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兄弟唧唧哇好久，都沒討論出所以然來。

然而，他們討論的話題，卻被花廳隔壁幾個正乾活的下人聽了去，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襄陽王府都在私底下聊王爺搶了展大人意中人等各種八卦。

汴梁繁華，襄陽也不差，八卦基因處處在。

當朱俞一臉古怪地把這些傳聞說於趙湘聽時，趙湘差點從馬上跌下來，下巴半天沒合上。

她，趙湘！勾搭展昭的意中人？

趙湘哭笑不得。

這簡直比皇帝當初造謠她謀反了還無語。

她就隻是想對殿下的妹妹好啊。

當艾虎傻楞楞地去告訴謝箐這些時，謝箐卻眼眶一紅，直接掉了淚。

曾經，開封府內，甚至汴梁城內，不知傳了多少她和展大人以及小白的各種八卦。大部分時候，她聽而不聞，甚至還沒心沒肺地跟著樂嗬，吃自己的瓜，這感覺也挺帶勁的。

可如今，八卦的主角之一，再也不在了。

闖了禍的艾虎，被隨之趕來的艾玉蓉狠狠揪住耳朵拖了出去。

艾玉蓉轉身去找了公孫策，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王府內都再沒傳過任何八卦。

......

柳道長在趙曦解蠱後的第三日，確認他隻需要時間來蘇醒後，就又告辭走人了，趙湘習以為常，畢竟，柳道長啥時候出現，啥時候消失，似乎隨性得很，你留也留不住。

日子又過去了好幾日，讓包拯和公孫策困惑的是，顧傾城一直沒有出現，襄陽城目前一切風平浪靜。

“不應該啊。”包拯不解地看著漫天的雪花。

白玉堂的事，如他們猜測的那樣，根本壓不住。在皇帝的有意散播下，幾乎整個江湖都知道了。按照顧傾城的人脈，不可能不知這事。可既然知道，為何一點反應都無？

從謝箐那裡，他們也了解到顧傾城去了留山。至於去留山乾啥，她倒是沒說。

“難道顧傾城出了啥事？”公孫策微微擔憂。

包拯搖搖頭：“應該不是。”

這事，兩人確實不知道答案，便隻得暫時放開。包拯伸手接住幾片飛雪，臉色漸漸冷凝下來：“皇帝的大軍，在路上了。”

今日，他收到了陳世美從汴梁發來的密信。信裡說，皇帝以襄陽王謀反為名，正式頒發了討伐令，派了大軍往襄陽而來。帶兵的是少年將軍司空寧。

“司空寧倒確實有點真本事。”公孫策眯了眯眼，“不過襄陽軍也很強，襄陽王，從未懈怠過襄陽軍的操練。”

包拯點點頭。

一開始，他們並不完全信任襄陽王。

他問襄陽王：王爺為何對荊王忠心不二？為何要豪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堵上襄陽的未來？

襄陽王隻說了一句：他比我自己.....更重要。

他雖不懂趙湘究竟因何原因，即便冒著謀反罪名也要護住趙曦，可那一刻，看著她臉上的神情，他忽然就懂了，毫不猶豫地相信了襄陽王。

因為，她的臉上，有著他熟悉的......至死不渝。

那神情，他太熟悉不過，因為它曾出現在公孫策的臉上，也出現在鏡子裡...自己的臉上。

那個時候，他知道，趙湘沒有騙他。

也知道，趙湘真的可以為趙曦...至死不渝。

那一刻，他和公孫策是震驚的。

因為，趙曦和趙湘......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啊。

首先，他們都是男子啊。

其次，他們都姓趙啊。

不過，艾玉蓉去告訴他們：襄陽王，應該是女扮男裝。

他們再次震驚，問艾玉蓉怎麼看出來的。聽完她的解釋，兩人感歎，女子果真在某些事上更敏感。當初的謝箐，他們沒看出她是女子。如今的趙湘，他們照樣後知後覺，即便他們號稱心有千千曲的黑白無常。

主要是，誰讓大宋確實挺多長得娘唧唧的男子，他們對非自己的意中人女子，確實不是太關注細節。

“可惜小白不在了。”包拯神色一暗，“他若在，對襄陽軍會是很好的助力。”

小白雖入江湖，卻是文武雙全，精通奇門遁甲，善於排兵布陣，外加武功高強。他若從軍，恐怕又是一個橫空出世的“狄青”。

公孫策也道：“展大人加上謝青，倒也能湊半個小白出來，可惜也不知展大人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

展昭武力值擔當，謝箐雖無武力值，卻也是精奇門的。

包拯忽然笑了：“你家蓉蓉的外祖家，可是武將世家。”

艾玉蓉，也是懂打仗的。

公孫策笑笑：“但願不要有我家蓉蓉出征的時候。”

倘若需要艾玉蓉上場了，那說明襄陽已經很危了。

襄陽軍將領無數，兵強馬壯，沒有極其特殊情況下，倒確實不需要他們開封府的人上前線。

......

此刻，信陽到南陽的官道上，塵土飛揚，馬蹄聲如雷如鼓，黑壓壓的大軍，如烏雲一般，往襄陽方向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