢接過糖葫蘆遞過來:“怎麼辦,你隻能分我一半了。”

節目組給的錢,斷然沒有時嶼一個人吃獨食的道理,他原本想著要是能再弄到一根,倒也沒必要再糾結,但大概是天不遂人願,也可能是謝潯真的人本身真的邪性,竟然隻剩這麼一根了。

撕開薄膜,糖衣甜味兒入了口腔,時嶼後知後覺地頓了一下。

他好像……壓根沒跟謝潯說自己想吃糖葫蘆吧?

而且就連這個“想”也經不起推敲得很,隻不過是不想看謝潯,四處觀察隨意看了身邊一個小男孩而已,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蹙了蹙眉,抬眸望向謝潯。

謝潯幾乎一秒鐘看見他眼睛裡的狐疑,笑道:“時老師——”

時嶼握著糖葫蘆的手不自覺加深了幾分,指甲快要戳進肉裡,生物本能告訴他這樣拖著調子慢條斯理正經喚他的謝潯,不好對付。

謝潯笑著,聲音清淺,將悄悄話一般湊近他身邊,眼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小狐狸又回了本體,再沒有什麼溫良純善的麵具。

“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像什麼嗎?”

時嶼微愣,他清楚知道謝潯看出來他剛才的疑惑,但這人竟然沒有回答。

沒回答就算了,甚至還又丟出來一個問題。

像什麼?

他又沒有鏡子,他怎麼知道自己像什麼?

時嶼有些懵,警惕心沒放,又莫名依著本能舔了一口糖葫蘆的糖衣。

下一瞬他便看見麵前這人微微睜大的雙眸和幾乎控製不住的笑意,直到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謝潯甚至轉身,主動cue了跟拍攝像,語調溫和,笑意滿滿:“拍下來了嗎?”

PD點點頭,鏡頭也隨著他的動作微動。

謝潯笑著靠近鏡頭,抬手捏住麵具下端,往上抬了抬,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眸,隔空衝觀眾道:“嘖——便宜你們了。”

時嶼愣了兩秒鐘,看看他,看看手裡的糖葫蘆,又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碰了碰自己臉上那隻三花貓的麵具,臉瞬間就紅了:“……草。”

【啊啊啊啊啊!貓貓不可以說臟話!】

【貓貓舔糖.jpg】

【有沒有畫手太太!我今天就要在廣場看見圖!】

【笑死我了,小時老師你怎麼玩得過謝影帝啊!】

時嶼從剛入鏡開始就如一朵盛開在枝頭的春日桃花,不妖媚也不聖潔,隻是立在山間,自暖陽下盛放,又在凜冽春寒中顫動。

帶著絲若有若無的清香,幾乎主動地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外,不沾分毫人間風塵。

若不是謝潯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綁定,觀眾甚至覺得時嶼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搶鏡頭。

他清流得太明顯,又是一副不爭不搶不在乎的好脾氣,早就引得觀眾憐愛,更彆提還有謝潯那樣一個優秀到令人瞻仰的存在毫不掩飾地對他散發出強烈的愛意。

人本來就是一種從眾動物。美人站在眼前,或許隻會欣賞,不會起多餘不該有的心思,但若是有人在麵前一天兩天三天地追這位美人,人家還不待待搭理一個眼神的話,看客就很容易生起一種“我行我來上”的心思。

在謝潯不避嫌的一係列表現下,時嶼早就成他心裡的老婆變成觀眾的老婆了,早就有人看謝潯跟看情敵似的。

【對!便宜我了嘻嘻嘻!】

【老婆老婆老婆prprpr】

【這就去買糖葫蘆釣貓貓!】

【臭男人你讓開!我要看我老婆!】

謝潯瞥了一眼另一個工作人員手裡拿著的手機,沒去主動看,但大概也能猜到點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