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是,那個,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她現在明明是個“男人”啊,盧夫人給她一個鐲子是啥意思。
不過也不好意思問出來,隻得推辭一番後收了。
有了盧夫人開頭,四個哥哥爭先恐後地開始表達重視,於是,謝箐又分彆收到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見麵禮。
比如韓彰給了一堆的瓶瓶罐罐,據說是各種獨家秘方的毒藥,其中還有瓶“春苗喜雨膏”,一看這名字就挺不正經那種。徐慶給了一副手銬。蔣平給了幾本書,她還沒空一一看封麵。隻有盧方才是中規中矩地給了一塊值錢的玉佩。
捧著一堆見麵禮的謝箐,唇角再次抽了抽,心裡卻愈發有種詭異感。她怎麼有種給男朋友第一次回家見家長,被家長發紅包的錯覺。
收了見麵禮,又在盧夫人安排下,謝箐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用了晚膳。
一翻推杯換盞下,謝箐很快和四個哥哥以及豪爽的盧夫人熟悉起來,話題也漸漸葷素不忌起來。
喝得有點微醉的穿天鼠徐慶給謝箐碰了一下杯:“小謝青,下次有空,哥哥帶你去醉花樓玩。那裡的姑娘又漂亮又會做詩。我今日才學了一句,嗯,月下柳梢頭,人約大婚後。”
蔣平接話:“是月上柳梢頭,人在黃昏後。”
韓彰插話:“讓你們多讀點書,公孫大人說了,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詩可是北俠歐陽春作的。”
謝箐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知歐陽修聽了,會不會吐血。
盧方眼角都快抽筋了,也沒能阻止弟弟們丟人現眼。
白玉堂額角狠狠跳了跳,咳嗽兩聲,幾個哥哥就一臉訕訕地住口了,還一臉心虛又忐忑地看了眼白玉堂。完了,又給文武雙全的五弟丟臉了。
謝箐:“......”果真是一群寵弟狂魔。
盧夫人適時開口:“我說弟弟們,眼光提高點啊。那朝秦樓茶坊的老板娘柳飄飄可比你那什麼醉花樓的花魁好看多了,那身皮膚啊,給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謝箐詫異地看了盧夫人一眼,這說的不就是今日大街上遇見那個黑皮膚變白皮膚,還變年輕了的茶坊老板娘嘛。
“真這麼神奇?”謝箐忍不住問。
盧夫人笑吟吟地看著謝箐,眼神有些耐人尋味,招手讓下人給她上了盞玫瑰花茶:“我說弟弟啊,這玫瑰花茶可比酒養生多了。你問這柳飄飄啊,自然是真的。她可是和我娘家一個村的,打小就認識......”
經過盧夫人一翻科普,謝箐知道了這個柳飄飄確實如白玉堂所說,以前是個黑美人,和盧夫人一個村的,也是江湖兒女。
後來也不知怎地在汴梁做了茶坊老板娘,一日比一日漂亮。在汴梁城老百姓裡的口碑還不錯,據說是個大善人,經常收養一些孤兒什麼的。
“嫂子,那你可得去討教討教那柳飄飄的保養秘方啊。”謝箐笑道。
“哎。”盧夫人歎了口氣,“據說是服用了什麼秘方養生茶,可這東西吧,拿銀子是買不到的。她說她也是機緣巧合下收了一罐。”
謝箐心裡嘀咕,養生茶?得啥養生茶才有這個效果,對那柳飄飄的好奇越發多了起來。
......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飯後已是戌時,謝箐謝過眾人,準備回客棧。
“小白,去送送。”盧夫人踢了一下白玉堂。
“嫂子太見外了,我一個人就行,又不是女孩子家怕走夜路。”謝箐連忙推辭。
“囉嗦,小爺送你回去。”白玉堂站起來,拉著謝箐就走,瞅了瞅她那身板兒,劍眉輕蹙:“不行,你這小身板兒,得多練練。”
“哎,白五爺,輕點輕點。”
兩人推搡著出了門。
盧夫人看著兩人的背影,突然低笑了一聲。
“夫人何事這麼開心?”盧方趕緊貼過去。
盧夫人傲嬌地抬起下巴:“不告訴你。”
盧方又問:“那請教夫人,剛才為何阻止大家和謝青行結拜禮?”
盧夫人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告訴你。”
盧方:“......”
女人心海底針,哪怕江湖兒女也一樣,隻要是女人,你就猜不透。
......
次日一早,謝箐就穿著白玉堂給買的華服上開封府報道了,倒也不是故意穿那麼招搖,而是以前那身男裝尺寸不太合適。
剛到開封府門口,就看到了一身淡薄清雅藍衫的展昭緩緩而來。杏花天影下,那淡淡的藍色讓人看了覺得天光都似因此而更加輕透明澈。
對比起白玉堂那昂貴的華服,展昭的藍衫就顯得太過於樸素了。不過耐不住人身材好,顏值高。
就這簡簡單單毫無裝飾的一身藍衣,硬是被展昭穿出了芝蘭玉樹雯月清風的感覺。
這讓謝箐一瞬間想到兩個詞:月照空山,水洗碧澗。
謝箐對展昭揮揮手,笑得一臉甜蜜蜜的。
“Hi,展大人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