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區分?”謝箐一把抓住他,像抓住了最智慧的導師。
白玉堂把最後一口酒給喝了,一咬牙:“男女之情,除了會有情緒衝動,還會有.....”
說到這裡,白玉堂臉皮紅了紅,沒能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了。”謝箐福至心靈,一臉悲憤,“還有生理衝動。”
白玉堂剛喝進去的酒立馬嗆了,咳得臉色更紅。
話一出口,謝箐神色又古怪起來,生理衝動?
忽然就想起去陷空島路上,某人的飛鳥展翅。還有陳州客棧那一晚的“演戲”,某大人好像又一次飛鳥展翅。
謝箐臉色白了白。
按照小白的理論,那麼,展大人喜歡她?男女之情?
“小白,展大人是不是喜歡我?”謝箐求助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臉還紅著,瞥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覺得呢?”
要命!原來這家夥真不知道。這一刻,白玉堂忽然有點可憐他家小展昭。
謝箐眼珠轉了轉:“不行,我馬上去問問展昭是不是喜歡我?”
白玉堂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小謝青,你要去問展昭喜不喜歡你??”
“嗯。”謝箐不覺得有啥不對。
白玉堂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很久才憋出一句:“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謝箐想了想,沒敢回答,臉皮卻有點發紅。
白玉堂視線在她臉上滑過,沒再問她。
兩人都沒再說話,各自想著事。
良久。
“小白,那你喜歡我嗎?”謝箐總算想起這個遺漏的問題了。
白玉堂桃花眼一個wink:“你猜。”
“不喜歡。”謝箐嘻嘻一笑,“你隻把我當兄弟。”
展大人對她有反應,小白沒有。反正她從未發現過,小白和她一樣大大咧咧。
白玉堂一戳她腦門:“小謝青,你說對了,因為小爺隻想.......都娶了。”
“五爺。”謝箐一躲,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彎的。”
白玉堂一拍她腦袋:“小爺是直的。”
“我知道,直的,五爺是直的。”謝箐樂了。
兩人在屋頂打打鬨鬨,一不留神,還真給滾了下去。
“五爺,你不是武功高強嗎?”謝箐鬱悶地揉了揉摔疼的屁股。
白玉堂:“......我不是給你當了肉墊嗎?”
他壓根沒留神好不好,等意識到摔了,都到半空了,反正剛好這個屋頂不高,就懶得管了,直接當了肉墊。
看看時間不早了,白玉堂便把謝箐送回了開封府。
“小白,再見。”謝箐心情很好地進了開封府衙大門,卻一個沒留神,差點磕在門框上。
“小心些。”白玉堂好笑地看著她。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後,白玉堂眼眸裡的笑意漸漸被一絲苦澀取代,緩緩地從身上拿出一支命簽。
一支斷掉的命簽。
那是...他幾日前無意間在謝箐房裡撿到的。
他一看那造型就知道是上次去陳州路上三人抽的簽。那命簽上寫著:“文武星宿,父母緣薄,二十二應命裡死劫......”
關於命簽是誰的,他首先就排除了展昭,因為展昭家庭幸福,父母健在。那麼,就隻剩下他和謝箐了。
可如今,他似乎明白了。
這命簽,是他的。
那些莫名其妙的夢和預感,讓他隱隱有了猜測,可看到謝箐聽到他夢後的反應,聽到她要他答應不去衝銷樓後,他終於確認,命簽,是他的。
而那些夢,大概率會成真。
因為,謝箐來自一千年以後,她極有可能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一些事。雖然她否認了,可和她相處了這麼久,她是否在說謊,他自然看得出來。
是的,他喜歡她。
雖然他對大嫂說不會和展昭搶,可他也說過,不爭不搶的前提,是她也喜歡展昭。如果她不喜歡展昭,喜歡的是他,他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可今晚,當確定那命簽的時候,他卻改變主意了。
如果他注定要死在二十二歲,那他就幫展昭一把吧。所以他問了她那些問題,是想讓她看清自己的內心,不要再不開竅。
隻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把他和她都繞進去了。繞得他都糊塗起來了。
甚至到現在,他都是糊塗。
不過,他忽然就不想搞明白了,就這樣糊糊塗塗的,也挺好。
白玉堂回頭看了眼開封府,歎了口氣:“小展昭,小爺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看了看手裡那根命簽,白玉堂神色有些恍惚。
她讓他保證不去衝銷樓,可如果那夢是真的,他能不去嗎?
他不去,她就得死啊。
如果命運安排必須去衝銷樓,他努力做到大家都不死。
因為無論死了誰,剩下的人,都會傷心的。
白玉堂哢嚓一聲,將命簽折得粉碎。
去他娘的命簽,小爺的命,小爺做主。
他要把命留著:“娶倆”!
如果他能活過二十二,如果那呆子展昭還沒把人追到,他就不客氣了。
白玉堂轉身,離開了開封府衙。
在白玉堂身影消失後,有一全身罩在鬥篷裡的男子,走到開封府衙前,向守門衙役出示了一個特殊的腰牌後,進了府衙大門。
沒多久,鬥篷男子敲開包拯的書房。
公孫策和包拯看到來人,微微愣了一下,連忙將人帶去了書房後麵的機關密室。那密室,是展昭請小白幫忙弄的,談話絕對安全。
“大人,那位已知趙曦在襄陽。”鬥篷人低聲道。
包拯眯了眯眼:“估計那位很快就要按耐不住了。”
公孫策:“如此,正好。”
三人又小聲說了些事後,鬥篷男子遲疑了下:“她......可還好?”
包拯瞪他一眼:“本府承諾過的事,自然做到。”
公孫策笑道:“挺好,就是總有個家夥想挖你牆角。”
鬥篷人沉默了下,沒說話。
包拯又道:“你那兩隻小的,也很好。先生可幫你教導得很優秀。”
鬥篷人垂手:“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