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對熱度把控跟推測相當敏感,否則也不至於在瞬息萬變的圈子裡一直立於頂端。
謝影帝斂眸不悅地輕嗬了一聲。
好多人覬覦哥哥。
但是沒辦法,隻能讓他們覬覦了,反正也碰不到。
他為時嶼準備了好多好多的禮物,但也該先將他推到能親手接住那些禮物的高度上去。
總不能跟他似的,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迎著風霜雨雪往前走。
他現在能幫哥哥擋擋,已經是萬幸。
謝潯收回那點不悅的視線,回身想往時嶼身邊蹭,時嶼卻眼疾手快地伸出兩根手指往前一擋,瞪著他:“離我遠點。”
謝潯動作一僵。
哦豁……被貓撓了。
他倒也不惱,往旁邊側了一步,主動告饒:“我錯了,哥哥彆生氣。”
“我生個鬼的氣。”時嶼啞聲道,深刻感覺自己的名聲大概全給這人敗光了。
這節目播出去,大家不會真的以為他是個動不動生氣的小炮仗吧?不然怎麼能讓謝影帝一天到晚把“對不起”、“我錯了”掛在嘴邊呢?
時嶼不想理這人,憤憤地低下頭咬下一整顆山楂。
謝潯眉梢一挑,稍顯訝異,轉眼就瞥見時嶼酸得臉都快皺起來了。
隻可惜上半張臉被麵具遮住,他看不真切。
謝潯笑得不行,隻覺得這是這五年來最開心的一個春日。
他順手從旁邊攤位上買了一杯桂花酒釀,插上吸管遞到時嶼麵前,另一隻手平攤著放到他嘴邊。
時嶼正艱難地嚼著那顆快要酸掉他牙齒的山楂,非常沒好脾氣地瞪謝潯,無聲發問:“乾什麼?”
謝潯手指向上抬了抬,“吐我手上啊,你真想酸死?”
他說得幾乎理所應當,沒有一點大明星該有的架子,甚至連普通人都有的潔癖也不存在:“這邊沒有垃圾桶,不能吐地上的。”
謝潯手指又長又直,非常乾淨漂亮,骨節分明,因著上揚的動作,衣袖向下滑落,露出來的一節手腕腕骨突出,筋脈暗浮。
似是等了太久,他又抬了抬手,中間三指自然上下動了動,催促他把口中的山楂吐出來。
時嶼卻猛地一下移開視線,胡亂嚼了嚼山楂,忍著酸意吞了下去,一把奪過來那杯桂花酒釀,借著清甜壓了壓口中酸澀,再開口聲音卻帶著啞意:“……滾。”
謝潯微愣,動作僵在原地,視線緩緩下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手指。
片刻,他突然笑了一聲,放下手不著聲色地撚了撚指節。
“糖葫蘆給我吧,你應該不想吃了。”謝潯道。
時嶼確實不想吃了,轉手就給遞了過去,也不往後看,不顧忌會不會戳到人。
謝潯腳步微頓,頭微微向後仰,抬手繞了繞,接過竹簽,小聲笑道:“好凶哦。”
時嶼壓根不想理他了,他感覺今天不該出門,好熱,太陽有點大,人山人海地熱度也非常高,他徑直往出口處趕,謝潯在他身後喚:“誒?去哪兒呀?”
“回去!”時嶼惡聲惡氣地丟下這兩個字,不管謝潯。
謝影帝走不掉,他十個靶心射完,穩進決賽圈,一會兒就得有工作人員過來找他,他在原地待了會,認識到現在大概不能再跟上去,不然很容易被時嶼扔進熱湯裡燙死。
但就這樣放人走他又很不甘心。
謝潯想了想,遙遙喊了一句:“那你要等我回去再一起泡溫泉哦,哥哥!”
時嶼腳一頓,抬目望了望四野,毫不意外地看到一束又一束探究視線。
時嶼:“……”
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