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眼角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我做爹爹不需要天分。”
謝箐再一次啞口無言。
展大人做爹爹,確實不需要天分。
“彆磨蹭了,呆會沒飯吃了。”展昭抬腿就走,唇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謝箐趕緊跟上。才走出兩步,就見大街上迎麵走來幾個年輕男女。
姑娘們全都窄袖寬領上衣,百褶裙,身上還戴了各種銀飾品。銀帽,銀角,銀項圈,銀手鐲......小夥子們則是清一色的藍黑色對襟短衣。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有色彩鮮豔的精致手繡圖案。
一看就是少數民族的打扮,挺像苗族,隻是所有人額頭都有一個花型圖案,看起來還挺養眼的。
有些詭異的是,這幾人一路走來,周圍本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見他們,都紛紛讓開一條路,自動離他們遠遠的,眼神裡的防備和膽怯顯而易見。
見謝箐還站在路中央,展昭一下將她拉到一邊,護在身後。
謝箐困惑地看著展昭,不過見他給自己打了一個眼色,便閉嘴不言。
等這幾個人走遠了,周圍的行人才又恢複了正常。
謝箐狐疑地看著那幾人,壓低聲音問展昭:“展大人,剛才你為啥拉我啊?那些人有何來頭嗎?”
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古代版收保護費的啥地痞流氓之類啊。
展昭低聲道:“那些是留山上的南疆族人,記住,見到了儘量遠離。南疆族很是神秘,很多江湖絕跡了的巫蠱之術或者邪術禁術,大都是從南疆族傳出來的。”
一聽巫蠱之術啥的,謝箐就覺頭皮發麻。難怪這些行人見了都紛紛躲避,那玩意兒,確實很玄,敬而遠之為好。她可不想被哪個南疆少女看上,給下個情蠱啥的,拖入洞房。
“展大人你怎麼知道這些?”謝箐好奇展昭怎麼認出來這些是南疆族的。
展昭頓了下,給她說起江湖上曾經的一個傳聞。
“奪舍換魂術?”謝箐聽得頭皮發麻內心發寒,“不是吧,真的還是假的啊?”
展昭搖搖頭:“隻是江湖傳聞,誰也不知真假,但是以後看到留山的人,儘量不要起衝突。”
“知道了。”謝箐乖巧地點點頭,不自覺地往展昭身邊靠了靠,心裡還在震驚剛才聽到的邪門事件。
展昭見她無意識地靠近,眸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搖搖頭,這小子,膽子真夠小的。
兩人找了個地方吃飯。
因為都有些渴,就點了留仙鎮出名的涼糕,可是看著那寡淡的賣相,展昭突然就懷戀起謝箐做的七彩冰粉,那閃耀著七彩虹光的水晶冰粉。
“還是你做的冰粉好喝。”展昭嘗了一口,就不太想喝了。
“是嗎?”謝箐也嘗了一口,笑了,“好像是不怎麼好吃。展大人如果喜歡,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吃就是了。”
展昭眼角眉梢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道聲:“這可是你說的。”
正吃著飯的兩人,漸漸被旁邊桌的聊天內容吸引了注意力。
旁邊桌坐了四個年輕男子,聽口音像是本地人士。
“今兒我向家村的表兄來家裡了,給我說了個大消息。”黃衣服的男子一臉緊張。
“什麼消息?”旁邊的人好奇地問。
黃衣男子瞅了瞅周圍,壓低聲音:“聽說他們村最近出現怪事了,村裡的牲畜什麼的總是莫名其妙地被咬死。”
“啊?那報官沒?”
“報了,可是官府查了半天也查不到,倒是有個上山砍柴的大爺陰差陽錯地看見了那東西。媽呀,那是個怪物啊,像傳說中的白毛怪一樣。我表兄說了,讓我們大家晚上都彆出門,小心為妙。”
展昭和謝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眸底看到了震驚。
白玉堂回陷空島,就是因為盧家莊的牲畜總是被什麼東西咬死。如今這距離盧家莊還有一日距離的小鎮,竟然也出現了這樣的怪事。
“展大人,啥是白毛怪?”謝箐和展昭快頭碰頭了。
展昭低聲道:“就是湘西那邊說的僵屍。但是又不太一樣,白毛怪是人形,攻擊力很強,而且有些刀槍不入,一旦被糾纏上會很麻煩。”
謝箐渾身一抖:“那展大人你打得過白毛怪嗎?”
展昭低眉:“護你還是可以的。”
謝箐眨了眨眼。展大人說話越來越拐彎抹角了。不過有了展昭這句話,謝箐瞬間充滿了安全感。
“那是,有展大人在,死不了。”謝箐突然就想起追捕溫楚全墜崖那次,展昭那句男人味爆棚的話。
展昭:“......”這家夥會不會說話啊。
吃完飯,兩人又開始匆匆趕路,這留山鎮距離鬆江府不遠了,大概明日傍晚就能到蘆花蕩附近。隻要過了蘆花蕩,就快到陷空島了。
一個下午,都在趕路,因為前方除了一個西華縣城,再沒有可以打尖的小鎮之類,如果太晚了,就得露宿野外了。
在夜幕降臨前,終於趕到了西華縣城,這裡雖然地域上屬於陳州,但是距離陷空島卻更近。
兩人在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
“掌櫃,兩間房。”展昭溫聲道。
客棧掌櫃翻了翻房間牌子,再看看兩人,有些為難地道:“不好意思啊,客官,今日隻剩一間房了。要不,你們湊合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