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將出現 我站在位置上,……(1 / 2)

秋露春生 荒綠心慌 3681 字 10個月前

我站在位置上,她問了什麼我都沒聽到,怎麼可能會回答,於是我眨了眨眼睛,有點委屈,看著她

“我不會.”

“行吧,你先坐下,下課來趟我辦公室.”

她聽著我那理直氣壯的回答,有點無奈,但更多的是笑意,喬教授的眉眼放鬆下來,看上去沒有那麼冷漠了.

後麵的同學議論聲音更大了,隱隱聽到了“心理係”“美女代課老師”“好嗑的嘞”這樣的字眼.我沒想到有人能認出我——今天帶了口罩.

“看樣子,我們江路清同學還蠻出名的,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她身上了,不過呢,可以理解,誰不喜歡看美女呢.”

喬連生也聽到學生們的議論,我身後的學生們哄堂大笑.

喬教授的一句“美女”把我耳朵說得有點熱.

“但是吧,你們最好還是彆看了,再看我就要吃醋了你們美女老師可是有家室的人.”

喬教授在台上一本正經,下麵的學生起哄的聲音更大了,吵得我耳朵都是紅的.

“好了,回歸正題...”喬教授把學生們拉回正題,繼續上課.

我在第一排最左邊,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把她認真工作的樣子畫下來.

她今天畫了很淡的妝,帶了一個小小的耳釘,耳釘在燈光下bulingbuling,熠熠生輝,照進我心裡,在灰色西裝外套外麵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把她顯得很白.

不過這個天,穿成這樣有點少了,我胡思亂想著,胃部隱隱作痛,我卻沒有在意.

我畫完喬教授授課圖的時候,正好下課了——

“好了,下課了,要ppt的自己上來拷.”

喬教授邊說變收拾東西,我拿著畫走到她麵前,幫她收拾東西,順便把畫隨便夾到書裡,還沒開口說話呢,就聽到門口有學生開玩笑的喊我師母.

我有些無奈,轉過頭去,剛開口,還沒來得及震動聲帶——

黑暗突然來襲,時間像是變緩了,隱隱作痛的胃像爆發了一樣,痛,比任何一次都痛.

我感受到世界突然寂靜,耳鳴,頭暈,胃在抽搐,在收縮.

“江路清——”“江老師...”“快打120”

耳邊有聲音,不真切,有點像在玻璃缸裡,周身都是水,有人在拍打玻璃,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在海洋館裡不可以拍打水缸了,很難受,像有東西在敲打耳膜.

我有點不知道自己在乾嘛,我有點想睡覺,不行,我不能睡,我睡了,喬連生又去找那個男人怎麼辦,我要醒著,醒著,醒著,醒...

黑暗,無儘的黑暗,我好像在傳說中的虛無中,找不到出口,看不到實物,我在昏迷.

我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眼,我又把眼睛閉上了,畏光,太亮了,給我一種身處天堂的感覺,身邊有點不屬於我的溫度和味道,我偏過頭眯著眼睛,是她,喬連生.

我眯著眼睛,細細的看著,用肉麻一點的話來說,就是想把她刻進我的腦海裡,我想著這種小說裡的橋段,有點想笑.

看到她眼底的烏青,臉上甚至都出兩個痘,說不心疼肯定是假的,我隻是覺得有點荒唐,當年那麼無情. 罷了,很長時間的事了,不重要了,至少在這樣的身體條件下,不重要了.

暖陽的照耀下,睡意重新翻湧上來,我往喬連生懷裡靠了靠,在溫暖中沉睡.

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身邊的溫暖已經要消散,刺眼的陽光被窗簾遮住一半,另一半穿過窗戶照進屋內,照在地上,桌上,喬連生也被照亮.

她拿著水杯,朝我走來,我走起身,接過水,是溫水。她總是怎麼細心。

沉寂,我們的問題還是浮現了。

像死去的金魚,無論怎麼藏,還是會浮上水麵。

喬連生不說話,也不看我,她在旁邊收拾東西,但停下很多次,她在扣手。

她緊張,焦慮,每次都這樣,我知道的。

“我在國外讀博的時候,檢查出來了,當時已經是中期了。”

我率先開口,我知道,如果我不開口,她會一直和我沉寂下去。

“你知道自己還有多久嗎?”

喬連生的聲音有些啞,有在抖,甚至一開始的兩個字沒能發出聲音。

我有點不想聽到她這樣的聲音。

“幫我和公司請假了嗎?”

我扯開話題。

“幫你辭職了,我也申請停職了半年。”

喬連生聲音聽上去沒那麼沙啞了,聽上去挺冷靜的。

我有點驚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大概能猜到,她對我的病情應該是完完全全了解了,要不然也不會請半年的假。

“半年...差不多吧,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我不想再在醫院呆著了,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讓我有點想吐。

“等你這段時間病情穩定下來了,我想帶你出去看看。”

她知道我的打算,她準備帶我去旅行,我想。

從那天以後,我在醫院呆了半個月。

我出院那天感覺我的病都好了,有一種自由的恍惚感。

在醫院的這半個月,喬連生把我的手機沒收了,每天除了必要的消息不讓我碰手機,看書也隻能在飯前和飯後的一個小時之內,每天保證我有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如果失眠就隻能繼續睡,吃完早飯都要睡覺。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不讓我吃任何辛辣的食物

幸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