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韓彰神色嚴肅,“行,你先把東西放我這,耐心等我消息。”
“那就有勞韓二哥了。”展昭看了看還在沉睡的謝青,轉頭對白玉堂道:“我們先去茉花村把那兩個扔分支洞裡的人證給弄回來。”
他給那兩人點了穴道,倒不擔心人證醒過來自己跑了。
“好。”白玉堂自然沒意見。
兩人匆匆吃了點早膳,就趕去了茉花村。如展昭所料,柳飄飄早已不知去向,至於那智化,本就神出鬼沒,自然更是不可能找到人。
白玉堂精機關術,柳飄飄那廂房裡的機關自然難不倒他,兩人很順利地去拽回了那兩個人證。
回到陷空島後,因為要在島上住上一段時日,白玉堂便去找管家妥善安排了所有人的衣食住行。
而展昭,則和黃捕頭王朝商議後,給公孫策寫了封隻有開封府人才能看懂的密信,派人先行送往開封府。因為靜塵艾虎等都是重要的人證,安全需要絕對保證,又考慮到有三個孩子,幾人最終決定集體留下來,等謝青解毒後,再一起回汴梁。
主要是展昭和白玉堂需要留下來,如果人證隨黃捕頭先走,擔心路上有攔截,怕誤了事。
等這些事都忙完,已是晚上,兩人又去了謝箐的房間,卻被韓彰給趕了出去。
“去去去,哥哥都說了她明日就會醒來,你們彆來打擾,哥哥正忙著呢。”韓彰二話不說,給兩人吃了閉門羹。
麵麵相覷的兩人,無奈離開。
“走,展貓貓,陪小爺喝酒去。”白玉堂抬眸望向那初升的弦月,心裡有些煩悶。
展昭看了看那自然而然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沒有去掰開,沉默了下,道:“好。”
如今的盧家莊,是在老盧家莊的基礎上擴建而成,除了盧方原來的大莊園,還另外再建了四個單獨的院子,分彆給四個老鼠弟弟獨享。
韓彰的院子名為藥王院,距離老盧家莊的主院最近,蔣平徐慶的則分彆在藥王院的東西兩側。
而白玉堂的院子,位置最好,背靠陷空山,院落西側就是波濤拍岸的島嶼峭壁。
展昭盯著院子上方“美人畔”三個字,唇角微抽。
果真是院如其主,招搖得明明白白坦坦蕩蕩,讓人無話可說。
“展貓貓,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小爺我不貌美如花?”白玉堂劍眉一豎,瞪了展昭一眼。
這院名自然不是他搞的,那是大嫂盧夫人擅自做主的,不過,甚得他意。隻是,唯一有些遺憾的是,他那美人師父每次來,都說院子是專門給他準備的,搞得其他幾個師父次次都要為這個問題大打出手。
展昭不由自主地瞟了瞟白玉堂。
眼前的華美男子,一張宜嗔宜喜的臉,如明珠妝成,美玉琢就,漂亮得肆無忌憚,咄咄逼人。
女子一般白皙細膩的皮膚,在月光裡朦朦生輝。
展昭嗖地一下移開眼。
白玉堂湊近展昭,笑得壞壞的:“還是說,在貓貓你眼裡,小爺算不得傾國傾城?”
一雙滿眼星河的桃花眼,瀲灩生輝,這般灼灼地逼近來,讓展昭有種眼花繚亂地暈眩,恍惚眼前哪哪都在流光溢彩。
展昭忽覺頭暈目眩,一下退開一步,貓耳朵微紅。
白玉堂突然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展昭身上:“我說小展昭,小爺調戲你十年了,你怎一點長進都無?”
展昭深呼吸。
不行了,一遇到白玉堂和謝青,他完全招架不住。這兩隻簡直就是來克他的,絕對是來克他的。
“貓耳朵都紅了。”白玉堂好笑地看著他,“我說展昭,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紅耳朵,日後你若大婚時候,該不會落荒而逃吧?”
