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就是如此,再說我們不學女工,難道要那些五大三粗的男子來做女工?”有個女學子為月如的話感到荒謬好笑,“你覺得他們能繡出一件衣服?”
“我也不信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女子想來流汗摔跤,吃得了這些苦?還是做你們女兒家該做的事情吧。”
“你們真的沒必要學,也學不會。”
男學子們也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學堂一時間過於喧囂。
“安靜!”蔣夫子連敲了兩下桌子,這才讓課堂重新安靜了下來。他眼睛半眯著掃了月如一眼,冷聲說道:“你當真想學男子練習的武術?”
“當真。”月入直直的挺著身子,“不僅是武術,甚至是馬術,一切男子能學的我都想學,我都能學。”
“嗬。”有男子輕輕發出來譏笑聲。
“是嗎,這麼肯定?”蔣夫子又捋了捋他下巴上長長的胡子,“江家的男子學堂向來就沒有出現過女子,可不能為你一個人破例。”他的目光掃向學堂上的十二個女子,“但如果全部的女弟子都願意一同學習,為師到是願意破一次例。隻是——”蔣夫子頓了一下,直直的盯著月如,“問題是有人願意嗎?”他目光炯炯,沒人看得清他眼裡是讚賞還是批評。
台下的女弟子一聽,大都驚慌失措起來,直呼不願意。
“可彆拉我們下水。”最先反對的是在船上欺負過木槿的紫衣女子,她大喊大叫,對月如表示抗議。
“瘋了吧。”
“我才不要學那些呢,太累了。”
“我們女兒家何苦學那些東西呢?”
“就是,我真的說這個沈家的姑娘不要瞎折騰禍害我們啊。”
意料之中並不意外,這些女子還是如此啊,如此不願意突破,拘泥於陳規。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蔣夫子心裡仍然有些失落,麵上卻不顯,隻說:“你瞧,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願意。不是我這老頭子不願意,是她們沒有人願意啊。”
帶著嘲諷的話語繼續響起,似乎還不夠,他又說:“算了吧,在座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和你一起,我就給你破了這個例,可是你能找到一個嗎。”
話音落下,剩下的十一個女學子仍然默不出聲,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男學子則在一旁看笑話。
沉默讓月如高高抬起的頭沮喪的低了下去。
“既然沒有人願意,那接下來就按培訓安排正常上課。”蔣夫子低頭擺弄桌上的東西。
安安靜靜的學室卻響起了小小卻有力的聲音“等等,蔣夫子,我願意。”
月如一聽到,眼裡頓時有了光,她像豹子一樣捕捉到聲音把目光投向了身邊,是木槿,木槿說願意同她一起上課。
月如馬上振作了起來,她揚著頭,目光如炬,高聲說“木槿願意同我一起學習,還請夫子遵守諾言,成全我。”
“罷了,那你學就是了。”聽不出語氣的好壞。
月如得意的坐下,扭頭悄悄的對身邊的木槿說了謝謝。
木槿其實對月如學習的這些東西並無興趣,隻是感謝月如在船上對她伸出的援救之手,以及作為朋友不忍月如願望落空,這才站了出來,做了這一件出格的事情。
後來不知道蔣夫子怎樣同江家幾個當家的商量的,反正他們竟然重新為木槿和月如找了新的女師傅,女師傅不好找,還頗費了一些功夫,但不論怎麼說,從此以後她們便在晚上開始學習男子對應的課程。令她們沒想到的是,有的女學子晚上瞧著她們學的有趣,也漸漸加入了她們,這些令月如和木槿很高興。當然有的女學子也以她們為恥,同她倆拒絕來往,月如和木槿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