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阮清清來到衛大東家門前,抬手,……(1 / 2)

安徒生童話 立早人 3586 字 10個月前

阮清清來到衛大東家門前,抬手,想要敲門,又放了下來,畢竟衛大東是最被他冤枉的人,躊躇片刻,她還是敲了。

阮清清雖不在了,可衛大東仍如她還在那般,躺在沙發上睡覺。衛大東聽到敲門聲,身下如有彈簧似的,立即彈跳起來,快步走到門邊,打開門,見到確實是阮清清,不由鬆了口氣。

阮清清擺動雙手,臉上閃著明快的笑:“好久不見。”

衛大東一愣,跟著脫口而出:“好久不見。”

那副完全愣住的樣子,阮清清險些笑出聲。

“前兩天特意回了醫院去找你,護士告訴我,你也傷愈出院了。恭喜恭喜。”說著,阮清清伸出手。

衛大東茫然地伸手,與她握了握。

“我這個人是自來熟,直接進去嘍。”阮清清於是側著身,從門邊擠進去

“嗯。比我想象中的乾淨,我原以為,像你這樣的年輕單身男孩子,屋子裡一定亂糟糟的呢。”阮清清轉了一圈,誇讚。

“本來沒這麼乾淨,但前幾天,有個愛乾淨的女孩子,裡裡外外清掃了一遍。”衛大東從先前徹底茫然的狀態裡漸漸走了出來,弄懂了此刻的狀況,指向天花板:“還疊了許多紙,掛在上麵。”

“那她真是手巧啊。”阮清清帶笑來到陽台,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刀,在手裡轉著,邊轉邊說:“魚缸裡的魚,養得真好,活蹦亂跳的,可為什麼全部這麼小?剛買來一樣。”阮清清假裝擰眉思考,然後恍然大悟:“哇,不會是經常死,經常換吧。”

衛大東完全摸透阮清清的路數,應付得遊刃有餘:“你猜得真準。”

他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自從到了陽台,阮清清一直在轉刀,她轉刀乾什麼?

“逛遍了你的家了,很好。禮尚往來,所以,也隨我去看看我的家吧。”阮清清發出邀請。

阮清清口中的“她的家”,當然不會是她租的那間又小又舊的房子,而是她從小生長的在郊區的那片區域。

去的路上,阮清清十分興奮,如數家珍地向衛大東訴說著記憶中那個美好的家。

“我在這裡住了十九年,可美了,春天綠草如茵,到處是草地,像是鋪在地上的一張超級大毯子,晚上會搭帳篷,一起看天上的星星。住在最北邊的十幾戶,那裡河道縱橫,去他們家做客,可以劃著小船,代替走路,劃船時能欣賞兩岸的小花和水裡天空的倒影。”

阮清清的描繪非常細致,但衛大東一直沒有太大的感覺,直到他進到裡麵,那些冰冷的文字鮮活起來,衛大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一個社區,處處綠樹花卉,黃瓦灰磚,空氣裡透露著安寧祥和。

他們沿著河堤走著,河邊一棵歪歪的大柳樹,當初一場暴雨衝刷,根基處的堤岸發生了大角度的傾覆,柳樹便順著地勢橫斜著生長,長到一半,柳樹主乾分叉出三股乾枝,在三股乾枝的基部,形成了類似於座椅的一處淺淺的坑凹。

阮清清止步,彎腰屈膝,沿著樹乾,熟門熟路地爬了上去,稍稍整理裙擺後,下蹲,坐在坑凹處,兩條腿則懸在空中,晃悠晃悠著。她對著還站在的堤岸的衛大東,喊道:“小時候,大概七八歲,我常常坐在這上麵,那些個小男生,高高興興地排成一排,站在你差不多那個地方,爭先恐後比賽著呼喊著,公主,嫁給我吧。”

衛大東於是學著電影裡的男主,單膝下跪:“公主,嫁給我吧。”

阮清清捂嘴,噗嗤一笑:“對對對,就這樣。”

衛大東扶著阮清清從柳樹下來,兩人接著又往前走了不遠,見到一處空地,那裡蕩著兩個秋千,前方是一片及腰的草地。阮清清指著草地,連蹦帶跳,大聲喊:“那裡,初春時,會長出一片金燦燦的,不知什麼名字的花海,我和媽媽就各自坐在秋千上賞花,爸爸則會在一旁彈著吉他。”

說時,阮清清把衛大東摁坐在其中一個秋千上麵,自己則跑到空地前的台階上坐下:“就是這裡,我爸爸抱著吉他彈奏,不過我不會彈吉他,所以隻做個動作,你自己想象吧。”

阮清清於是假裝手抱吉他,嘴裡丫丫哈哈地隨便哼起一首歡快的曲子。衛大東依照阮清清的指示,老老實實地坐在秋千上,輕輕地晃。衛大東望著她左搖右擺的背影,儘量想象著那一片描繪的美麗花海,想著想著,他悟出一個道理,原來自己犯了和阮清清一樣的錯誤,那就是以己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