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肆不想說話,他看著屍體,愣愣地發呆:槍殺是致命殺,但他身上似乎還有其他的傷口。
“姐姐,”他冷冷道“姐姐不必為他難過。他隻不過是個人渣而己。”
蘇小姐一怔。
全場皆是驚詫:這個小年輕在說什麼。
“你胡說!這不可能,不可能……”蘇小姐捂看頭,撕心裂肺的哭喊。
成乾站出來,仔細端洋屍體:“屍體胸口處有兩處傷,一處是唐景肆造成的,另一處則是被女士高跟鞋所傷。”
”女士高跟鞋,”陸良呢喃,雙手一拍“今天下午,你們離開警局的下一秒,我收到了一份報告。是關於最近的猥褻案的報告。被告人的名字叫厲甫司,而卷綜上記錄最清晰的是他右胸膛的高跟鞋所製造的傷口。”
“他今天下午跟我說過”唐景肆道:“所以姐姐,即便你真心待他,他也未必真心待你。”
蘇小姐情緒失控,直到陸良翻出那一篇報告。
她癱坐在地上,沒了聲音。
“我不認為唐景肆殺害你丈夫的行為是出於友善,但有一句他說的很對。”唐景肆勾起嘴角“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活的太天真才好。”
蘇梓琛歎氣,無奈的看著女兒,“唐景肆剛才是不是給你去了東西。”
“嗯,”她的伴娘將東西遞到了蘇梓琛手中。
成乾道“好像是博物館的監控。”
蘇梓琛:“怪不得我們調不出監控,原來是這小子黑了係統。”他眉頭擰成一團。
陸良和唐景肆相視一笑,氣氛特彆詭異。
跟在陸良身後的警員忍不住歎息“我們麵對的,究竟是什麼怪物?子彈打不到,身手了得,頭腦也如此優秀,簡直不像人。”
蘇梓琛搖頭。
“目前掌握的一切資料,都明確指向了一個組織。但我們未曾對組織進行抓捕,隻是封鎖並炸毀了他們的實驗室。”
“那裡,到處都是怪物。”
唐景肆眼前一黑,雙腿發軟。那個惡夢一般的地方,暗無天日。隻有無數同伴的□□與哀嚎。他們自相殘殺,在怪獸的腹中,步履蹣跚。
“小祁。”成乾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他。
他捂著眼睛,痛苦的□□“好痛……”
成乾放下他的手,那一雙金黃的瞳孔被血色腐蝕,晶瑩剔透的淚珠盤旋在眼眶。“哥……好痛。”
他伸手抓著哥哥的肩膀,修長的手指貼在成乾的皮膚上,使不上勁。額上的汗珠順著臉頰躲進他漆黑的長發。
大廳裡的人看著他,背後一陣寒涼。
“小成,他這是怎麼了?“蘇梓琛不知所措。
成乾沒有說活,一掌將他敲暈。
“那個組織創造的病毒。它們寄居在人的神經裡,似乎具有異變染色體的能力。”他抱起唐景肆,“但每次的異變,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痛。從那裡出來的人,都有著一個弱點。”
蘇梓琛擺擺手,示意成乾,“或許,能堵一把。借助這個捉捕他。
他接過唐景肆,小心翼翼地剝開他的劉海“下一段時間,隻怕要辛苦你了。”
“不行!”陸良和成乾異口同聲。
“蘇隊,小祁他受不住的。”成乾嚴肅道:“你們現在就是想讓我弟成為實驗的小白鼠,去試探唐景肆。這樣的作法,與當年那個組織有什麼區彆。”
陸良急得焦頭爛額。
“彆過來……”唐景肆在蘇梓琛懷裡掙紮。虛弱無力的聲音略帶顫抖“哥哥,彆丟下我。”
成乾箭步上前,抱著唐景肆,讓他依偎在自己身上“小祁不怕,哥哥在。一直都在。”
兩人額頭相貼。
感受到成乾的體溫,唐景肆停止了掙紮。
蘇梓琛俯視兄弟二人,憐愛地搖搖頭:“許隨,把那個組織的資料檔案找出來給我。從這個突破口,去找唐景肆的弱點。我們必須在他變得更加瘋狂之前,將他緝拿。”
這下麻煩了。陸良瞥向唐景肆,這家夥哪哪兒都好,就眼睛過分脆弱,比瓷器還金貴。真要在上班的時候被抓著把柄,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小成,你和小良送小祁回去。”蘇梓琛走到女兒身旁,心疼地攙扶著她“晚上九點整,局裡見。”
“好。”成乾抱著唐景肆,迅速走出門。
“蘇隊,回見。”陸良打了聲招呼,轉身消失在大廳明晃晃的燈光中。
一路上,陸良都在小心試探“成哥,以小祁的狀態,如果他做出什麼事的話……”
“不會。我相信他。”成乾摟著唐景肆,仰頭望向窗外的月。
陸良開口“成哥,小祁一直想把那對手鏈找回來,但如果我們將那對手鏈找了回來,你……”你是願意為人民放棄它;還是為他,意無反顧地戴上它,和他一起。
成乾看向駕駛坐,“出於理性,我想不到還回去的理由將手鏈歸還。”
他表現得很淡定:“我會把手鏈找回來的。唐景肆是國際上的重點關注對象,你們隻要保障自身的安全,剩下,交給我們。”
陸良輕笑“成哥,保護好自己。不然,這家夥的暴脾氣上來,要把我五馬分屍。”
“嗯。我會的。”成乾支撐著唐景肆的身體,透過後視鏡與他交換了微笑。
“放心,他會好的。”陸良頓了頓“因為他有個好哥哥。”
“也有個好朋友。”
剩下的路,隻有寂靜。沒有人聲,徒有窗邊風的呼嘯。直到汽車緩緩駛進小區,停在了他們的公寓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