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突然大喝一聲,對周圍的捕快們下命令:“聽我令,全體退後,按他的要求做!”
展昭劍指男子,長袖獵獵:“你若食言,展某定當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字字句句,重若諾言。
男子聽得心裡一悸,不敢和展昭的視線相撞。
“叮。”巨闕落地。
叮裡當啷,刀劍也扔了一地。
黃捕頭已快手快腳去找了一匹馬過來,好在這城門附近剛好有馬。
所有人均按男子要求退到十丈以外。
男子挾持著謝箐跳上馬:“開城門!”
謝箐被粗魯地扯上馬,撞到馬鞍的腳踝處一陣劇痛,卻也顧不上這些。
城門校慰對手下的人點點頭,就有人將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
日光從城門外照進來,給人一種錯覺,仿佛那城門外是陽光四溢的美好天堂。
男子用手禁錮著謝箐,雙腿狠夾馬腹,馬一聲長嘶,向外狂奔而去。
眼看著兩人一馬穿過城門,往外疾馳。捕快們紛紛看向展昭:“展大人,這可怎麼辦啊?”
剛才是不得不妥協,可這歹人,又不是君子,萬一言而無信,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謝青給哢嚓了怎麼辦啊。這種事,他們又不是沒遇到過。
眼見馬匹快消失在視野,展昭和黃捕頭對視一眼,足尖一踢,巨闕就騰空落回手心,縱身一提,施展輕功向外追去。
和謝箐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追!”黃捕頭一聲令下,捕快們也追了出去。當然,他們也隻敢遠遠跟著,不敢讓那嫌犯發現。
......
男子挾持著謝箐出了城,在官道上飛奔,冷風呼嘯,吹得謝箐臉頰生疼。
“哎哎哎,大哥,你的匕首拿開一點點啊。”謝箐呸開被風吹到嘴邊的頭發,“這才多遠啊,你若一不小心把我給噶了,你說你能逃得出展大人的手心不?”
男子罵了句什麼,卻還是將匕首鬆開了。反正這小子不會武功,又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他倒也不怕這人質跑掉。
“這就對了嘛,咱好歹也是相互合作嘛,你逃命我保命。”謝箐伸展了下一直緊繃的背。
男子不理他,隻拚命驅馬。
謝箐也不在乎,自說自話,像個自來熟一樣給男子聊天。男子本來緊繃的臉皮,都狠狠抖了抖。
“大哥,咱倆做個交易唄。你保證到了點兒不殺我,我告訴你一個展昭的秘密如何?保證讓展昭追不到你。”謝箐轉頭看男子。
“什麼秘密?”男子終於開口,眼帶警惕。
謝箐故意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你說大聲點,風太大,聽不清。”男子毛燥起來。
“我說,”謝箐停了下,湊近男子,一口口水噴在他臉上。
男子被這神操作驚呆了,剛想發怒,整個人就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咚的一聲倒在馬上,人事不省。
“奶奶的,給小爺鬥。”
謝箐再吐了他一口口水,神情得意。哈哈,這狗日的被他毒翻了。
那一日,白玉堂找她喝酒時候,給他帶了一個從韓彰那兒順來的寶貝。嗯,一顆毒藥,或者叫迷魂藥。
當然,她也是後來醒了後,展昭告訴她的。她剛才故意和這男人東拉西扯,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自己則在偷偷用嘴咬開衣領上的暗袋,把藥弄出來。
然後,再假裝要賣展昭的秘密,擾亂他的心神,趁機將含在口裡的毒藥給噴了出去。至於她為何不昏迷,因為提前就吃了解藥啊,沒錯,解藥也被她藏衣領了。
這毒藥很厲害,隻要沾染上一點,哪怕是空氣中殘留一點,都能讓對方昏迷個一日一夜。
剛才在城門口時候,她故意裝得貪生怕死喊展昭救他,其實是在給展昭傳遞消息。告訴展昭儘管答應這人的要求,她自有辦法脫困。
“展大人,屬下還欠你一壇桃花醉啊。”
這句話,她是在暗示展昭,想想她喝桃花醉那天的事。
“展大人,你還記得小白走的時候給你說了什麼啊?讓你照顧我啊。”
這一句,是怕萬一展昭沒聽懂,就特意提到了白玉堂交代了什麼。嗯,白玉堂交代展昭把那瓶迷魂藥交給她。
所有的暗示,均在提示展昭:她有迷魂藥,她能搞定。
相信聰明如展昭,一定能領會她的意思。
展昭確實沒讓她失望,get到了她的暗語,所以答應了這凶犯的要求。
她猜,展昭很快就能追上來。
不過,她怎麼覺得展昭當時有點猶豫呢,也不知是對她沒信心呢,還是說舍不得放走這逃犯。
正暗自開心擺脫了嫌犯的謝箐,卻忽略了一件事:她不會騎馬。
這本來狂奔著的馬,因為失去了逃犯的操控,一下就脫了韁,歡脫得如野馬,在官道上一路狂奔起來。
那男子都被馬給顛了下去,也不知摔死了沒。
謝箐嚇得小臉發白,死死握住韁繩,用儘所有力氣讓自己不被甩下來。
可到底是不會騎馬的人,才堅持了沒多久,謝箐就感覺自己撐不住了。
膝蓋已經被磨得生疼,手也火辣辣的,屁股都快散架了。
“展昭,說好的來救我呢,嗚嗚嗚。”謝箐快哭了。尼瑪的,沒被歹徒噶掉,卻要被馬顛翻嗎。
“展昭,我數到十,你要是還沒來救我,我就把你喝醉酒的事說出去。”
謝箐一聲尖叫,身子直接被馬顛得騰空,手裡的韁繩也脫手而出。
更加要命的是,官道恰好到了拐彎處,左側是山坡,右側就是懸崖。
好巧不巧的,謝箐剛好在拐彎處騰空。
馬倒是自己拐彎往前跑了,可謝箐這“乘客”,卻因為慣性,立馬就要落地。
不,落下懸崖。
這一刻,謝箐魂飛魄散。
尖叫聲,響徹長空。
謝箐直接往懸崖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