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推開門,室內並沒有開燈,時燦順著門邊找到開關,亮白的燈光一下炸得人精神了許多。
“你還要我請你進來嗎?”時綏對著沈思哲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了。
“弟弟,你確定你隻談了一個男朋友嗎?”
時綏坐在沙發主位上,希望時燦能告訴他不止一個,沈思哲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那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弟弟海王點也不是什麼大事。
時燦坐在時綏邊上,一隻手壓在他的手上,有些無奈,“哥哥,我沒有談很多男朋友,隻有這個。”
“而且我們感情很穩定。”
“那我建議你換一個,他之前說你是個紈絝子弟。”
“哥……”沈思哲一張口就讓時綏踹了一腳。
時綏長腿交疊,筆直的西裝褲綣起幾分褶皺,他不耐的扯開了領帶,現在煩躁的隻想抽根煙。
“誰是你哥,好好說話。”
“……”沈思哲裝著幾分委屈看了時燦一眼,坐在單人沙發椅上,一隻手親點在扶椅上,氣氛有些焦灼。
坦白來說,沈思哲從見到時燦的那一瞬,就在想弟控的大舅子怎麼辦,時綏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更何況他勾搭的是他唯一的弟弟。
大學時候,沈思哲和時綏同一個專業同一個宿舍,時綏除了上課、商賽和各種項目外,每天耗時最多的就是給弟弟打電話。
每個假期都會給時燦準備禮物,從訂製版的樂高,到拍賣行裡的手稿,又或者是跑車和限定球鞋。
但這並不算令人發指,沈思哲記得有次不年不節的時候,時綏去看了套房,說是送給弟弟的禮物,沈思哲問他今天是什麼節的時候,時綏不耐煩的告訴他,是弟弟幼兒園入學第一天紀念日。
沈思哲第一次認識到弟控的究極版本,又想起自己那個隻會上房揭瓦的弟弟,表示難以理解。
時燦看著不說話的兩個冰雕,忍不住開口,“哥,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沒有關係,你們怎麼在意大利認識的。”
時綏率先開口,下意識的想起沈氏在意大利應該沒有什麼布局,他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是你,把星璨的業務都丟給我的。”沈思哲淡淡開口道,“當初星璨有個零件的供應商在意大利,我親自去談的。”
“嗯,我在佛羅倫薩的古城區撿到他的。”時燦點點頭,“他那天喝了很多酒,時間又太晚了,沒有出城的車了。”
“他就是醉了,爬也能爬到酒店。”
“哥哥。”
時燦有些生氣的拍了他的手背。
時綏:很好,再記一筆,到時候坑回來。
“然後呢?”
“然後,我就見他長得好看,讓他陪我在意大利玩了幾天。”時燦搶著說道,他這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時綏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氣悶感,揉了他的臉蛋一把,又後悔自己為什麼把星璨丟給沈思哲,但現在好像說什麼都太晚了。
“哥哥,我邀請他明天來參加家宴好嗎?”時燦大膽的挪到沈思哲邊上,就被沈思哲牽住了手。
時綏沉默半晌,“你先去陪爸媽送送客人,我等下來找你。”
沈思哲捏了捏他的手心,讓他放心,就送他出門。
時燦剛走,時綏的拳頭就朝著沈思哲襲去,做到了真正的穩準狠,沈思哲並沒有回手,他確實沒有辦法回手。
沈思哲硬抗下的幾拳,時綏都用了極大的力氣。
時綏見他不反抗,也消了揍人的心,他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打開了門,先行離開。
“明天去我辦公室。”
沈思哲揉了揉自己的腰腹,癱坐在沙發上,“這人怎麼下這麼重的手,還好沒揍臉。”
沈思哲仰靠在椅背之上,整個人卸下力氣,緩一緩。
麵上波瀾不驚,心底已經想好了苦肉計到底該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