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夢見萬箭穿心 謝箐,你喜歡展昭……(2 / 2)

“臘月初十。美人師父說,他撿到我的時候,繈褓內有我的生辰八字。”白玉堂笑了笑。

平日裡的白玉堂,笑起來要麼陽光肆意,要麼風情萬種魅惑勾人,可此刻的他,笑裡隱隱有了傷感。

謝箐的臉有些發白。

馬上就到中秋節了,那麼距離小白的生辰,隻剩兩個月左右了。

而小白的命簽,說他生辰前會遭逢命裡注定的死劫......

謝箐咽了下口水,努力將聲音壓得聽不出異樣:“小白,你究竟......做了什麼噩夢?”

白玉堂沉默了下,桃花眼眸暗淡下來:“我夢見了一座很高很高的樓,上麵寫著衝銷樓三個字,然後,我被......萬箭穿心。”

白玉堂沒說的是,他在夢裡,還看到了謝箐......

雖然隻是夢,可夢裡那種全身每一寸皮膚每一根骨頭都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覺,猶如親曆。不過還好,他將夢裡的她,護住了。

衝銷樓和萬箭穿心幾個字,像一道巨大的閃電,一下霹在謝箐頭頂,將她連靈魂都差點霹碎。

全身血液開始往頭上衝,衝得耳膜呼呼著響,腦子裡嗡嗡嗡一片,很快隻剩一片空白。

謝箐手裡的酒壺掉在屋頂上,順著屋脊滾下去,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謝箐?”白玉堂看著臉色明顯慘白的她,一下慌了神,“怎麼了?”

謝箐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像丟了三魂七魄一樣。

白玉堂握住她的手,發現一片冰涼。

“小謝青,莫要嚇哥哥。”白玉堂掐了掐她的手心。

手心裡傳來的一絲疼痛,讓謝箐總算回了神。她緩緩看向白玉堂,眼前的小白,永遠是那麼的鮮活,永遠漂亮得咄咄逼人。

眼眶一下就紅透,鼻子一酸,雖然努力想控製,可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一下抓住白玉堂:“小白,我怕。”

謝箐渾身都開始顫抖。

白玉堂輕輕替她拭掉臉上的淚,聲音有些飄忽,也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傻瓜,那隻是夢。夢是相反的,彆怕。”

謝箐哽著嗓子:“小白,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白玉堂詫異地看著她:“什麼事?”

“小白,從現在開始,不要靠近衝銷樓,好不好?”

感受著她冰涼的手,白玉堂沒說話,看著她,眼神漸深,好半天才道:“小謝箐,你來自一千年以後,對不對?”

謝箐點頭。

“那小謝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白玉堂眨了眨有些起水霧的眼睫。

謝箐心裡一跳,努力抑製住恐慌,搖搖頭:“小白,雖然我來自一千年以後,可我上曆史課根本就是擺爛狀態,壓根不知道北宋的曆史是怎樣的,再說,曆史書上隻會講一個朝代的重大曆史事件等,我怎麼可能知道每一個人要發生的事啊。還有……”

一向戲精的她,卻忘記了,隻有拚命想掩飾什麼的人,才會刻意說一大段話。

看著她明顯慌亂欲蓋彌彰的樣子,白玉堂心臟劇烈收縮了一下,隨即像被冰川覆蓋,渾身血液開始寸寸凝固。

她果然...什麼都知道。

“那你乾嘛哭?”白玉堂盯著她,嗓音有些嘶啞,眼神讓人不敢逼視。

謝箐心裡一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五爺,我膽子小,聽你說萬箭穿心,我害怕啊。”

白玉堂盯著她看了很久,垂下眼睫,聲音模糊不清:“謝箐,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哭?”

