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穩妥起見,三人又將其他捕快對街坊四鄰的走訪筆錄集中起來,一一核對研究後,確認謝箐的判斷應該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測。
那麼,三案合一,可以一起查了。
為了更加確認,三人又讓陳雨把昨日凶殺案的筆錄拿過來,兩個案子的各種信息彙聚在一起進行再次複盤。
“等等,”黃捕頭突然提出疑問,“按照我們的推測,這兩起案件的凶手很大可能是同一人所為。那為何這腳印的尺寸相差很大?看腳印,不像是一個人啊。”
展昭眉頭微蹙,沒說話。這個矛盾點,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但是,所有信息更加指向同一人的可能性更大。
那麼,原因可能是……
謝箐一怔,她剛才一時激動,倒是忽略了這個細節。
“頭兒,展大人,會不會是不同款式的鞋子底部尺寸的差異?”謝箐試探著問。那現代的各種鞋子,同個尺碼,底部尺寸就相差不少。
黃捕頭搖搖頭:“雖有差異,但不至於這麼大。”
“我想起來了。”謝箐一拍手,“曾凡春說過,那凶手走路聲音很難聽,感覺給穿了不合腳的鞋子一樣。那會不會是凶手反偵察能力很強,故意每次都穿不同尺碼的鞋。”
展昭開口:“這個可能最大。”
沒想到這小子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其實,從前麵的嬰兒失蹤案每次留下的腳印大小不一致,他就在猜測這個可能了。
“謝箐,接下來你有何高見?”展昭看著她,眼帶鼓勵。
謝箐明白展昭又在訓練他了,稍微思索了一番,雙眼一亮:“釣魚執法。”
黃捕頭一愣,思忖著何為釣魚執法。還有,為何展大人一點疑惑的表情都沒有。
“不錯。”展昭低低一笑,沒想到這小子和他還挺有默契。
這嬰兒失蹤案的凶手,很是狡猾,武功不錯,似乎還有人接應。
前兩起嬰兒失蹤案,開封府本來都查到線索了,結果在抓捕過程中,不斷被接應的人乾擾視線調虎離山,最終讓那歹人逃脫了。
從那以後,那人收手了好久。本以為消停了,沒想到又開始了。
很好,正愁找不到人呢。
看看該做的訪談和調查都差不多了,黃捕頭就安排了幾個捕快處理現場和後續,自己則和展昭謝箐一道回了開封府。
三人隨後去找了公孫策,一起在他書房詳細策劃了釣魚執法的細節。
看著公孫策改進過的方案,謝箐不得不歎服,公孫策果真是個老狐狸。年紀輕輕,這思維慎密得啊,心眼子簡直有八個洞洞。
不行,以後得防著點公孫策,這麼精明的家夥,她真擔心他看出來她是女的。更加怕她臥底的事被發現。
不過目前那幕後人隻讓她定期彙報開封府的情況,這讓她猜不透這幕後人究竟在打開封府什麼主意。
正腹誹著公孫策,公孫策就點名表揚她了:“展昭,你這小跟班進步得挺快嘛。”
謝箐客套:“先生謬讚,全靠展大人教得好。靠開封府同仁們幫助得好。”
公孫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謝青,聽說你會做什麼珍珠奶茶?”
謝箐很上道:“在下正打算空了做點來請先生品嘗賜教呢。”
這個公孫策,不就是暗示她:我幫你順利成了展昭跟班,你是不是得犒勞犒勞我?
從公孫策書房出來,已到夜幕降臨,謝箐也不想去膳堂吃飯了。反正她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夥房那幾個天賦實在是有點欠缺的家夥能做出啥贗品來。
不過倒也不餓,剛在公孫策那裡,吃了黃捕頭從外麵買來的大饅頭工作餐,胃到現在都還是撐的。
打算等這起案子結案了,有了空閒,再去夥房教教那群家夥。
剛回到廂房休息了一會,白玉堂就來了,手裡還拿著兩壇酒,衝她揚了揚:“小謝青,走,陪哥哥喝酒去。”
“哇,桃花醉呢。”謝箐驚喜地搶過酒壇,那日在醉仙樓,白玉堂提過這好酒,她隨口說了句也想喝,沒想到今日就真給她帶了來。
這酒可是千金難求的。
謝箐本覺得現在喝酒似乎有點不妥,隨後想到這釣魚執法計劃並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成的。那今日去喝酒,確實也誤不了事,便起了興致。
“去哪裡喝?”謝箐抱著酒壇問。
“跟我走。”白玉堂桃花眼一眨,“帶你去個好地方。”
“哇,五爺你今天好好看。”謝箐這才注意到白玉堂今日罕見地沒穿寬鬆的白色錦袍,而是穿了一套亮色的勁裝。
這套衣服簡直把白玉堂的好身材展示得淋漓儘致。
和展昭一樣的寬肩窄腰小翹臀,不過勁裝把他那腿部曲線更加完美地勾勒出來,線條流暢的長腿看起來充滿了粗獷又性感的力量感。
獨屬於年輕男子的青春感從那勁裝的利落裡,從那緊繃的大腿曲線裡,噴薄而出。
簡直荷爾蒙爆棚。
如果再加點銀鞍白馬,那絕對是鮮衣怒馬少年郎的典範,秒殺任何年齡的女性,哦,也包括男性。
白玉堂樂了,折扇挑起謝箐的下巴,調笑道:“小謝青,你可千萬彆迷戀上哥哥。”
謝箐踮起腳,也調戲了一把白玉堂:“我家五爺花容月貌,男女通吃,弟弟自然也難以免俗。”
白玉堂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突然用折扇輕打了一下她的頭:“小傻子。”
跟著白玉堂七拐八拐,又到了那日白玉堂布置迷魂陣的院子附近。他指了指旁邊一座塔樓:“上摘星樓房頂,開封府最高的地方,風景好。”
“主意不錯,可是白五爺,這麼高,我上不去啊。”謝箐看了看那高高的房頂,心裡羨慕起有輕功的人。
白玉堂看白癡一樣瞟她一眼:“小謝箐,有哥哥在,你還擔心這個。”
話音未落,白玉堂直接攬住謝箐的腰,足尖一點,整個人就拔地而起,帶著謝箐穩穩地落在了屋頂上。
因為光線不好,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摘星樓一樓涼亭裡,展昭站在那裡,手裡拿著的巨闕還未入鞘,看樣子是剛舞完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