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楚,我明日要被皇帝砍頭了。”包拯一撫額頭,砍頭倒不至於,但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真要砍頭?”耶律古琦很認真地問。
“你說呢!”包拯沒好氣地道,不行,他得回去找公孫策趕緊商量對策。
耶律古琦一把揪住要走的包拯:“黑美人,跟我走。”
“乾嘛?”包拯被拉得差點一個趔趄。
“立字據!”耶律古琦將包拯直接拉上海東青,“坐好了。”
海東青一聲嗷叫,展翅往開封府而去。
......
在所有人都離開了宣德門後,宣德門附近的角落裡,走出了兩個遼國打扮,大概三十左右的男子。
“三哥,”遼國四皇子耶律方哥擦了把額頭的汗,“我就說古琦來相親純粹就是鬨著玩。”
“四弟,”三皇子耶律詩丹不能再同意了,“古琦那丫頭心裡從來就隻有那顆炭,隻是不承認而已。”
哎,當年,那小包拯和小古琦相遇的第一次,他們就知道這兩隻肯定會糾纏不清了。
那丫頭第一次看見那顆炭,就說炭好漂亮,要嫁給他。
而那小黑炭,看見古琦的第一眼,眼睛都亮了。
他們當時也隻以為是兩個小孩間的特殊喜好。可命運很神奇,這兩隻在少年時代反複遇見,有了各種相處的機緣。
那小黑炭,長成了大黑炭,都追到遼國來了,還在那裡一呆就是兩個月。
古琦那丫頭自己可能看不清,可他們看得比誰都清楚。
那兩隻,在遼國“互相算計”,互相勾搭。古奇那中毒,明明就是她自己故意的,而那顆黑炭,看起陰差陽錯給他解毒,實則也是主動送上門的。
總之,兩人都是蓄謀已久。
不過,古琦是預謀而不自知,愛而不自知。
那顆炭,則是頭腦清醒,一步一步在引誘她入他的陷阱。
“得,還是回去稟明父皇母後,早點給古琦準備嫁妝吧。”三皇子歎了口氣。
四皇子沒好氣地道 :“讓人今天再去給古琦做幾身衣服才是!那死丫頭明天回來,絕對又是穿黑炭的衣服。“
去一次扔一次衣服。雖然公主衣服多,可這是大宋,買不到契丹服啊。
三皇子揉了揉眉心:“你說,古琦為啥總不承認,不願意接受那顆炭?”
四皇子思索了好久,福至心靈:“難道是我們以前嘲笑她審美有問題?”
當時,那丫頭第一次看見包拯,就說他好漂亮,駙馬就是他了。他們六個哥哥當時嘲笑了她一頓。
不過,其實並不是覺得黑炭不好看而嘲笑她,隻是覺得五歲小孩一開口就是駙馬,他們故意逗她。
“四弟,”三皇子有些忐忑,“該不會真是我們隨口一句逗弄的話,誤導了那丫頭吧?”
三皇子想了想:“這事以後絕口不提。”
他怕挨打。
......
海東青上,包拯一把抱住耶律古琦:“死丫頭,慢點,你想謀殺親夫啊。”
“啊呸。”耶律古琦哼了一聲,“你最多算個奸.夫。”
包拯氣得氣血翻湧:“死丫頭,你還想嫁誰!”
“反正不嫁你。”耶律古琦抬了抬下巴。
“你信不信你相親一個我給你攪黃一個。”包拯來了氣。
耶律古琦伸手在包拯某處一揪,成功讓包拯閉嘴了很久。
痛的!
