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的緊張感,在一瞬間被肚子的抗議聲輕易秒殺。
卞柯瞬間無奈的想要orz。這時的他才發覺,原來單細胞生物真是不錯,至少不用為了麻煩的事情去消耗腦細胞……不,等等,他們這樣的生物真的有腦細胞這種東西存在麼……
“喂,走啦!”聶白揮揮手,朝著商店街衝了出去。就好像之前的受傷隻不過是幻覺一般。
歎口氣,與已恢複犬型的恰諾跟了上去。
前後,左右,上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漆黑一片。於是,就算是所謂的上下左右,也不過隻是感覺上的方向罷了。
在這樣的漆黑中,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觸碰不到……單單是這樣的氣氛,大概就足以讓一個人壓抑到發狂。當然前提是,那個人是普通的正常人……
蕎麥向前走著,隻是徑直的向前走而已,沒有目的,也無所謂方向。就連所謂的“前”,也不過是隨便找了個方向而已。他已經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手腕上的夜光表針,早已自顧自的停止了工作,完全不顧自己的主人現在對於時間觀念的逐漸喪失。
“哈——”
用力的打了個哈欠,蕎麥徹底放棄了繼續動用他的腳,乾脆的坐了下來,然後徹底躺平。
“唔——”隨著翻來覆去次數的增加,蕎麥額頭的皺紋也愈加深了起來。像是在太空艙裡一樣,無上無下的感覺異常怪異,最關鍵的,是身下完全沒有可愛的床的柔軟觸感,讓人怎麼也無法安心下來睡眠的感覺。
“混蛋!”不能好好補充睡眠,讓蕎麥的低氣壓徹底爆發起來,“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
起身,擺出打架的造型,用力的握拳,然後就這樣用儘全身的力氣將拳頭揮了出去。手上的觸感就像是什麼也沒有打到,但眼前的變化卻有一種正中要害的感覺。無止境的黑暗中,露出了一絲縫隙,然後裂痕越來越大。透進來的光如利刃一般割裂著這個空間,然後將其敲個粉碎。
突如其來的光亮對於一直在黑暗中的眼睛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殺傷力。但是,對於蕎麥來說,此刻與睜開眼睛適應陽光比起來,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由著身體感受著重力,然後如屍體一般的倒了下去。隻有起伏的腹部,以及不時發出的鼾聲證明著,他其實並未死去。眉間的暗影,在太陽的照射下已經不見。或許是隨著太陽蒸發,又或者如同這個人一樣,隻是進入了深眠而已……
“蕎——麥——啊——”
聶白的鬼哭狼嚎惹得整條走廊的人駐足側目。有的人竊竊私語,有的人則露出同情的表情,甚至就差上前去安慰他節哀順變了。而他身後的卞柯,此刻想的則是,對於這個瘋子,能離多遠就離多遠。而聶白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人的眼光,隻是依然的這麼喊著,直到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推開門的同時,就在他即將發出下一聲喊叫之前,一個枕頭不偏不移的堵住了他的嘴。或者說是整個的拍在了他的臉上。
枕頭掉落,坐在床沿上的蕎麥正毫不客氣的瞪著他,“你爹我還沒死呢,彆叫那麼慘!”
“喂喂,我這是擔心你誒!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好做好準備……”
“砰——”聶白話音未落,又有東西貼上了他的臉。與剛才枕頭的軟硬度完全不成正比,而且從鼻子嗅到的味道來說,嗯,是鞋子……
“喂!你居然拿臭鞋丟我!我……”又是一句話未說完,聶白整個向前撲了過去。隻是,這並非主觀行動,而是後作用力的結果。
與聶白保持距離,剛剛走進醫院病房的卞柯放下剛剛踢出去的腿,完全無視被踢翻在地的聶白,伸手跟蕎麥打了個招呼: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