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陽光明媚,襄陽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趙湘正和龍飛鳳舞說著事,紫天一臉蒼白地奔了進來,一下跪在趙湘麵前。
“王爺,殿下他……他……”紫天哽咽著,硬是沒能把話說完整。
趙湘臉色一下刷白,手裡的茶杯叮地掉在白玉地磚上,摔得粉碎,茶水在地麵濺起又落回,濕了一片。
龍飛鳳舞也麵色大變,急問:“紫天,殿下怎麼了?”
紫天聲音焦啞:“殿下又吐血了……”
話音未落,趙湘就跑了出去,太過心慌的她,一下磕在門框上,龍飛掠過去扶住她:“王爺,莫急,我帶你過去。”
襄陽王府占地極廣,王府內處處見水,院落之間有人工湖連接,各種水榭樓閣曲水流觴散落其間,頗有些江南水城的風貌。
但此刻,烏雲密布,白晝如夜,整個襄陽城都籠罩在一片漆黑裡,隻偶爾劈開的閃電帶出一片光亮,隱約可見王府風貌一二。
王府後院有一大湖,名曰“衝霄湖”。龍飛鳳舞以及紫天帶著趙湘往“衝霄湖”而去。
漆黑的天幕下,看不清幾人的身影,也看不清大湖之上的風景,在接連不斷的雷聲轟鳴下,大湖中心處似乎隱約有什麼哢擦聲規律地響動著。
閃電一閃而過,湖心似有龐然大物聳立。隻是,閃電稍縱即逝,壓根不待人看清,黑暗再次籠罩。
當再一道閃電劈在大湖之上,將一切照亮時候,湖麵隻剩波光粼粼,似乎剛才的龐然大物乃幻覺一場。
而湖邊的四人,也不見了蹤影。
……
汴梁心意明二樓雅間內,坐著盧夫人、謝青和一年輕少女。
謝青硬著頭皮給兩人打了招呼,坐在了少女對麵。
唉,今兒上午巡街時,盧夫人說她的一個舊識要她幫忙給自家在汴梁的侄女兒相親,說是侄女兒對開封府捕快情有獨鐘,非要她給高低牽線一個。
她就隻得找謝青幫忙了,畢竟其它捕快她又不熟。反正啊,成不成沒關係,隻要謝青肯出個人來走下形式就成。
謝箐本來是不願意的,畢竟她一女兒身,還跑去相親,那不是騙人家嘛。
可盧夫人又不知她是女的,非要她給個麵子,還說什麼:“啊,謝青,你可彆學那展大人不開竅,也彆學我家五弟當萬人迷,你得趁年紀小,現在就開始抓緊,畢竟你可沒他們長得好看。”
謝箐:“......”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紮心了。
見謝箐猶豫,盧夫人補刀:“人家展大人都去相親了。”
本想拒絕的謝箐,一聽盧夫人提起展昭相親,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年紀不年紀她不care,不過卻想去感受感受這個古代版相親了。畢竟,她聽多了盲婚啞嫁,還以為都是那樣,沒想到這個時空還挺開化的,居然還可以相親。
不過,估計應該隻是在江湖兒女中沒這麼講究。
得!她就去走個流程好了。
盧夫人挺會來事,有她穿針引線,兩個相親主角倒很快沒了尷尬,大大方方說起話來。
兩人才剛說兩句,門簾就被掀開了,展昭站在門口,看見盧夫人和謝箐在裡麵,似乎詫異了一下。
“展大人?”謝箐一愣,展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盧夫人一臉姨母笑:“哎呀展大人,你怎麼在這裡?”
展昭輕磕一聲:“盧大嫂也在啊,真巧。今晚接到消息,說這附近可能有江湖惡徒出現,因而展某過來.....執行公務。”
謝箐明白了,有敵情,難怪展大人沒有穿巡街時候的紅色官袍,而是穿了常服。嗯,臥底如酒樓,便衣嘛。
不過,她怎麼沒聽到半點江湖惡徒的風聲?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壞人又不會提前打招呼。
謝箐瞅瞅相親對象,自覺有些尷尬,還有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虛:“辛苦展大人了,展大人……”
她在等展昭自己打完招呼就換地兒。媽呀,幸好她這走流程的相親誰也沒告訴。如果展大人知道她來相親,會不會笑話她?
可展昭卻直接走進來,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對她們道:“借貴寶地一用,這兒…適合盯梢。”
謝箐的笑僵在臉上。
相親少女倒很善解人意,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悅之色。
盧夫人趕緊笑道:“既然展大人公務在身,那自然請便。”
“打擾了。”展昭很有禮貌地致歉,“你們……繼續。”
謝箐偷偷翻了個白眼,繼續?頂頭上司在此,她還怎麼繼續,走流程都沒臉走了啊。
正要開口說點什麼,門簾又被掀開,露出白玉堂那張人見人憤,哦,人見人妒的勾魂臉來。
謝箐終於翻出了白眼。
要命!今天究竟是什麼黃道吉日,偷偷摸摸來相個親,居然把老板和好基友都給召來了。
“小白,你?”盧夫人眉眼之間全是看不懂的笑意。
白玉堂直接走進來,毫無打擾彆人的覺悟,大大方方倒了一杯茶水喝了才道:“來盯梢。”
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唇角隱隱一扯。
謝箐:“……”為何一個二個都來盯梢?今日這江湖毛賊難不成都約好了成群出沒?
“小爺發現上次那個想偷小爺東西的飛賊出現在汴梁,特來盯梢,這裡位置好。”說著,白玉堂特意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