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毛用頭蹭著他，一搖一晃的尾巴毛毛的，很蓬鬆。他看看主人黯淡的瞳孔，失落地趴在他膝枕上鳴因。

“好了，不說這麼多了。”唐景肆一笑，臉上浮起粉色紅暈，像一個正常孩子，看著清純可愛“吃兔肉好不好?”

唐景肆拿起項圈，在金毛的麵前甩了甩。

金毛也很配台，乖乖套上，跟著主人出門。

夕陽散落在小區步道，一人一狗踩著樹影走向菜市場。一路上行人紛擾，車聲汽笛聲交錯。

“小祁，又出來遛狗嗎?”村口大媽道。

唐景肆露出微笑“沒有，出門買菜。”

“是小乾要回來了?”她笑得很開心“有機會到嬸家裡玩兒昂。”

“知道了嬸。”還是算了，您兒於與我有過節。知道我是誰不得一槍崩了我。——雖然他射不中。唐景肆冷嘲熱諷道。

一路上，吐槽了四五個人，唐景肆才牽著小福來到菜市場。

這裡很亂，很潮濕。空氣中還彌漫著豬血和鴨血的腥。往裡走，走到一個很小的攤子。攤上賣著兔子，雄的雌的，種類各異。

“二嬸，來隻兔子，拔牙。”

田二神淡漠道，“雄還是雌。”

“雌免，三條腿。”唐景肆接過兔子肉，對著她笑“二嬸再聯係。”

“慢走昂。”田二嬸嘴角輕勾，接著若無其事做生意。

“小福，我們回家。”他牽起狗，消失在門口破碎的夕陽裡。

局子裡，成乾細細打量者蘇梓琛“蘇隊。”

蘇梓琛的神情有所緩和“小成，前段時間你出差，現在我將一隊交還給你。”

“謝謝蘇隊。”他禮貌鞠躬。

“走，跟我去開會。”蘇梓琛起身帶著成乾走進會議室。

狹窄的房間裡坐滿了人，他們看著手中的文件各自發呆，直到領頭羊的聲音響起，才紛紛放下文件。

“今日午時，中央廣場。作案人唐景肆，預估死亡人數20人，輕傷人數5人。共損失八十萬以及噴泉一座。”

蘇梓琛冷冷道:“噴泉還有在噴水嗎?”

“有…有的。”

“混蛋!還不讓人去修水管?你洗大街啊!!”蘇梓琛深呼吸，“明天，唐景肆揚言要對博物館進行盜竊，這一次絕不能放跑他!!”

“一隊和二隊負責場內安防，三隊場外。多做些埋伏!!”

成乾默默點頭，看著窗外漸黑的天陷入了沉思:小祁這會兒估計在吃飯，再不回去就要發脾氣了吧。

“小成，我會分一個狙擊手去你們隊。”蘇梓琛拍拍他的肩膀“你負責安排一下。”

成乾點頭。

借著燈，他看清了窗外的人。

“小祁。”成乾輕聲喚他，對方扣扣玻璃以示回應。會議室裡的警員順著成乾的視線，紛紛看向玻璃。

唐景肆對著玻璃哈氣，艱難地寫上鏡象字體：“你們繼續。”

“小祁，進來吧”蘇梓琛傳怒為笑“又來探哥哥的班啊?”

“是啊，叔叔晚上好。”他跳到哥哥身邊“猜猜今晚喝什麼？”唐景肆笑著，笑出酒窩。

“可樂。”成乾道。

“嘖，”唐景肆變出一瓶可樂“不好玩兒，又被猜到了。”他慢臉失望“叔叔們繼續，我先退朝啦。”

看著唐景肆趴在門上一副期待的神色，成乾無可奈何:“聯允了。”

會議室緊張的氣氛被打破，唐景肆出了警局。

不久，布防完成。歡聲笑語中也迎來了會議的結尾。

“那明天就拜托各位了。”

“嗯。”成乾點頭，收拾好東西走出局子，看著睡在車副駕的唐景肆“小祁?成祁?”

“唔……”唐景肆轉醒，還打著哈久“哥，你下班了?”

“嗯。”成乾坐上車，替他係上安全帶“走，哥哥帶你回家。”他淺淺勾起唇角“等哥哥拿了特等功，就能帶你去國外治病了。”

唐景肆沉浸在美好中:“帶哥哥，和小福……回家……”窗外的燈灑進車窗，像星光倒映在他鎏金色的睡孔裡。

“你的眼睛還會疼嗎?”成乾關心道。居果肆揉揉眼，“偶爾會睜不開。”

成乾空出手，摸著他的腦袋“等我拿到特等功，我就有錢、也有力量帶你治病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好起來。”

“哥哥不必心急，我沒事的。”唐景肆坐在副駕上，悠哉地看著窗外“隻要有哥哥，這點疼不算什麼。”

我的眼睛，不一定能治好啊。唐景肆的眼神暗了：我隻希望我們不會反目成仇。畢竟，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我就是你的特等功……”唐景肆呢喃道。

“嗯？”成乾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我是說，”他頓了頓“如果特等功的交換條件是失去我，那麼哥哥還會想要這個特等功嗎？”

成乾目視前方，不假思索“傻瓜，我的特等功不就是為了你？”沒了你，即使有特等功，也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