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考試程宇明顯覺得答題思路清楚了很多，考場出來有種滿足和踏實，這一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他隻想儘快和他的私人教練秦杭分享。

這次程宇特意在考試前囑咐秦杭不要提前交卷，他們約定在教學樓門口的二樓平台上會合。

程宇靠著欄杆，可以俯瞰操場，操場邊的樹葉已經黃了，隨風飄落。人來人往都是青澀的麵孔，這個年紀還有大把的選擇，什麼都有可能，程宇不禁以快三十的心態感歎，年輕真好，以前工作的時候，他時常想念上學的時光，想來想去，最想念的就是操場上涼爽的風，和被風吹動發絲的秦杭。

一聲程宇把他從思緒裡拉出來，秦杭單肩背著書包，微風吹動他寬鬆的校服，微微一笑，周圍儘成灰白背景，隻有他光彩照人。

原來自己也正值青春。

程宇有種成年人切換少年的感覺，開關就是秦杭，程宇有些興奮的拍著秦杭的肩膀，說道：“這次考試我覺得我肯定能進步，一大截的那種。”

“你要是不進步啊，就是我這個老師沒有當好。”秦杭笑著說道，好像快樂是會傳染的。

“那我進步多少，老師才會滿意呢。”

“有進步就行。”秦杭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程宇覺得秦杭像是摸小狗一樣，抬頭要咬他的手。

很快何幢和李薇薇也出來了。

路上誰也沒有提考試的事情，卻可以從大家的表現看出考試的狀態。

秦杭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應該是穩定發揮。李薇最近一直悶悶不樂，今天也是一樣，何幢開了幾次玩笑，李薇薇都笑不起來，也不太說話。

何幢和李薇薇聒噪二人組安靜了下來，但是四個人的飯桌上依舊熱鬨，撐場子的是程宇，滿臉寫著我考的非常好，笑得像開花一樣，話接連不停，就連食堂的飯菜他都能評價三分鐘。

第二天考試結束，程宇飛奔著上樓，到秦杭的考場門口。

秦杭看見程宇在門口，手上的動作明顯加快了，東西扔進書包就跑出來了，“提前交卷了？”

“我才沒那本事，我都是檢查到最後一分鐘才叫卷的，老師一開始收卷子，我就收拾東西，一路小跑，我快吧。”程宇得意的笑著。

“這麼著急乾什麼，不是去二樓平台嗎。”秦杭提了提程宇要掉下來的書包。

“就是想讓你出考場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程宇看似懶散的倚著窗台。

秦杭忍不住笑了出來，程宇先下手揉了揉秦杭的頭發，轉頭就跑。

秦杭像是個矜貴的少爺，跑起來有失風度，走在後麵笑著說道：“這次不考第一，都對不起你這麼開心。”

“你考第一我也開心。”

程宇反應就是這麼快。

秦杭的笑掩飾不住，偏頭看向窗外，程宇反應過來，不知道是考好了太興奮，還是害羞了，頭也不回直奔二樓平台。

以何幢的技倆應該又是跑到李薇薇門口去潛伏，製造偶遇，李薇薇一出來，他倆就自然而然的一起走出來。

柔和的夕陽照在經曆漫長考試的少年臉上，有些疲憊，但是依舊可以看見耕耘後的笑容，雖然辛苦，但有收獲。

程宇晚自習翹著二郎腿，如果不是有老師在前麵，都快哼出小曲兒了。秦杭拿過他的卷子對了一遍，做的題粗枝大葉，明顯少了幾分細心，秦杭毫不客氣地劃了幾個大叉號，在旁邊寫了三個打字，不要飄。

程宇好像並沒有在意，在打叉的題目旁邊又認真做了演算，按照往常的習慣，把問題整理到了錯題集上，就連寫的字都翹著最後一筆，像是搖著小尾巴，透著歡樂。

考試成績隔天就下來了，秦杭依舊是班級第一，年級第二，但和第一分數相差無幾，老師拿著成績單從進門就開始笑，說B班從來沒有出過這麼好的成績。

程宇成績直線上升，進步快的像是作弊了一樣，終於在成績單上半截就出現了他的名字，以他現在的成績，已經可以穩穩的留在B班。但是和A班還有一定的距離。

李薇薇的成績卻是不上反退。程宇非常理解她，越焦慮，效率越低，他也是後來才明白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每一道題上，而不是過分關注於成績單上的起伏，成績一旦下滑，還有被下放到其他班級的風險，很容易自亂陣腳。

秦杭拿著成績單在程宇的分數下麵添加了一些細小的標記，每一科後麵都加了幾分，然後畫一個箭頭，將成績挪到了能到A班水平，遞到程宇麵前。

“這就是你下個月的目標。”秦杭指了指成績單。

旁邊還有一句話，進步的第一步就是麵對進步的自己而不滿足。

程宇拿著成績單，雖然感覺有難度，自己的成績短期進步成這樣已經快是極限了，能到A班的水平還是有些渺茫，但是這是他答應秦杭的。程宇衝著這個目標點了點頭。

可能程宇意識到自己距離目標實現，依舊任重道遠，後麵的自習課就穩重了許多。

雖然考試才結束，程宇和秦杭已經進入了準備期末考試的學習狀態，也沿用著之前的學習模式，秦杭給程宇畫了重點裡，從原來的基礎到現在已經開始慢慢開始增加了難度。

何幢和李薇薇也默認放學後繼續在班級裡研究問題，李薇薇雖然成績下滑，但好像並沒有影響她的勁頭，甚至比以前更認真了，隻是不知道壓到駱駝的最後一稻草什麼時候到來，何幢隱約覺得好像不遠了，因為李薇薇的精神越繃越緊，有種背水一戰的感覺，這並不是一個正確的心態，這個遊戲是一個長跑，不是衝刺，李薇薇經常因為精神緊張而思路打不開，但是何幢除了講題，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程宇自從考完試，不僅沒有因為進步驕傲和懈怠，反而像打雞血一樣，更加拚命。

晚上吃飯的時候，背誦古文，秦杭跟著上一句接下一句，兩個人非常默契，晚上放學路上，又開始拚寫英語單詞，秦杭就像是個人工智能學習機，跟著糾正拚寫，提問，兩個人像是做遊戲一樣，玩的不亦樂乎。

即使晚上放學已經很晚了，程宇還是堅持回寢室後多做一張卷子再睡覺，有時候題難一點，就一兩點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