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再對展昭道:“朕的好外甥啊,你選的好姑娘!”
展昭自然也想到了包拯所想,臉色微微變了變,額頭不自覺開始冒汗。
宋仁宗將報告甩給包拯:“包愛卿,你自己看看你下屬乾的好事!”
包拯膽戰心驚地接過,越看臉色越難看。看完,默默遞給了展昭。
要命啊,這死展昭真是會找媳婦兒,這下麻煩大了。如他所料,這份報告,又展示了謝青的各種罪狀,比上一次更甚。
還有這皇帝,也太他媽陰險了,故意隻拋出一部分報告,把展夫人那免死金牌給騙到手後,過他十天八天,又假裝找到新的報告。這一招,太很太狡詐了。
皇帝這次,又要換取什麼利益?
展昭接過,快速翻閱,翻著翻著,手開始輕顫起來,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見兩人看完了,宋仁宗開口了。
“包拯......”
這邊,謝箐白玉堂和王朝回了開封府,一起呆在公孫策的書房,惴惴不安地等待消息。
白玉堂給王朝使了個眼色,讓他找了個借口把謝箐帶出去一會後,問公孫策:“先生可知是什麼事嗎?”
公孫策沉吟了下:“宮裡沒說,但我想,這事,估計和你家小謝青脫不了關係。”
白玉堂愣了愣:“她的事,上次不都知道了嗎?難道...?”
“不。”公孫策搖搖頭,“皇帝心思深不可測,極其老練,也許,還留了一手。”
他和包拯當初也考慮過這種情況,但迫於形勢,哪怕皇帝拿免死金牌明擺著是陽謀,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即便是陽謀,也隻有應了。
“那她...”白玉堂臉色一變,“會怎樣?”
公孫策:“放心,死不了。皇帝既然拿了免死金牌,即便她再犯大事,礙於展夫人,也不能真的將她砍頭。”
“難道又要活罪?”白玉堂滿眼怒火,“那不還是要人死嘛。”
死罪可免,可活罪就多了,流放,坐牢,貶為奴籍,打入教司坊......花樣可多了。
“不,她是安全的,皇帝要的是......”公孫策頓了下,緩緩吐出兩個字:“展昭。”
即便知道展昭是他外甥,皇帝也並不會放棄廢掉展昭。隻因為,現在的皇帝,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皇帝,根本不會把展昭當外甥。
白玉堂臉色狠狠一變,他隻是性格張揚肆意,坦坦蕩蕩慣了。日常生活裡,不喜歡也不屑於勾心鬥角,而不是不會。公孫策一說,他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我想,”公孫策有些頭疼,“展昭大概率回不來了。”
白玉堂手裡的茶杯,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見白玉堂臉色劇變,公孫策連忙補充:“展昭不會死,隻是應該會被皇帝扣押下來。”
要命,他也有點怕了白玉堂,他若不趕緊說清楚,頂不住這家夥的眼神。
聽公孫策這樣一說,白玉堂總算回了點神,咽了下口水:“那皇帝會如何對展昭?”
公孫策搖搖頭:“我猜不透。我隻知,皇帝要拿謝青的事,把展昭當人質扣押,至於後麵會如何下手,不知。”
雖然包拯主動請纓去襄陽拿造反盟書,可皇帝也會留一手,萬一開封府的人跑路了,和襄陽王勾結在一起了。
所以,他一定會扣押人質。
而且這個人質,在沒用的時候,就會被拋棄。
所以,皇帝既要又要。既要拿捏住開封府人去搞襄陽王,還想事成之後,廢掉展昭。
旁邊的馬漢不解地問:“可是,事是謝青做的,皇帝沒理由扣展大人啊。還有,皇帝為何要鍥而不舍廢掉展昭?”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幫公孫策回答了:“皇帝一開始應該是假裝要將謝青打入大牢,而包大人一定會求情,會拿展夫人說事。
那麼,皇帝大概率會借坡下驢,看在展夫人麵子和包拯的誠意上,改成扣押,讓包大人拿功勞來贖人。
而展昭,百分百會請求由他代謝箐當人質......至於展昭為何被皇帝盯上......”
馬漢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努力消化這有點複雜的因果關係。
“先生,我說的對嗎?”白玉堂看向公孫策。
公孫策點點頭:“五爺所言不差,我也如此認為。”
馬漢好半天才想清楚這其中因果關係,抹了一把汗,得,他總算明白為何他們四大金剛隻能當金剛了。
公孫策沉默了下,看向白玉堂:“不過,皇帝不殺謝青,也不扣押謝青,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他想利用謝青去破衝銷樓。如果我沒猜錯,皇帝同意不殺謝青的條件之一,就是讓謝青也隨包大人一同去襄陽,將功贖罪。”
謝青精通機關陣法的事,皇帝一清二楚。
聽到衝銷樓幾個字,白玉堂脊背瞬間一僵,不過很快恢複自然。
“可是,那智化不也精通機關陣法嗎?”馬漢撓撓頭,“不一定非得謝青啊,還有白五爺不也精通嘛。”
公孫策喝了一口茶:“因為......智化病了。”
陳世美說,智化提前很久就“病了”,所以皇帝雖然懊惱,卻也的確不放心派智化出馬了。
至於白五爺,公孫策心裡冷笑一聲,皇帝那麼精明的人,自然知道逮住了謝箐,就抓住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命門。
謝青若去衝銷樓,白玉堂能不去?
白玉堂看了一眼馬漢,垂下眼睫。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
天快黑的時候,包拯終於從宮內回來了。
一切如公孫策所料,展昭代替謝青,主動入大牢當人質。而皇帝,也指定了要謝青隨包拯去襄陽,將功贖罪。
眾人心裡沉重,一時都沒說話。
氣氛正有些壓抑的時候,韓彰急匆匆來了。
“包大人,我知道了,我知道展昭的指尖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