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裕把溫溪放在她房門口,末了又問:“你確定能行嗎?”
“能行。”溫溪扶著房門把手,抽回還放在陳裕肩膀上的另一隻手。
陳裕忽感肩膀一空,有些不適應地抖了抖肩,視線凝在她發頂,“那我走了,有事發消息。”
“嗯。”溫溪點頭。
溫溪左腳也不是不能動彈,隻是用勁的話就會痛,還會變得嚴重,於是就隻能使用她的另一隻腳。她單腳跳到床邊坐下,儘量借助可以攙扶的東西,比如什麼衣櫃,桌椅之類的。
剛剛在醫院時,陳裕就已經給陳叔叔打過電話,也跟學校那邊請了兩天假。
因為腳的原因,溫溪今天不準備洗澡了。她在床上坐了會,撈起手機給苑媛發了消息,又躺下,眼睛盯著天花板。
偶爾的發呆放鬆也是一種享受。
溫溪發呆時常常是腦子放空的狀態,什麼也不想。
忽至的敲門聲打斷她。
溫溪哪開得了門,便大聲說:“推門。”
陳裕從門縫中探出個身子,表情有些彆扭,眼睛也不看她,隻盯著旁邊的衣櫃,說:“你要洗澡的話我扶你過去。”
溫溪不太想麻煩他,況且,就算去洗澡,她也不方便,萬一不小心滑了一跤,豈不是雪上加霜。
“沒事,今天我就不洗了,這腳不方便,謝謝你的好意。”
陳裕抿了抿唇角,視線移到她臉上,盯了兩秒,也不再多說,關上門走了。
溫溪又躺下,拿起手機看,苑媛狂發十幾條消息來。
溫溪常被苑媛逗笑,現在也不例外,慢悠悠回了她消息,腦袋又開始放空,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再醒來時是被悶醒的,她臉上的被子蓋住了整個腦袋,捂在被子裡隻覺得臉在發燙,呼吸困難,很難受的狀態。
溫溪扒拉了一下睡亂的頭發,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她動了動腳,慢慢起身扶著牆一點點跳出門,又把廊道的燈打開,簡單刷牙洗臉過後,她拿帕子打濕擦拭了一下身體,又扶著牆回到房間。這一係列的操作足以讓她累得喘氣。把睡衣換好,才躺上床,隻是一時間還睡不著,又看了會手機才睡著。
翌日是被生物鐘叫醒的,天還沒亮,她困意正濃,於是又把鬨鐘關了繼續睡。
再醒來,是被阿姨做飯的動靜吵醒。
溫溪看了眼時間,也不過十一點,很難得的工作日休息。
睡了個好覺,她心情也不錯,哪怕腳讓她的自控感降低,也不影響。
洗漱後,她又慢慢下了樓,阿姨聽見動靜一出來,忙吆喝:“哎哎哎,姑娘,慢點著,我來扶你,你小心些。”
阿姨很熱情淳樸,溫溪很喜歡她,因為她和自己的外婆有些相像,看見她會覺得溫暖熟悉。
阿姨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讓她有事就喊。便又去了廚房。
溫溪無事隻能看手機,一打開,消息唰唰彈了出來,苑媛的熊貓頭像幾乎覆蓋了整個屏幕,其中夾雜著一個黑膠唱片的頭像。
回了苑媛的消息後,溫溪才慢悠悠點開那個黑膠唱片的頭像。
一目了然的對話框。
最上麵一條是加微信好友時的打招呼,再往下是去年的消息。
一條隻有兩個字的消息。
陳裕:【下樓。】
再然後就是今天早上九點。
陳裕:【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彆怕麻煩。】
溫溪摩挲著手機邊沿,那是苑媛給她買的閨蜜同款哆啦A夢的手機殼。
好一會,才打字。
【好。】
簡便。
上著課的陳裕察覺到手機微震,拿出來一看,冷笑一聲就塞了回去。
吃過飯,溫溪讓阿姨扶著她回了樓上,又把要洗的衣服拿給阿姨後,溫溪就開始繼續刷題。
他們這一屆剛好是新高考前的最後一屆,溫溪選的理,但其實她更喜歡文,隻是就目前的市場來看,她如果需要很多很多錢,她選理的就業方麵在現在的處境來看會更有利,如果以後有機會,在賺到足夠的錢後她想去讀法。當然,這樣的事,終歸不確定因素太多。如今說起,也不過是空談。
下午刷了三套數理化試卷後,溫溪休息了一會,又下樓吃飯。
晚上她準備看一點英劇,鍛煉口語聽力。
九點多時,她房門被敲響。
陳裕推門直入,手上拿著習題和課間作業。
“要看嗎?”
陳裕用著問句,手上卻把那習題丟到了她書桌上,又把學校裡發的試卷拿給溫溪,幫她鋪到書桌上。
做好這一切,陳裕就走了,沒有多餘的話。
來去如風。
隔天陳裕一到學校,苑媛就朝他道:“哎,陳裕,你晚上回去了把這個拿給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