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唯心主義迷信(1 / 2)

時嶼沒再跟謝潯一起去解簽。

說不清心裡在想什麼,如果是剛分手那段時間聽見這話,他大概會覺得快意諷刺;如果是這五年間隨便什麼時候聽見,時嶼大概也會覺得坦然。

可跟謝潯重逢之後,看見他求了這麼一支簽,聽見小沙彌說這話,時嶼莫名就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什麼諷刺的嘲弄,也沒有多麼淡然的遺忘。

他隻是覺得……

沒有必要。

時嶼不願跟謝潯一起過去,謝影帝這次竟也不要求他,大概是怕真的從和尚口中聽見什麼這輩子都是冤家沒有緣分的話,隻是笑了笑,讓時嶼去跟拍攝像那邊等他。

小沙彌眼卻尖,一眼瞥到時嶼手中的上上簽,頗為驚訝的張大嘴巴愣了愣,見時嶼要走,忙喚住人:“施主,你不解簽嗎?”

時嶼垂眸,看著自己手上那根簽牌。

他沒什麼強烈的信仰,也沒多少願望,本就是陪謝潯晃了一根簽出來,解不解都無所謂。

於是時嶼搖搖頭:“不解,謝謝。”

小沙彌有些遺憾,但到底也沒強求,他隻是雙手合十念了句法號,然後輕聲道:“你的朋友所求或許有所坎坷,但你這支簽是上上之相,無論你當時想的是什麼,都會有好結果的。”

時嶼腳步微頓,又道了聲謝。

出殿門之前將簽牌放了回去,大雄寶殿前又跪了許多心誠的善男信女。

都會有好結果嗎?

時嶼想,可是他什麼也沒求。

無妄寺在當地屹立百年,寺中銀杏樹據說有三百多年的曆史,長得高大茁壯。

可真的跟其他古寺中動輒幾百上千年的佛樹相比,這一棵銀杏又顯得有些年輕了。

時嶼站在院子裡,看見許多人趴在石凳上寫願望,再墊著腳係到銀杏樹上,難得有些風趣地想幸好並非五六百年的老祖宗樹,否則前麵就該立塊石牌寫上禁止靠近了。

他找到他們組的跟拍攝影,嘉賓不準跟拍,幾個工作人員樂得清閒,秉持著“難得來了,不拜白不拜”的新想法紛紛換班前去廟中祈願投幣。

時嶼便隻看見了一個麵熟的攝影師,對方正在跟觀眾互動,除了廟裡佛像金身,幾乎是觀眾指哪拍哪,看見時嶼來了,他還愣了一愣,下意識朝他身後看了一眼:“謝老師呢?”

時嶼:“解簽去了。”

“求簽了呀……”攝影師喃喃道,想起來剛剛彈幕上有本地人說無妄寺的簽文特彆靈,有點想問求了個什麼簽,但又莫名不敢在時嶼麵前過多詢問謝潯的事,隻能悻悻作罷。

時嶼卻仰頭看著銀杏樹,問了一句:“這裡有什麼講究嗎?”

寺廟古樹一般都用做祈願,求心想事成求長相廝守,無妄寺雖是一座佛寺,卻因“送子觀音”在外界流傳,時嶼便下意識地覺得這棵銀杏也是寄托了什麼愛情的含義。

可這樹上許願的木牌雖多,但並不像彆的景點寺廟一般掛的密密麻麻,讓人看著都要懷疑一棵樹能不能承載得了這麼多願望。

這棵銀杏樹枝上掛著木牌,但更引人注意的卻是樹枝末端墜著的鈴鐺。

數量不多,距離不近,每一隻顏色都古樸,仿佛已經在這裡矗立了上百年的光陰。

四月份的覃南最不缺的就是風,山上時不時有春風自四麵八方淌過,時嶼站在原地半晌,銀杏樹葉沙沙作響,卻獨獨聽不見鈴鐺聲。

他對那些木牌不敢興趣,隻是好奇為什麼要在樹上掛不響的銅鈴。

攝影師有任務在身,不敢離得太遠,在這的一段時間,已經從遊客嘴裡跟觀眾彈幕中知道了這棵樹的來曆和典故,聞言就有些激動,克製不住興奮地要跟時嶼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