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一怒 姊妹生隔閡姑母暗囑托(1 / 2)

19.姊妹生隔閡姑母暗囑托

托皇上的福,月仙回到家中也不得閒。戴春風尋到家裡去,姚家上下總歸是忐忑的。因此她先到正房去給祖父報個平安,又回明照院陪著張氏和姚嵐用了晚膳,這才馬不停蹄地往平山院趕。

皇上今日那句話,分明就是還惦記著當年的小姑娘。月仙好容易考了功名入朝做官,自然沒心思去同他再續前緣,隻是三姐姐那邊不知道是個什麼想頭。

若月仙還是五姑娘,這事情倒也好說。然而她現下做了阿栩,除祖父母、父母、付媽媽和幾個心腹丫鬟,其他人一概不知實情。頂著阿栩的身份去跟三姐姐講姻緣,隻求彆惹惱了姐姐把自己趕出平山院。

姚娟自從借皇太孫的賞賜推了眉州老家的婚事,便愈發深居簡出。又趕上這幾年白氏小病不斷,她在跟前忙著伺候,也無暇操心婚事。

還是白氏惦記著,為姚娟到寺裡求了簽算了卦,聽說是好姻緣來得晚,須得耐心等待,這才安了心。

眉州也來信催問過幾次,好在皇太孫登基之後一直沒有再納嬪妃,白氏便敷衍搪塞著。而姚娟的生母韓氏愚蠢又張揚,當年早就把女兒要做皇妃的事情宣揚得人儘皆知,以是眉州竟無人再敢打姚娟的主意了。

今年白氏的身體倒比往年好些了,她拉過月仙在身前轉了一圈,“好孩子,一晃就長這麼大了,如今領了翰林院的差事,可還忙?”

月仙笑著應承,卻敏感地察覺到姚娟神色十分不悅。

白氏隻當兩個孩子不常見麵,生分也在所難免。況且阿栩如今是姚家孫子輩裡最有前途的,娟兒與阿栩多多親近,日後也能有個依仗。她示意姚娟到身邊來,“娟兒太久沒見阿栩了吧,你弟弟難得來平山院一趟,我乏了,你們姐弟一塊說說話也好。”

姚娟領著月仙到內室坐下,吩咐喜兒上茶,便不再多說一句話。

月仙有點局促,小心翼翼地道:“三姐姐,小弟今日來是有一樁事要問姐姐的意思。”

見姚娟仍舊冷著臉,她接下去道:“今日皇上召我入宮,提起曾經在梅園偶遇姐姐,聽皇上的語氣,心中還是頗為惦念的。便是為這個,特來問問姐姐。”

不提此事還好,姚娟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她掃了喜兒一眼,“帶她們都出去玩,我同三公子說話,屋內不必留人伺候。”

姚娟等著喜兒從外麵把門帶上,再望向月仙已是滿臉憤怒:“皇上當年遇見的人哪裡是我,那分明是你的親姐姐!五妹妹不忍我的婚事被我親爹娘拿去給兒子換前程,這才叫我代她去領賞賜,好讓彆人都以為我被皇太孫瞧上了!”

月仙不明白三姐姐的怒火從何而來,徒勞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姚娟看她被這番話嚇得呆住,反而更加生氣了,“我隻恨我自己沒有本事,被親爹娘拿捏,否則斷不會占了五妹妹這樁姻緣!”

“五妹妹明明之前除了不能開口說話之外,沒有任何彆的毛病,怎的小姑姑出閣前她就驟然病得不能下床?偏偏你卻突然間活蹦亂跳身體無恙。”

“我早聽說了,芸州有醫者會詭術,能把至親兄弟姐妹之中一個人的病氣渡到另一個人身上去,這便是一命換一命!我竟沒想到,三叔三嬸會為了要你康複,狠心地舍了月仙去!”

詭術?一命換一命?這準是那些粗使下人們亂嚼舌根子!

“三姐姐,不是這樣……”月仙的話剛出口就斷在嘴邊,不是詭術,那要如何解釋給她?女扮男裝若是一朝敗露,知情不舉罪加一等,多告訴一個人就是多一個人處於危牆之下啊。況且此事隻有知道的人越少,大家才越安全。

姚娟此刻也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厲聲道:“五妹妹不稀罕天家富貴,隻一心想著為我解了燃眉之急。若早知她會渡了你的病氣,我倒寧願當年就讓她親自去天使跟前謝恩,好叫皇太孫殿下知道他遇見的人是姚月仙!若有皇太孫的青眼,三叔三嬸豈敢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來!”

她越說越憤恨,“當今皇上念念不忘的人如今叫你們害得一病不起,姚栩,你最好記得五妹妹的大恩大德,日日祈求她能病愈。人在做,天在看!”

月仙長這麼大第一次叫人劈頭蓋臉地一頓痛罵,她甚至都沒辦法辯解什麼。有三姐姐待自己的這一片真心,被她誤解也值得了,隻可惜無法不管不顧地向她說明緣由。

又忍不住自嘲,何必裝得這麼高尚,不跟三姐姐說明真相,其實還是信不過她。

女扮男裝說出來是能要人命的,三姐姐必然不會揭發出來,最怕的是無心之失。畢竟她也不會一輩子留在姚家跟著大伯母,叫她揣著這個秘密嫁人,總歸是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