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回了帳篷，言爬上冰牆，遠方的平原山丘在雪光的反射下仿佛一幅靜默的水墨畫。黑夜下的世界沒有現代萬家燈火的喧鬨，隻有寂靜的危險。言坐在了冰牆上，看著麵前的暗黑世界，突然想著自己到底是怎麼從現代穿到這裡的！是時空錯亂還是機緣巧合？還是這世上真的有神，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神不知道有沒有，但有作者大大一枚）

“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森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牆角下，看著牆上發呆的言，自己走到邊上都沒發現，出言問道。森順著台階爬上了冰牆，坐在言旁邊。

“你怎麼出來了？傷口沒事吧！當心點，我在看夜空下的雪景。”

“沒事！這麼黑，能看到什麼？”

森牽起言的手，手很冰，森握緊放到自己的獸皮鬥篷下暖著。森出來是想看看言一個人守夜會不會不習慣，結果看到冰牆上言孤獨的背影，不禁有點心疼，森伸手將言攬進懷裡。

“適應黑暗後，還是能看見遠處的山丘、樹林的。你怎麼不睡，特地來陪我啊！”

言虛靠在森的懷裡，仰起頭看著森瘦削的下巴。好奇的抬手摸了摸，發現觸手光滑，言有點好奇。這裡沒有刮胡刀，森他們是怎麼打理自己的，刮這麼乾淨！言摸著自己的下巴，還有點小胡茬在上麵，紮手。言自己是每天拿著個骨刀，這裡沒有鏡子，隻能自己摸索的刮，有些邊邊角角難免漏掉。之前言就想問了，森他們每天是怎麼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把自己清理這麼乾淨的。

“森，你這臉每天怎麼弄的，這麼光滑。我都沒看見你們拿骨刀刮，是不是有訣竅。”

“你不知道嗎？”

森很疑惑，之前看到言下巴上有一些小胡茬，以為是言故意留的呢！每次看到言拿著個骨刀對著自己的下巴修理著，森還在心裡想著自己的小伴侶倒是很愛美！森挺喜歡言的小胡茬的，親吻的時候用手指摩挲著，挺好玩。

“知道什麼？真有訣竅啊！怪不得你們刮得這麼乾淨，我每次都刮不乾淨。第一次的時候還把臉刮破了，以前有刮胡刀我都能刮破，何況現在隻能用骨刀，還看不見自己臉……我還以為是自己手殘呢！快說，什麼訣竅啊！”

言的小胡須其實不是太茂密，隻是剛到發育的時候，胡須長得有點快。經常兩三天不清理就冒出很長了，以前的言也是這樣，那時候有各種各樣的刮胡刀，方便又快捷。現在言隻能每天用骨刀小心翼翼的修理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讓自己破相了。

“用角液就可以啊！不需要用骨刀刮，這裡的毛長出來後塗一次角液就能去掉，然後很久才會再長出來。”

“啊？”

森看著言瞪著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自己，猜到言估計是不知道角液這回事了！河這些事都沒教言嗎，森不禁在心裡又好笑又憐惜。怪不得言每次拿個骨刀在臉上刮來刮去，森還以為言不喜歡用角液將下巴上的毛去掉，喜歡像頭發一樣留起來。部落裡也有人為了好看，將下巴毛留長的，森覺得太麻煩，每次隻要一長出來，就用角液塗上，待角液變乾，往下一撕，就能清理的乾乾淨淨，很長時間都不會再長。森低下頭，用臉蹭了蹭言的下巴，有點小胡茬戳在臉上還挺癢的，森都有點後悔將方法告訴言了。

“角液是什麼？”

“角液是一種樹上流的液體，平時的狀態是硬硬的，放到水裡後就會變軟，變軟後塗在臉上下巴這裡，過一段時間，等它再變硬從臉上撕下來，就可以將下巴上的毛去掉了。而且下巴上的毛這樣弄過一次後，很久都不會再長出來。”

角液顏色偏黃，質地有點硬，一般角樹林裡有很多，都結在角樹樹乾上。這個能去毛還是以前部落智者發現的，現在山部落裡還在用這個方法。有些不喜歡下巴長毛的族人都會拿角液去除，當然，也有喜歡留著的。總體而言，角液的用處對他們來說不是太大，可有可無。森想到河後來就是一臉的下巴毛，現在言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還有這種神器啊！這不就是天然脫毛膏嗎！快拿來，我想試試！”

言激動的從冰牆上站了起來，拉著森就要下去試試，有這麼好的東西自己竟然現在才知道，虧得他還天天戰戰兢兢的手動刮毛。森拗不過，順勢站了起來，兩人下了冰牆回到帳篷裡。森走到放雜物的地方，在藤框裡翻找了會，拿出一個鼓鼓的獸皮口袋遞給言。

言接過，打開一看，裡麵滿滿的都是黃色的塊狀結晶。拿了一個起來湊在火堆邊看，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感覺有點像樹膠。

言用木碗盛了半碗水，將手中的黃色顆粒放入水中。等了一會，剛才一小點的顆粒漸漸吸水膨脹，最後變成滿滿一碗的膠體。

“變成這樣就可以了，今天這個變大的好快，以前弄的時候想要漲大變軟要等很久的。”

森捏著碗裡的膠體，有點疑惑。季收集的角液難道和自己的不一樣嗎？言看著森疑惑的樣子，再看看碗裡的角液，不確定的問道：

“森，你之前是用什麼水泡？是冷水還是熱水？”

“冷水，之前還沒有火，都是在溪邊放在手裡或者樹葉裡泡著的。你是說因為是熱水，角液才會這麼快漲大！”

言點頭，熱脹冷縮的原理啊，熱水肯定要快點。言撈起碗裡的粘膠狀物體，揪了一小塊貼在臉上攤平。角液軟化後貼在臉上還挺舒服的，味道不刺鼻，有點樹木的清香味。兩人在火堆邊待了會，言感覺臉上的角液已經變乾了，有點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