展昭耳朵更紅,離白玉堂遠了點。突然就想起在西華縣,那隻小的也這樣調侃過他。
看著展昭又囧又可愛的樣子,白玉堂心情很好地又將他肩膀一搭:“桃花醉,要不要?”
“不要。”展昭果斷拒絕。
白玉堂一怒:“不喝小爺就把你上次喝醉的事告訴.....”
不等白玉堂說完,展昭認命般地妥協:“閉嘴,我喝。”
他究竟是上輩子乾了啥,才讓他這一世遇到了這兩隻。
“這就乖了。”白玉堂一笑,終於放過展昭,抬步往前。
跨進院內,隻見白玉堂一拍手,本來還漆黑一片的院內,從他們腳下開始,燈火一個接一個依次點亮,一直延伸到前方第二進院子。
看著這神奇般的燈火,展昭不得不佩服白玉堂的機關才華,也再次感歎,難怪那幾個江湖怪物為了收他為徒,搶得頭破血流。
一想起白玉堂那幾個師父,展昭突然抖了抖,過去那十年帶給他的特殊陰影,簡直揮之不去。
白玉堂轉身看著展昭,桃花眼眸一眨:“小展昭,你是要小爺帶你過去,還是自己飛過去?”
展昭不是太明白。
白玉堂一指遠處那足有三層的樓宇:“去那上麵喝酒,可以俯瞰整個陷空島和蘆花蕩,樓就建在峭壁邊,下麵是蘆花蕩。仰望萬裡星空,靜聽蘆花驚濤,難道不是喝酒最愜意的地方?不過,小爺院裡全是機關,所以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小爺攬你過去,要麼自己飛過去。”
真不是他故意為難展昭,因這機關是他半年前新搗鼓的。除了他,其他人進去,一不小心就會觸發機關,掉進各種陷阱裡。不過,如果輕功絕頂,能直接飛躍到那“雲中月”樓頂,倒沒關係。
但是,整個江湖,就沒幾個人有這本事。
看了看白玉堂準備攬他腰的動作,展昭一個激靈,毫不猶豫選擇飛過去。清冷靜謐的月光下,素色衣袂飄舞,頎長身影姿態輕盈優美,恍若月宮仙尊。
看著展昭如奔月一樣橫空掠過,直達雲中月樓頂,白玉堂也不得不歎服,整個江湖,像展昭這樣的武學天才,能有幾個。
他家小展昭,就是厲害。
白玉堂很是招搖地衝展昭吹了聲口哨,也跟了上去。
“這桃花醉小爺可不舍得給彆人喝。”白玉堂扔了一壺桃花醉給展昭,自己還剩一壺。
展昭伸手接住,兩人坐在高高的閣樓頂上,隨意地聊著近日的一些事。
“你那日追那白毛怪,是怎麼回事?”展昭輕抿了一下酒壺。
當日在茉花村地洞偶遇,情況緊急,白玉堂隻來得及說了他追白毛怪而陰差陽錯掉到了茉花村那地洞裡,卻沒時間詳說當時情況。
白玉堂飲了一大口,才道:“你不提,小爺當真差點忘了給你說件事。當時我追那白毛怪至一個分支洞深處後,和他打鬥起來,那白毛怪最終被小爺一劍刺破肚臍。”
展昭神色一動,忙追問:“肚臍?然後呢?是不是那白毛怪恢複了神智?”
在西華縣時候,他也是刺破了那白毛怪的肚臍,然後那東西就詭異地恢複了神智。
白玉堂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沒錯,那白毛怪被刺破肚臍後,黑血差點噴了小爺一身,幸虧小爺躲得快。”
展昭耐心等著他繼續。
“展昭,那白毛怪臨死前,對小爺說了一句話。”白玉堂眼神漸深。
展昭聲音一下略高:“說了什麼?”
白玉堂仔細想了想:“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在說:陳州,那裡,那裡,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