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和程宇竟然分到了一個班裡，何幢得知後，恨不得冒名頂替程宇去考試，秦杭和何幢分彆被分配到了其他兩個班級，他們還是放學後約在二樓平台一起去吃飯。

第一科考試是語文，程宇最擅長的一科，也幾乎是不需要秦杭輔導的一科，他寫完作文的最後一個字還剩二十分鐘，程宇按了按手指關節，繼續檢查前麵的部分，考試時間一分一秒他都不能浪費，換做以前的他，就會望著窗外在草稿紙上畫畫。

時間公平也不公平，考試的二十分鐘和發呆的二十分鐘拍賣的話，一定不是一個價錢。

程宇筆尖一刻不停地了完成了上午的考試，中午特意想給自己加了一個雞腿，但是秦杭說雞腿太油膩，被強行換成了肉沫油菜。

中午程宇睡了二十分鐘，下午考試進行非常順暢，一直沒有卡頓的地方，越寫思路越靈活，快要交卷的時候，李薇薇的聲音打破了教室的安靜：“老師，我想去衛生間。”

李薇薇平時是大方活潑，甚至有時候有些潑辣，但是程宇卻覺得李薇薇說話竟然有些怯生生的，可能是因為考試請假去衛生間不好意思了，程宇也沒有多想，繼續低頭看題。

老師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問問外麵的巡考老師。”

沒過多久，老師站在門口，衝李薇薇招了招手，巡考的女老師陪著李薇薇一起出去了。

晚上放學吃飯的時候，何幢和李薇薇都出奇的沉默，仿佛有什麼默契的秘密不可言說。

就連程宇注意力從學習和秦杭身上分散出來的一點點，感受到他們不太正常，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正常，可能兩個人把這次考試看得太重要了。

“考的怎麼樣。”秦杭好像也看出了何幢心事重重地樣子。

“啊。”何幢反應慢半拍一樣，說道：“挺好挺好的。”語氣中帶著敷衍。

秦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明天就是最後最後一天了，好好考試。”

程宇從秦杭的語氣中聽出了警告的意思，秦杭難道知道什麼，程宇轉頭先看到了李薇薇，她低著頭，仿佛警告的是她。

程宇疑問的眼神看向秦杭，秦杭沒有解釋，卻笑著問道：“晚上吃什麼。”

“我想吃雞腿。”程宇說道，得不到的永遠抓心撓肝。

“雞腿太油膩。”秦杭頓了一下，看著程宇期待的眼神，說道：“一晚上也該能消化了。

於是晚上秦杭和程宇都吃了一份雞腿拌麵。

最後一科考試，程宇和李薇薇非常有緣分地分到了相鄰的座位。

程宇考試間隙出去透透氣，還順帶給李薇薇帶了一瓶果汁，她看起來萎靡不振，好像有點過分緊張了，沒想到，李薇薇桌子上已經放了一瓶咖啡，還沒有擰開，一看就是新的，從咖啡的牌子可以看出來，是何幢經常喝的。

程宇心想，何幢這個小夥子有前途，考試課間這麼短的時間還給心儀的妹妹跨樓層送咖啡。程宇的發現有種偵探看破迷題的自豪感。

鈴聲響起，最後一科考試的監考老師拿著卷紙走了出來，程宇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為了儘量還原高考，就連監考老師都是每科一換毫無規律，沒想到最後一科竟然是她，程宇心想，真是冤家路窄。

馬老師依舊穿著乾練，一雙薄薄的嘴唇，抹著豔麗的紅色。

程宇拿到卷紙，很快就進入了世界隻有我和卷子的境界，無所謂誰監考，旁邊坐著誰。

程宇最後一科又是提前寫完，他非常有手感，還有15分鐘期末考試就徹底結束了。

這時程宇感覺旁邊的李薇薇有點坐不住了，不停地變換的姿勢，最後經過一番掙紮，她舉手說道：“老師，我想去衛生間。”

程宇已經寫完了卷子，偏頭看一下坐在旁邊的李薇薇，李薇薇臉色蒼白，額頭冒著汗珠。說話聲音有些顫抖，就連眼神都有些閃躲。

程宇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緊張的李薇薇。

馬老師非常嚴肅冷淡的坐在那裡動都沒動說道：“還有十五分鐘交卷，堅持一下，考試期間不允許上廁所。”

可能是李薇薇沒想到馬老師竟然這麼鐵麵，更加緊張說道：“老師，我堅持不住了。”

不少人看向李薇薇，李薇薇的臉紅到脖子。

馬老師依舊無動於衷，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一個字也沒有多說：“堅持一下。”

程宇心中的小火苗騰的一下就被點著了。

“老師，即使是高考也是可以去衛生間的。”程宇靠在椅背上說道：“我也想去衛生間。”

可能是程宇聲音太大，巡考老師聞聲探頭進來。

“老師，我想去衛生間。”程宇舉起手對巡考老師說道。

巡考老師是個胖胖的女老師，看了一眼講台上稍顯慍色的馬老師，息事寧人地笑著說道：“考試之前不解決好，我陪你去。”

“老師您先陪她去吧，我還能堅持一會。”程宇靠在椅背上看向李薇薇。

巡考老師點點頭示意李薇薇出來，沒多久就回來了，李薇薇臉卻是更紅了，像是懷裡揣了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緊張，甚至有些顫抖。

李薇薇快走到座位的時候，馬老師突然咳嗽了一下，李薇薇的袖口飄出了一張紙條，一直飄到程宇的腳邊。

程宇眼疾手快，一腳踩住了那張紙條，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什麼情況。

馬老師起身走了過來，噠噠的高跟鞋，像是末日的倒計時。

馬老師踢了踢程宇的運動鞋，讓他把腳拿開。

程宇沒有辦法隻能挪開腳，露出一張紙條，他似乎已經隱約知道李薇薇為什麼這麼緊張。

馬老師攤開紙條，眼神中露出些許不屑，對著程宇說道：“拿著你的卷子，出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