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凶 衛大東捏著阿豪給的地址和照片,……(2 / 2)

安徒生童話 立早人 3661 字 10個月前

“怎麼找到這的?”

“你不是說過你住的街道嗎?我又問了問人,就知道了。”

“哦。你媽媽的事,都處理好了?”

阮清清不太想繼續這些閒話,轉了話題:“你說你是痞子?”

“嗯。”

“電影上麵演的那樣,整天拿著棍啊槍啊的,打群架?”

“怎麼會?”

“所以不僅僅是打架?”微微上揚的語調,使阮清清暗藏的目的露出馬腳。

“對,偶爾也乾點彆的。”衛大東有所察覺。

阮清清微微興奮:“彆的?彆的會是什麼?”

衛大東顯得猶猶豫豫:“嗯,是有些彆的。”

阮清清繼續逼問:“比如?”

“說了,你也不知道。”衛大東玩起捉迷藏的遊戲。

“可能吧。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阮清清的興趣更濃了,他沉不住氣,開始試探:“包括...殺人?”

沒有,從來沒有。他很想這麼高聲地回答,可是一想到愛愛的爸爸,他立即失去這樣的勇氣。

看見這一幕,阮清清嘴角輕蔑一笑,懶得再和他打啞謎,索性攤開了直說:“如果雇你買凶殺人,大概多少錢?”

衛大東腦子轟的一片空白,他想過阮清清此來必定彆有所圖,但從沒想過圖的竟是這麼個震撼的所圖。

阮清清沒去看他的表情變化:“我們家雖然沒落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私藏了一筆錢,隻要不求大富大貴,這筆錢足夠他活很久,這比成天打打殺殺,擔驚受怕強多了,不是嗎?”

衛大東仍不說話。

阮清清卻以為他是在衡量,於是繼續加碼:“隻要他能答應,我就...”

衛大東打斷:“你媽媽的死,我很傷心,可...”

阮清清感到不耐煩,也強勢打斷了他的話:“謝謝。不過你怎麼會真傷心呢,她又不是你的媽媽。你們剛剛認識幾天罷了,她死了,於你而言,與死了路人甲乙丙丁,有何區彆?”

衛大東未做任何反駁:“你太傷心了,傷感衝昏了你的理智,有些事情是絕對不可以做的。”衛大東說完,轉身離去,留阮清清在原處。

望著衛大東的背影,阮清清感到不可置信,衛大東竟然會拒絕,他為什麼要拒絕?又不是沒殺過。怕什麼!他乾這個,不就是為了錢嗎?難道是自己給的太少,他不願意了?對的,一定是這個原因,可是她實在掏不出更多的錢了。這使她感到絕望。這是她這個月,或者說,這輩子以來,第二次,因為錢感到深淵般的絕望。

阮清清沮喪地往回走,經過一家商店,她看到顧客正在付錢,顧客從包裡掏出綠花花的一遝紙鈔,她忽然好想衝上前去搶,她顯然被這個念頭,嚇著了,趕緊離開。

走著走著,阮清清注意到,四周的那些男人們,無論老老少少,目光都不由地飄向同一個地方,阮清清下意識地順著看去,風韻妖嬈的女子,短裙隻勉強遮住屁股,蓬鬆卷發,紅色的指甲,阮清清一個女人看著,都要麵紅心跳,何況那些男人。

她肯定知道男人們都在看她,但她並不在乎,甚至有那麼一點享受,享受著這種被男人目光排隊垂涎的快感。

晚上,躺在床上,阮清清意識到一個亙古不變道理,使男人順從最有用的,其實是女人,而非什麼錢財。

這個道理,讓她遍體生涼,她緊急動用一切手段,想將它從腦中驅逐出去,可它如田間的雜草一般,生命力無比強悍,無數吹風雨打過後,根部仍深深紮下,越是不去想,它越是生長得旺盛,很快開花結果,鋪滿心田。

那一晚,阮清清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被它整到坐立不安,她的腳下仿佛有團烈火,她整個人被架在上麵烤著,逃無可逃。

所以第二天,她來到母親的墓碑前,阮清清翻開《安徒生童話》,把《母親的故事》輕聲讀了一遍,微風搖曳著鬆枝,發出沙沙的輕響,仿佛在應和她的傾訴,讀畢,阮清清久久呆望前方。

斜上方的鬆樹上,一隻渾身絢麗,彩色斑點的蝴蝶,撲騰著,它和一隻光禿禿的蛾子,一起被黏在蜘蛛網上,兩個可憐的小家夥今夜即將成為蜘蛛的腹中飽餐,阮清清覺著自己就如同這隻美麗的蝴蝶,被困在一張無比牢固的大網上,怎麼撲騰,也逃不出去。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導引著,使她走上前去,靠近蛛網,阮清清將蝴蝶輕輕摘下,放它自由。

掏出打火機,點火,阮清清將童話書點燃,因為她的童話階段馬上就要結束了。

“媽媽,你能擁抱荊棘,滿身負傷,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