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鬨的沸沸揚揚，不僅本班人知道，甚至傳到了外班，王天路不僅沒有放棄，更加肆無忌憚。

開始光明正大地追求薛又偲，給她買東西，雖然每次都被薛又偲拒絕了。

王天路到越挫越勇，程上不知道他是厚臉皮還是無所畏懼，不管薛又偲怎麼拒絕他都跟沒聽見似的。

聖誕節越來越近，王天路上課也不在好好聽課，成天趴在桌上研究著怎麼給薛又偲寫情書。

甚至請教起學習比他好點的程上，“你說我用眷戀還是思戀？”

程上沒搭理他這個問題，但還是想知道某些問題，他說，“你為什麼不放棄。”

咬著筆頭思考的王天路扭過頭，笑了，湊到他身邊，“她拿錢那天，一邊說著不喜歡我，一邊給我錢還跟我說謝謝，這什麼意思不明顯？”

程上皺眉，“什麼？”

他完全沒想到薛又偲那不過是客氣的言辭會讓王天路有不一樣的想法。

王天路小聲說，“說明她這是在玩欲擒故縱，她對我一定也有意思，要是沒意思乾嘛要說謝謝，直接讓我滾就是咯，那天班裡人都看著，她一個女生一定不好意思，所以我不能放棄。”

程上眯縫了一下眼睛，王天路的思緒讓他歎為觀止又從心底裡不適。

“你有沒有想過，”程上聲音很低沉，“那聲謝謝是她的素養所為。”

“嗯…”王天路繼續爬回去寫著情書，說，“我就覺得她是對我有意思。”

程上握著筆，寫題的思路徹底被乾擾，好半天沒能看進去一道題。

十二月的辰市透著濕冷，程上裹緊身上的棉襖，站在路燈後麵伸出三分之一腦袋側著頭用一直眼睛看著前麵。

王天路邊啃著烤地瓜邊往家走，進了小區。

程上跟了過去，小區管理製度比他那個破舊小區要嚴格些，王天路刷了門禁卡進小區，程上進不去，一連好幾天了，程上也沒能成功進入。

今天很幸運，剛好有個阿姨牽著個小朋友刷了卡進小區，程上跟在她後麵成功進去了。

王天路還沒走遠，烤地瓜吃的很香，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程上跟的近了一些，跟著他他進了單元樓，這是一棟七層樓，王天路上樓梯是跑著的，聲音響亮。

程上和他保持著一層的距離，最後站在四樓聽見了五樓的敲門聲。

“奶奶！開門開門！”王天路邊拍門邊喊，“快點快點，憋死我了！”

接著是鐵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程上往上走了半層，一棟樓兩戶，憑聲音確定了王天路家的具體為止。

他在找尋機會，總有一個合適的時機，程上不著急。

不過王天路顯然是很急，原本打算聖誕節送出去的情書，在十二月二十三日禮拜五放學時急吼吼地送給了薛又偲。

他沒有在班裡送，而是把人叫在了地鐵門口。

王天路的這一嗓子讓薛又偲回過了頭，也讓程上迅速轉過身背對著他們，好在地鐵口附近人來人往，有學校學生，也有不認識的人，程上的存在沒有讓誰注意到。

“做什麼。”薛又偲問。

王天路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情書，“本來打算聖誕節送給你的，聖誕節是禮拜天，就隻好今天送你了。”

薛又偲瞥了一眼，一個粉白色的信封上寫著她的名字，這是什麼已經很明顯。

身邊的楊靈嘖了一聲，“王天路，你還有完沒完，又偲都拒絕你多少回了，你是聽不懂中文還是有老年癡呆容易忘。”

薛又偲自己也很煩，感覺王天路腦子好像真的有問題，她忍了又忍，用自己僅剩的耐心說道，“我不喜歡你。”

話畢轉身就要走，王天路上前一步伸手去抓她，抓住了她的書包，“薛又偲，你是不是…”

“彆碰我。”薛又偲轉身揮了一下手。

“叮！”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李上在薛又偲說出‘彆碰我’三個字時已經立馬回過頭衝上前。

剛好看見薛又偲書包上的鈴鐺被王天路扯了下來。

“王天路！”程上抓住王天路的胳膊將他往自己這邊扯了一下，讓兩人的距離邊遠。

王天路看了看程上，又看了看地上的鈴鐺，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買個新的。”

薛又偲撿起鈴鐺，還好，鈴鐺沒壞，回去換個繩子重新掛就是，她抬起眼，說，“我爺爺跟我說過，凡事留一線他日好想見，咱兩是同學還得相處一年多，先前在班裡我一直給你留著麵子的…你彆再來糾纏我，再來一次，你信不信我報警告你騷擾。”

她說這話時不像平時的客客氣氣，也不是和女同學在一起打打鬨鬨的模樣，聲音很嚴肅，表情也很凝重，與平時判若兩人又讓人心生敬畏。

程上心裡跟著顫了顫，這樣的薛又偲是他沒有見過的，卻讓他心跳有些加速。

薛又偲已經走進了地鐵內，王天路後知後覺要追上去，程上抓著他，他掙脫了一下，沒掙脫掉。

“你要乾什麼。”程上說。

“追唄，”王天路說，“我又沒怎麼著她，報警就報警。”

程上用力攥著他的胳膊，極力忍住動手的衝動，說，“你忘了她家的背景了？”

“她家…”王天路頓了頓，煩躁地說了一聲，“媽的！”

他又說了幾句難聽的臟話，轉而走樓梯進了地鐵站，程上跟上他，見他坐的是回家的路線鬆了口氣，但心裡那股想揍人的勁兒反而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