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白玉堂難以置信地看向展昭,關於皇城司,他家美人師父曾經給他說過很多。
“還是繡衣使者標記。”展昭麵沉如水,又對白玉堂和謝箐耳語了一句。
皇城司不同於其它任何機構,它是直接聽命於聖上,不受任何地方和朝廷管轄。
皇城司的腰牌分為陽牌和陰牌,由皇宮造作局特彆監製。陽牌頒發給普通皇城司人,陰牌則專屬於繡衣使。
腰牌背後印製統一的特殊花紋,而腰牌的正麵,分為凸字和凹字。凸起的為陽牌,會寫明職務和姓名。凹進去的則為陰牌,上麵並無姓名職務,隻有代表權利級彆的一些標誌。
繡衣使屬於皇城司裡最高級組織,是一個獨立的特殊存在,直接執行聖上發出的秘密任務,擁有直接與聖上傳遞情報的權利。
而陰牌上印了“禦製帶刀”四個字,則隻有繡衣使裡的四大指揮使才能佩戴。
意思就是,這腰牌的主人,屬於皇城司的繡衣指揮使。這可能意味著什麼,展昭不敢去想。
他之所以對皇城司的事知道得這麼多,一是因為開封府作為汴梁的衙門,偶爾也會和皇城司的人打交道。
二是因為……荊王趙曦。
在昆侖時候,趙曦有次和他聊起過繡衣使的問題,他記得,趙曦似乎並不支持繡衣使的設立。
聽到展昭那句耳語,白玉堂臉色也極為難看,這裡竟然會出現繡衣使的腰牌。
謝箐雖然不屬於這個時代,可她熟悉曆史啊,一聽皇城司和繡衣使幾個字,心就沉了下去。
這水,比她想得還要深。
這腰牌,證明了嬰兒失蹤案有皇城司的繡衣指揮使參與。可指揮使是直接聽命於宮裡那位。那麼這洞穴裡慘無人道的事,究竟是指揮使擅自作惡,還是……
如果和宮裡那位有關,原因又是什麼?宮裡那位已經是至高無上的了,他為何還要做這些?
這事,還是開封府能查的嗎?
越想,越不寒而栗。
“此事切不可張揚。”展昭叮囑了一句,將腰牌小心收起,這事,太過敏感重大,隻能回稟公孫先生和包大人後才能處理。
“白五爺。”艾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廚房的飯菜,是不是你每日偷,哦,拿的?”
白玉堂表情一滯:“......這你也知道?”
艾虎垂下頭:“我無意中發現的,還特意替你打了掩護。”
白玉堂麵子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冒了句:“那多謝你了。”
艾虎再次一跪:“艾虎願追隨展大人和白五爺,此生不悔。”
白玉堂:“.......”敢情這小子剛才的話是打人情牌?
展昭沉思了下,道:“你是這裡的關鍵人證,我們會把你秘密安全地送往開封府,至於如何定奪,需得包大人來定。”
艾虎:“好。我願意作證。”
“這裡的機關,你可知誰人所為?”白玉堂問艾虎。
“在下聽先生和那黑袍麵具男子所言,洞穴裡的機關當是先生所為。”
謝箐聞言,蹙了蹙眉。
按艾虎所言,這裡的機關都是智化所設。那麼,智化怎麼會那個26鍵拚音輸入法?難道智化是穿越的?不過聽他說話似乎不太像啊。
“小白,那智化以前可會機關陣法之類?”謝箐想多了解下這個智化。
“智化最初名震江湖是因為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但是他確實也通機關陣法。“白玉堂眉峰一挑,”不過,過去的他,機關術比小爺可差遠了。但這裡的機關,卻讓我大受震撼。”
謝箐心裡一跳,試探著問:“小白,你覺得智化會不會是被換了魂之類啊?咳咳,我在鬼故事話本子裡看到過。”其實,她想問的是,智化會不會也如她一樣是穿越過來的靈魂.
“不可能,謝青,少看一些話本子。”白玉堂堅決地搖了搖頭,“先不說這個被靈魂附體的事存不存在,難道你看不出,這裡的機關雖然精妙,卻始終手法生澀,似乃天賦極好的初學者所為。”
白玉堂這樣一說,謝箐也想起了她最初的感覺。確實,從她被柳飄飄推下地道開始,一路遇到的機關,都是這樣的感覺。
如果真的是本身擅長機關的穿越人借屍還魂,那不應該是這樣啊。那麼,大概率是智化因為什麼機緣,學到了這些高階的機關設計,因為並非原創者,所以細節處始終有漏洞和生澀之相。
這樣一想,那就基本排除了智化是那個穿越者的可能了。
那穿越者,究竟是誰?
展昭看看日頭:“我們先去桃花庵看看,我怕他們那邊出事了。”
既然地下都被他們給毀了,智化大概率會將桃花庵也給滅了。他不可能給他們留下人證的。算算時間,他們在地洞裡中的屍花毒離發作應該還有好一陣子。
至於那柳飄飄,不用想了,大概率是早逃了。
“好。”白玉堂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因白玉堂對茉花村比較熟悉,帶著他們沿著山穀走了一段,就拐上了一條大道。謝箐一看,喲,這不是從桃花庵到茉花村村口的大道嘛。那日,她和展昭就經過了這裡。
左轉,去桃花庵。右轉,則到茉花村。
幾人毫不猶豫往桃花庵而去,隻不過,在剛走到山腳的時候,就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從山上走了下來。
“王大人!”謝箐驚得眼眸都大了一圈,王朝怎麼會在這裡?
展昭眸底湧現出一抹不安。
白玉堂一愣,抬眸看了看桃花庵方向,臉色微微一變。
那走在最前麵的,正是王朝。王朝旁邊,則是黃捕頭。兩人各自背了一個孩子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