謝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五爺,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你要真死了,我會哭死的。”

在陳州的時候,他就問過一次了。

白玉堂沉默了下,忍不住又問:“那你...會不會終究會忘記我的存在。”

“不會!”謝箐斬釘截鐵地道,忍住內心的慌亂不堪,抓住白玉堂的手,“小白,你彆說了好不好。”

彆說了,再說下去,她就裝不下去了。

“好。”白玉堂將快要彙聚到一起的霧氣眨掉,揉了揉她的頭,笑了笑:“傻瓜,五爺不會死。死了,你和展昭會傷心的。”

“那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謝箐吸了吸鼻子,忍住鼻頭的酸澀。

“嗯。”白玉堂深吸一口氣,“不靠近衝銷樓。”

謝箐這才破涕為笑:“小白,都怪你,看我酒壺都摔沒了。”

“那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喝?”白玉堂將自己的酒壺晃了晃,她總是...很隨意地拿展昭的茶杯喝茶,可卻似乎很少用他的。

“小白的,當然不介意。”謝箐笑著搶過酒壺,喝了一大口。

白玉堂看了看酒壺,目光在她唇上一掠而過,也拿過來喝了一口。

兩人搶著酒喝,打打鬨鬨了好久,謝箐的心情總算恢複了平靜,嗯,隻要小白不去衝銷樓,就一定沒事。

“謝箐,還有幾日就是中秋了,汴梁每年的中秋節,會有很漂亮的燈會,到時候,你和展昭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白玉堂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眸底閃過一絲眷戀。

“嗯嗯。”謝箐滿口答應,有些向往,“我還沒看過汴梁的中秋燈會。”

白玉堂看著她興奮的樣子,聲音帶著笑意:“那你......可不可以穿女裝?”

謝箐一下呆住,半響才道:“小白,上次在陳州,你不是看過嗎?”

“謝箐,我想看看,可以嗎?”白玉堂往屋頂上一站,“想和女裝的你,一起出去玩,一定很有趣。”

謝箐有些猶豫。

“不願意就算了。”白玉堂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一絲失落。夜風微涼,掠起他三分衣袂,在月光下劃過落寂弧線。

看著他那不斷飄飛的勝雪衣袂,謝箐總覺得,今夜的小白,渾身都有著一種冷瑟孤寂感。

心裡忽然就有些不忍。

“好。”謝箐輕輕出聲,“穿女裝。”

白玉堂脊背似乎僵了一下,回頭看她,唇角漸漸溢出一抹笑意,笑意裡,卻帶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嗯。”他也輕輕應了一聲。

跟著白玉堂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燈火下的府邸林立,謝箐隨口道:“小白,你是不是在汴梁有幾套大宅子?”

白玉堂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展大人說的。”謝箐又喝了一口酒。

“你想要嗎?”白玉堂搶過酒壺,輕輕抿了一口。

謝箐怔了怔,有些茫然地看著白玉堂。

“你若喜歡,給你一套當嫁妝如何?”白玉堂桃花眼眸一眨,又恢複到平日裡那個勾勾搭搭的樣子,“小謝青要是願意,當聘禮也可以。”

他早就想送她了,隻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謝箐一拍他腦袋,樂了:“小白,雖然你就站在我麵前都讓我腦袋發暈,可我對兄弟下不了手啊。小白的宅子,是要留著給未來嫂子的哦。”

白玉堂幽怨地看她一眼:“果然是不喜歡我。”

謝箐白他一眼:“小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兩個人之一。”

白玉堂心裡一顫。

白玉堂怔了怔:“那另一個人是展昭?”

“那是當然。”謝箐理所當然地道,“你和展大人,是我最喜歡的人。”

白玉堂沒說話,心裡百般滋味,說不清究竟是酸還是甜,是苦還是喜。

看著她在房頂站得小心翼翼,白玉堂拉著她坐了下來:“對了,展昭乾嘛突然給你提宅子的事?”

“他說準備搬出去住,讓我幫他看看哪個宅子更合適。”謝箐忽然有些酸溜溜地道,“小白,展大人要給他未來老婆選宅子,讓我去幫他參考,說女子更了解女子。”

白玉堂愣了愣,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好半天都沒說話。

這個傻子!展昭那個呆子。

“你幫他選了?”白玉堂嗓音發澀。

“展大人讓幫忙,我能不幫嗎?”謝箐有些懊惱,語氣不自覺有些酸,“就怕展大人老婆看不上我選的。”

白玉堂瞧著她,半響沒說話,桃花眼眸裡漸漸染了一絲糾結。

“小白?”謝箐疑惑地看他一眼。

“謝箐,”白玉堂深吸一口氣,似終於做了什麼決定,“我問你個問題啊。”

“你說。”

“你喜歡展昭嗎?”白玉堂輕咳一聲,“我是說,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不是你剛才說的兄弟之間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