“蕭楚楚,你下手輕點,要不欠你的三次還不了了。”包拯忽然將她使勁一摟,聲音模糊不清。
海東青落在了包拯的院子裡,耶律古琦讓包拯給她找來了紙筆,用中文和契丹語分彆寫了一份字據。
嗯,內容除了欠的那三次啥啥啥的,還增添了一條。
“未經耶律古琦同意,包拯不得娶妻生子。”
哼,雖然她耶律古琦沒打算對包拯負責,可一想想要是有其他女人碰包拯,她就渾身不自在。不行,她小公主的東西,彆人不許碰。這顆炭,從五歲那年開始,就被她劃入裙下了。
這三次相親,她其實並不是因為冒出來的那些斷袖相好,私情女子,私生兒子啥的否決了那三個相親對象。
她否決他們,隻是因為......她壓根提不起興趣。
即便那個尚書公子長得陽春白雪,斯斯文文,哪怕那個太師長子文采斐然風流英俊,即使那個少年將軍英姿勃發為人正派。
哎,看來看去,總覺得沒有這顆炭好看。
所以,這幾年,她每過一段時間,就忍不住偷偷跑汴梁來瞅瞅這顆炭,本來隻是想來看看,哪裡知道每次都白睡人家一次。
不過,那三次相親,雖然後來知道是假的,可這無意中讓她發現,要是這顆炭也有斷袖,有其他女子,有其他女人生的兒子,她忽然就狂躁不安。
那種屬於自己的東西好像要被彆人搶走的感覺,非常不好。
因此,哪怕她到現在也沒打算要這顆炭,她也要先下手為強,把字據立了,不讓這顆炭落入彆人手裡。
包拯看著這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堅決不同意,要求將“未經包拯同意,耶律古琦不得嫁人”這一條也補充上去。
“憑啥!”耶律古琦不乾。
包拯指了指某處,哎喲了一聲:“你剛才把它弄傷了,得負責。所以,包拯沒有娶妻生子前,你不許嫁人。”
“試試不就知道了。”耶律古琦將他往屋內拖。
“不行!”包拯死死扒住門框,“後遺症,後遺症懂嗎,有的三年五年才爆發,有的十年八年才爆發。不信你去問公孫策,他是大夫。”
“這麼嚴重?”耶律古琦狐疑,“你怕不是誆我?”
“自然不是!”包拯據理力爭,“這關係到我老包家的傳承問題,我能亂說?”
兩人相執不下,國土之爭,自當寸土不讓!
最後實在沒法,兩人妥協,將這兩條都加上去,各自蓋了手印,最後還把包拯的官印都拿來蓋上。
一式兩份,每份漢語和契丹語各一份。
看了看蓋章齊全的契約書,耶律古琦一拉包拯:“黑美人,先還一次。”
“蕭楚楚!”包拯黑臉一紅,“光天化日。”
耶律古琦直接用唇堵上他的嘴。
“宣宣也無妨。”包拯將她後腦勺一扣。
這一還,就還到了第二日早上。如果按照次數,恐怕已經還了幾倍了。
看看完全沒法穿了的衣服,耶律古琦輕車熟路地穿了包拯衣服走了。
“小包拯,再見。”耶律古琦跨上海東青。
包拯冷笑一聲:“蕭楚楚,恐怕沒法再見了。”
耶律古琦腳步一頓,揚了揚契約:“你想毀約?沒門!你生是我蕭楚楚的人,死是我耶律古琦的鬼。”
包拯聳聳肩:“那你隻能去法場找你的鬼了,哎,今日宣德門那一鬨,我明日就得被禦史台參成鬼。”
耶律古琦臉白了白,沒說話,騎上海東青,走了。
包拯瞅著海東青飛去的方向,暗黑一笑。
死丫頭,治不了你。
轉身看看完全沒眼看的床鋪,再看看耶律古琦那身被他折騰得沒法穿了的衣裙,包拯捂了捂臉,要命,那死丫頭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蠱,搞得每次都給著了魔一樣,一次又一次,從一開始的懲罰,到欲罷不能。
包拯熟練地從櫃子裡拿出新的一套床褥鋪上,再把耶律古琦第N次丟下的衣服收起來。
看看時辰,早朝是不可能上了,包拯直接去了衙門書房。
不去上朝更好,今日朝堂上,絕對被禦史台的唾沫星子淹了。
明日再去。
包拯心安理得地處理起開封府的事來。
次日,當包拯準時出現在朝堂時,昨日還叫囂著要參包拯的禦史台同僚們,紛紛閉了口。因為,皇帝發言了,說那事不必再提。
皇帝比較隱晦地暗示朝臣們,我們包大人其實是受害者,那事,是小公主強迫人家的,小公主今日還親自去給皇帝表達歉意了。
這種事本來在朝堂公開談論就不太雅觀,加上對方是遼國公主,當事人包拯又沒說要追究責任,於是,這事就打算當糊塗賬處理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禦史台那幫嘴皮子雖然心有不甘,卻沒敢再提。
畢竟,彈劾彈劾同僚是小事,反正他們禦史台的專業就是這個,哪天不彈劾人渾身不自在。但若因此破壞了兩國邦交引起戰亂啥的,這後果,他們承受不起,也背負不起。
眾人隻得在心裡紛紛啐一句:啊呸,那顆黑炭!
宋仁宗早早讓下了朝,剛到禦書房,宋正就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
“聖上,襄陽那邊來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