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盛笙抱著施詩坐上車,施詩的臉貼在他的胸膛前,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不堪,身體溫度也越來越高。
實在忍不了,嘴裡發出低聲嗚咽聲,施詩全身發麻,頭脹痛,心口像被蜜蜂蜇了,“莫盛笙,我好難受,痛...”
莫盛笙單手捧起施詩的臉,她的臉頰異常的紅,很不對勁,憂心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施詩流下一行淚水,半睜著眼睛,有氣無力道:“針,藥水。”
莫盛笙眸底一深,意識到了什麼,催促道:“金邊,去醫院找白淼。小詩,你忍一忍,我們現在去醫院。”
十五分鐘後,莫盛笙抱著施詩進醫院找白淼。
病房,白淼檢查了一下施詩的身體,一聲不吭,神色凝重。
宋舒得知施詩的下落,立馬往醫院趕,江臨也跟著來了,兩人先後走進病房。
白淼語重心長地對莫盛笙說:“她中了H病毒,如果三天之內沒有解藥,她會窒息而亡。”
H病毒是莫父生時讓人製造的一種病毒,在龍城最隱蔽的地方有一所病毒研究庫,莫父就是用研製出來的病毒控製手下和懲罰得罪他的人。
白淼之前見識過H病毒的厲害,因為沒有解藥,患者麵目猙獰窒息而死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仍心驚膽戰。
用這種手段折磨人,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
莫盛笙接手莫父的位置後便毀了那所病毒庫。
他沒想到母親手裡竟然還有H病毒。
宋舒來到施詩麵前,握住她的手,看著施詩痛不欲生的樣子,她的胸口像被刀割了一樣。
抬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因為汗水,頭發粘在脖子和額頭上,相貼的肌膚一個冰涼一個火熱,宋舒愣了一下,她的手背像碰到了火爐,“小詩…”
施詩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頭都抬不起來了,身子比之前好一點了,沒有那麼痛,但是呼吸卻開始困難,有時候不得不張開嘴呼吸。
她想開口和宋舒說話,動了動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宋舒不想施詩繼續痛苦下去,起身,喊道:“解藥呢?這個病毒的解藥在哪兒可以拿到?”
解藥,隻有莫盛笙的母親有。
莫盛笙垂著頭,愧疚不已,對宋舒說道:“我去拿解藥,你們等我回來。”
如果他拿不到解藥,就和她一起死。
莫盛笙驅車回家,莫母早就料到莫盛笙會回來找她,負手立在魚缸前,她悠閒地挑了幾粒飼料丟進魚缸內,一隻紅色的小鯉魚順迅速來到飼料前張口吃掉。
莫盛笙大步流星走到莫母身邊,克製和胸膛的怒火,隱忍道:“你給她注射了病毒。”
莫母放下魚飼料,雲淡風輕道:“隻要她離開這座城市,我就把解藥給她。”
她沒想要她的命。
“如果我不讓她離開呢?”
莫母雙眸一眯,閃過一絲涼意,“她活不過三天。”
莫盛笙很少動怒,怒氣填滿他的胸脯快要將他撐裂,他抓起莫母的手腕,逼視道:“夠了!你的手裡到底要沾上多少鮮血?害死婉清的是你,現在要傷害施詩的人又是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身邊的人?!”
“莫盛笙!你就是這麼和生你養你的人說話的?你有沒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心裡?竟然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衝我發怒。”
莫盛笙鬆開手,譏諷道:“母親?嗬嗬,我在你眼裡難道不是一枚奪取權力的棋子麼?”
莫盛笙幼時性格懦弱靦腆,莫母心知這樣的人難擔大任,於是將他丟進殘酷無情的訓練營,像訓練狼一樣的訓練他。
自此,他的性格發生翻天覆地地變化。
“婉清的死是我心裡一輩子的痛,如果母親執意如此,我隻能一命抵一命了。”
“什麼意思?”
莫盛笙拿出細長的針,猛地往手肘上紮下去,他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莫母交出解藥。
莫母瞠目結舌地看著那管藥水打進莫盛笙的體內,“瘋了!簡直是瘋了!”
莫盛笙雙膝下跪,“母親如果不想我死,就將解藥給我。”
他這是在威脅她?
莫母因憤怒,手指顫抖不已,眼眶濕潤,泄氣般跌坐在背後的座位上。
“來人!”
莫母憤怒地衝門外喊道:“將這個逆子,送去黑水寨!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他回來!”
門外,兩位皮膚黝黑的壯男走進來。
這兩位一個留著絡腮胡,一個紮著小辮,五官奇特,眼神炯炯有神。
“少爺!請跟我們走。”
莫盛笙起身,“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
絡腮胡和小辮隻聽莫母的差遣,“得罪了!”
話落,兩人一前一後圍住莫盛笙,莫盛笙雙手握成拳頭,抬腿就朝絡腮胡踢去。
絡腮胡伸手擋在胸前,身子因為力後退幾步後,和小辮配合著攻擊莫盛笙。
莫盛笙起初還可以應對,但因為幾分鐘前注射了藥水,藥水逐漸開始發揮作用,一個不留神,絡腮胡一拳擊中他的胸膛,莫盛笙抬腿使了全身的勁朝他的膝蓋踢去,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
莫盛笙往後退了幾步,與他們保持一米的距離,額頭布滿了汗珠。
莫母心急如焚,莫盛笙的身手了得,憑他們兩個一時半會兒可能製服不了他。
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受傷了,她心裡也疼。
接著,又進來四個壯男,莫盛笙一打六,體力不支,藥力發揮作用後,渾身顫抖,摔倒在地。
莫母慌了神,急忙吩咐人去拿來解藥,正要往莫盛笙手臂上紮進去,莫盛笙瞅準時機使出渾身力氣搶走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