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中心街道邊人滿為患。鮮紅色的血液漫過街道,貫穿整個城市。地上橫伏的屍體像城市死亡的血細胞。
槍聲與詭譎的笑聲摻雜。
唐景肆坐在中心大街的噴泉邊,捂著笑得前俯後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直到喘不讓氣才停止。
“娛樂時間結束”他手中的槍旋轉著,掀起的風聲淹沒了笑。警笛長鳴,數名武裝警察從車上一躍而下。
“不許動。”
唐景肆假意舉起雙手向前走。
伴隨著風聲,手起刀落。
一名警察被奪了槍,腹部受到刀的磨損,皮開肉綻。
“開槍!”十幾名警察對著他射擊。
狂奔而來的子彈從他身邊掠過“嘖嘖。你們警校的?畢業了嗎?”
周邊人群四散,尖叫連連。
唐景肆從人群中拎出一個小孩,轉過槍口抵看他“彆。動。”他聲音緩慢詭譎,像冤鬼。
“聽著,把槍扔過來。”唐景肆架著孩子走向警察。孩子在哭鬨,在求救。
“蘇隊,怎麼辦!?”警察們看向身後的蘇梓琛,手中的槍緩緩放下。蘇梓琛帶頭扔出槍“小孩子無辜,放了他。”
唐景肆閉著眼,“如果我放了,你們也未必打得中。但,我喜歡和小孩子玩遊戲。”
“好了,小弟弟。"唐景肆耐心得哄道“吃糖嗎?”小孩子神奇地停止了哭泣,咬著糖,一臉辜福。
唐景肆收好警察的槍支,將該子抱起“你媽媽呢?”
孩子聽了,又開始哭鬨,“媽媽…媽媽跟著他們走了!”他白白嫩嫩的手指向街口的兩個警察。
“哦~”
唐景肆舔了舔嘴唇,連開兩槍。兩個警察應聲倒地。
“你的爸爸呢?”他孩童般的眼睛閃出金光,像反射了太陽的光。
小孩子天真地搖搖頭“不知道。”
“好吧~”唐景肆的瞳孔暗淡了,但小孩子卻抱著他不肯撒手。
“唐景肆,你究竟想做什麼?”蘇梓琛咬牙瞪著他。
“八十萬。”唐景肆眼睛一眨,隨口一說,“扔到南京路69號。”
蘇梓琛咬牙“照做。”他的手在腰間摸索,似乎在尋找備用槍。
唐景肆眼睛一轉,陰笑著扔出一把槍“玩個遊戲。”
蘇梓琛看著麵前的槍“你什麼意思。”
“五顆子彈,打中我,我就跟你走。打不中,那我再殺十個人。”他的笑容在日光下煽動,背著光,透著森寒。
蘇梓琛抓起槍,描準。
射出一槍。唐景肆聞著風,向左一跨,輕鬆閃開。
緊接著第二槍、三槍、四槍,都毫不例外地躲開了。
“哈啊~”唐景肆抱著孩子打哈欠,動作靈活得不像人。仿佛連子彈都忌憚他而不敢靠近“真無趣。越玩越困。”
第五槍,唐景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遊戲結束。”
他身後光芒乍現,炸彈的餘危炸傷了十幾個群眾,中央廣場的噴泉隨之灰飛煙滅。
“恭喜,準頭不錯。打到炸彈了呢~”他說話帶著尾音,越聽越覺陰森。
“第一單,圓滿。”
蘇梓琛派手下進行善後,自己則緩緩走向前。
灰塵蒙了雙眼,耳邊似乎排徊著唐景肆瘋顛的笑聲。
“小朋友,那個叔叔來找你了。”
他笑眯眯地盯著蘇梓琛“有緣再見,警察叔叔。”
語罷,唐景肆不見蹤影。隻餘蘇梓琛與孩子麵麵相覷。
“喂,哥,你回來A市了?那我馬上去找你。”唐景肆站在鏡子麵前,扯下那張人皮。
成乾輕笑“用不著,好好在家呆著。”
“你住哪兒?我一會兒來找你,成乾看著蘇梓琛回局,臉上寫滿憤怒與不悅。“先掛了,上司來了。”
“好。”唐景肆注視著剛劫獲的八十萬,笑聲逐漸放肆。
“怎麼用呢”唐景肆嬉笑著取下房間的掛畫——背後是一扇深棕色的小門。門背後是個漆黑的衣帽間。
他在黑暗中笑,一地的紙鈔像作廢的報抵,被他戰踏。
他思忖著,拔出一筆錢放進了雙肩包,“先盤個賣冷飲的小店。”“再盤個電影院。”“又或者,盤一個賣冷飲的電影院。”
他笑著走出房門,輕喚陽台旁蜷縮的金毛“小福。”狗聽見主人的呼喚,蹦起來跑到他腳邊蹭了蹭。叫了兩聲。
唐景肆笑了笑,抱起金毛坐在陽光下“哥哥要回來了,你開心嗎?”一人一狗沐浴在陽光下嬉戲,場麵一度溫馨。
“你想吃什麼?吃了晚飯帶你去散步。”
他似笑非笑“可惜了,你不是人。可能體會不到那種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