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海外來的高人,他教會我另外一種語言表達法。”
因為考慮到這個問題解釋不清楚,謝箐就隨便扯了個理由,並將拚音的規律給白玉堂和展昭粗略普及了一下。
本以為他們可能理解起來有些困難,結果沒想到白玉堂一點就透,還提議讓她空了教教他。
展昭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將謝箐和白玉堂拉到一邊,用隻有三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昆侖派曾經用過這樣的密語。”
白玉堂意外地看著展昭。
謝箐雙目崩圓,心裡震撼到無以複加。展昭的師門怎麼會懂拚音?
展昭遲疑了一下,才道:“趙曦自創的。”
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謝箐心潮起伏,難道這一切和荊王趙曦有關?也許展昭和白玉堂真當這是一種洋外密語,可她實在明白不過,這後世的拚音,隻可能是穿越人所為。
忽又想起那奇變偶不變,謝箐心裡一沉,難道荊王是穿越人不成?否則怎麼解釋他懂拚音。
不過,也不排除是穿越人教給他的。
那這裡的幕後人,究竟是荊王?還是和荊王有關係的穿越人?還是說另有隱情?
還有那脅迫她當臥底的幕後人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謝箐覺得腦子一片亂哄哄。
一想起堂堂一太子,一全民偶像的太子,假如真和這事扯上關係,她心裡就很不得勁。
知道這裡的水深,卻沒想到這麼深。難怪她和展昭出發前,公孫策特意找了他們,叮囑說如果發現了什麼“承擔不起”的秘密,務必要穩住,待回了開封府再從長計議。
“趙曦?”白玉堂一臉不可置信。
“不,雖然這裡的東西和他教給昆侖的密語一樣,可我覺得,這裡的一切不是他做的。”展昭咬了咬嘴唇。
謝箐疑惑道:“展大人為何如此說?”
展昭沉默了下:“直覺。”
沒錯,他信自己的直覺,和趙曦相交那麼多年,他了解他的為人,這樣的事,不可能是他做出來的。
被孤立在三人團外的護衛隊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眼瞥到老實站著的護衛隊長,白玉堂這才想起這不就有一個可能知道更多隱情的人嘛,便對他一招手:“過來。”
那護衛隊長卻一下跪了下來:“在下鬥膽,請問兩位義士可是開封府的展大人和白五爺?”
他一路聽到那少年喊那個長得溫潤如玉的公子為展大人,叫那美得明晃晃的公子為五爺,所以大膽一猜。
展昭皺了皺眉:“在下正是展昭。”
白玉堂一揚眉:“小爺正是白玉堂,正想審你呢。”
“展大人,艾虎終於等到你們了......”那護衛隊長激動得眼淚汪汪。
展昭和白玉堂雙雙一怔。
聽到艾虎兩個字,謝箐瞳孔又一次地震。
天啊,這家夥居然是艾虎?艾虎在七五裡也是名人哦。
想想百度百科怎麼給他總結的呢,嗯,原為霸王莊館童,後拜黑妖狐智化為師,認北俠歐陽春為義父 。綽號小義士。曾告黑狀栽贓出首馬朝賢,捉拿刺客沈仲元。
在這之前,她隻當這人是替智化辦事的護衛隊長,心裡本能地有些抵觸,也就沒去仔細觀察過他。如今細細一瞧,才發現這人長得還挺可愛,有一對小小的虎牙,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嫩之色,妥妥一少年。
看著展昭和白玉堂的反應,謝箐明白了,這小艾虎壓根還沒開啟屬於他的劇情呢。
展昭也注意到了謝箐的奇怪反應,不禁問:“怎麼?”
“咳咳,沒事。”謝箐趕緊掩飾,她沒辦法給他們解釋這個事啊。
展昭倒也沒再深究,看向艾虎,臉色微沉:“把你所知道的,如實交代。”
艾虎很是配合,倒豆子一般交代了很多事情。
艾虎說,他本是一霸王莊館童,半年前偶遇一高人,高人說他天資不錯,收他為徒,傳授了他一些武藝。不過,沒多久,姐姐艾玉蓉意外失蹤,他外出尋找,卻被人給虜到這裡當了地洞裡的護衛,也不知什麼原因,很快就被任命為隊長。
如謝箐他們看到的那樣,那地下洞穴就是用小孩骨血來煉製神仙膏的秘密場所。
那神仙膏怎麼煉製的,他們並不清楚,隻是有次偶然偷聽到先生和一全身籠罩在寬大黑袍裡的麵具男子說起過這神仙膏的功效。據說很是神奇,不僅能讓人容貌逆天而行,還能讓人延年益壽返老孩童之類。
他恍惚還聽到那黑袍男子似乎說了一句鎮神魂啥的。
而那些燒窯工和其他護衛,都和他一樣,是被拐騙進來的,從此再也出不去。他嘗試過逃跑,可絕望地發現那地洞裡到處是機關,普通人根本無法出去。
因此,他一直在等,希望有生之年能遇到發現這裡秘密的人,可以將他救出,也將那裡不可告人的罪行昭告天下。
每隔幾個月,洞裡就會送進來一批新的小孩,那些白白胖胖的孩子,最終都會變成那一罐罐的神仙膏。至於那些孩子從哪裡來的,他並不清楚。
他們偶爾也會被允許走出那個燒窯洞穴,但也隻是因為接到任務,要去地麵附近的地洞裡接新的孩子,或者是一些發現了什麼秘密需要被扔這裡毀屍滅跡的人。地麵上,是一個叫柳飄飄的人在負責,但是他們從未見過,因為根本出不了地道。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先生親自去給他們打開機關門,回來時,則會有專門的通道和暗語。
艾虎表達能力不是很好,說得有些囉嗦。
“所以,你在這裡除了燒窯工和護衛,能接觸到的人就隻有智化?”謝箐故意把智化的名字說出來,想試探下艾虎。
因為書裡說,黑妖狐智化收了艾虎為徒。
艾虎愣了愣:“你是說狐狸先生?先生並不是每日都在,一般很久才來一次。除了先生,這三年,我隻見到一個外人,不過那人渾身被黑袍遮住,戴了全臉麵具。聽口音,應該來自汴梁。”
謝箐有些不解,看艾虎的反應,是壓根不認識智化的。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又因為平行時空,連這設定都改了?
“對了,這是我無意間撿到的那黑袍男子不小心掉落的東西。”艾虎小心地從身上拿出一塊腰牌遞給展昭。
展昭接過,見那腰牌乃黃金打造,背麵雕刻著一種很是特殊的花紋,正麵刻著“禦製帶刀”四個字。隻不過,那四個字不像普通腰牌是凸出來的,而是凹進去的。
看著那凹進去的幾個字,展昭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神也晦澀難辨起來。
“你認識?”白玉堂心裡隱隱不安起來。
展昭緩緩吐出幾個字:“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