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參國公府上梁不正下梁歪……(2 / 2)

做妾 鬆棲棲 3981 字 10個月前

冉婉隻是一介深宅婦人,並不通政事。

她隻是想的多了些,聽聞外頭有關於“內奸”的傳言,心生警覺,又怕是自己過於杞人憂天,是以在榮伯麵前也沒敢把自己的想法攤開詳說。

然而此刻聽榮伯的意思,竟並非她多想,而是當真有人要對將軍府不利。

冉婉擔憂蕭程晉,又沒什麼能為將軍府解憂的法子,越想心越亂。

榮伯眼看著冉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瞬間煞白,眼神惶惶,一副被驚嚇到了的模樣,心生懊惱。

他隻當冉婉是知曉了些什麼內情,這才讓如意把他請來,拐彎抹角的從他這想多打聽些消息,這才坦然告知。

孰料看冉婉此刻的神色,榮伯便知曉是自己誤會了。

冉婉這哪是知曉了什麼內情,她分明是什麼都還不知道!

但話已出口,便沒有再往回收的道理。

“有關國公府同將軍府現下在朝中的地位,姨娘或許所知不多,”榮伯短暫的思索過後,沒有寬慰安撫冉婉的意思,而是嚴肅了神色,解釋道,“普通百姓隻知國公府兒郎常年鎮守邊關抵禦外敵,是庇護百姓的英雄。然,在朝堂之上,國公府卻處於群狼環伺的劣勢……”

榮伯是將軍府的老人了,人老而精,蕭雄和蕭程晉對冉婉是什麼態度,榮伯都儘收眼底,心知肚明。

既然認冉婉是將軍府的人,哪怕是女眷,該知曉的事情也該早早清楚才是。

榮伯對冉婉不說是知無不言,也把能說的都娓娓道來,掰開揉碎了灌輸進冉婉的腦子裡。

在後宅之中長大,從未接觸過這一切的冉婉,初聽聞如此種種,認識到國公府的險惡處境後,她心都揪緊了。

蕭雄作為邊軍主帥,為了抵禦韃子護衛邊城百姓所做的一切努力她都看在眼裡。

哪怕是榮伯口中,曾被皇室當做砝碼人質的蕭程晉,在遭遇過幼年種種後,依舊把鎮守邊關當成自己理所應當肩負起的責任。

如此忠臣,難道不該才是朝廷最該嘉獎推崇的存在嗎?

榮伯雖沒有直言什麼大不敬的話,但冉婉隻是接觸的少,並不是傻。

榮伯話裡的意思,她多思多想幾分,總能品摸出點不一樣的東西來。

比如榮伯略有些遮掩,話裡話外卻透露出來的意思——皇室打壓國公府,隻在尋摸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把柄,便會立刻出手奪回兵權,致國公府於死地。

咂摸出這個真相後,冉婉手腳發涼,臉都白了。

榮伯卻隻是靜靜地看著冉婉,沒有出言開導也並未寬慰,而是等著她自行消化這一切。

進了國公府的大門,冉婉此後一生的命運,都和國公府息息相關,再無任何剝離的可能性。

雖說冉婉當初被抬入國公府,可能並非她自願,甚至可以算得上利用。

然她一旦踏進了國公府的門,身上便已烙上了國公府的印記,終其一生都將無法抹去。

縱使現實殘酷,讓她早些認清這一切總是好的。

縱使擔驚受怕心存不安,也比腦空心大,日後犯蠢做了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害了國公府上下的強。

如今的國公府猶如被架在了高高的柴垛之上,出任何一點不合時宜的岔子,都會猶如滴入烈火中的滾油,把偌大的國公府轟然點燃,焚燒殆儘。

“不過你也不用怕,”許是擔心冉婉的麵色太過慘白,榮伯於心不忍,總算寬慰了兩句,“國公府家風甚嚴,行事穩妥,向來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朝廷和百姓之事。縱使有賊人虎視眈眈,也尋不著國公府的把柄。隻要府中上下小心經營,不給外人尋著空子拿捏,儘管高枕無憂。”

換句話說,國公府這麼多年立下的赫赫戰功實績,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打碎捏死的。

至少目前為止,朝堂之上掀起的,針對國公府的所有風風雨雨,都建立在國公府主動拋出把柄的小打小鬨上。

比如朝堂之上目前攻訐國公府最厲害的一個罪名,便是指責蕭程晉未娶妻先納妾,私德不修,參國公府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風不嚴。

如此罪名,除了對蕭程晉的名聲有礙外,對國公府來說卻不痛不癢,連皮毛都傷不到。

反倒是借此給朝堂上的某些閒人找到了事情做,譬如那些言官跟打了雞血似的寫折子上參國公府,都顧不上挖空心思給國公府額外羅織罪名了。

榮伯自認自己的表達很到位,於是便果斷一揮衣袖,背著雙手悠哉告辭了。

左右他已把國公府的難處和強硬之處都說給了冉婉聽,餘下的,就該冉婉自行消化,自己領悟了。

然而打小生活在內宅之中,對外了解閉塞的冉婉,她那核桃大的腦仁,一時間根本接受處理不了如此龐大的信息。

“所,所以呢?”好半晌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冉婉,結結巴巴的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問,“我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