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肆搖頭，“不用了。三個人，夠了。”

“這個行動，沒點技術可活不下來。”

唐景肆雙眼微眯起：“至少，躲子彈，拆炸彈，黑係統，一刀三個人。”

韓琦看著少年，眼底微不可查地閃現出玩味：這個小孩兒還挺有意思的——犯罪頭目，頂級黑客，殺人不眨眼，但又良心未泯。有時候看他演戲就真的覺得他隻是一個柔弱大學生。

魔鬼在燈光下嬉笑“歡迎觀看，這一場電影。”

比起影院的熱鬨，會議室顯得蕭條。

“唐景肆，男，身高約一米八五。

家鄉S城G縣荼唐村。”

蘇梓琛看著麵前的檔案資料發愁。

“B城的名珠寶首展盜竊案，願海大廈無頭女屍案；J城的絕世名畫訪談會慘劇；T城黃金閘門開幕式；G城密室刺殺，導致本國主席換代……”

“S城晚唐滅門慘案……”許隨背後一涼“年齡才剛滿20，貨真價實的瘋子。”

成乾細細對比著資料，確認成祁與唐景肆的不同特征才長舒一口：20歲，和小祁同一家鄉，同一年齡性彆……但好在，身高差異巨大，性格也並不相符。

陸良嘲笑：一米八五？那貨最多一米七三。一米八我都信，這太誇張了。

“第一件事。小許去聯係S城，與他們說明情況。讓他們派人去G縣調查有無活口。”

“蘇隊，”成乾抬眸“我願意出差。去荼唐村調查。”

陸良的眼睛暗了暗“那裡，是你的噩夢。你為什麼要去？”你要去那太好了，我和小肆不用擔心暴露了。

成乾眼神堅毅：“我沒事。說不定還能找到些母親的遺物吧……”

蘇梓琛點點頭，“辛苦你了，明天我給你放假。好好陪陪小祁。”

“嗯。”

【阿肆，你到家沒？】

唐景肆：【到了。】

陸良苦笑：【你哥又要出差了。還是去荼唐村……】

唐景肆躺在沙發上，匪夷所思：【那裡不是被我們屠戮了嗎？還有漏網之魚？】

陸良扶額：【你笨啊。你和你哥就是。】

【我還要把我自己殺了？】唐景肆蹙眉【你是不是被槍打到腦子了？】

【我腦子沒壞。隻是……萬一有幸存者呢？】

唐景肆躺在沙發上，靜靜地盯著吊燈：幸存者真的存在嗎？我記得那個時候……

他愣了一會兒，【戴了人皮，被看到了也無所謂。】

【再說，我堅信沒有幸存者。】

陸良埋下臉苦笑。

“小良，你怎麼了？”蘇梓琛看相趴在桌上的陸良“不舒服？”

陸良抬起頭，金色的眸子注視著他“沒什麼。蘇隊，我申請和成哥一起去。”

成乾看著他，點點頭“謝謝。”

“小祁是我兄弟，我也想為他做些什麼。”陸良神色淩然：總比你發現他的身份好。順便去看看有誰，是幸存者。

蘇梓琛點頭。

“第二件事，明天洛家的小少爺要來警隊報告，各位休假之前都請先來警局，和他打個照麵。”

“第三件事……”陸良在手機上打著字：【你們今晚聊了什麼？】

【洛家少爺，和整個洛家。會在周日的夜市，徹底倒台。】唐景肆盯著韓琦，“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你家有沒有監控探頭。”

“怎麼？害怕我哥按監控？”唐景肆不屑，“你不是黑客嗎？還需要我教你盜監控？”

韓琦淺笑，站到他麵前，“你這倒是提醒我了。”

他黑藍色的狼尾在月下煽動著光。

趁唐景肆不注意，韓琦死死扣住他的手，將它摁在沙發上，“這樣一來，我是不是可以肆無忌憚了？”

“你想乾嘛。”唐景肆溺著光，略帶玩味“還想在我家動手不成？”

韓琦不以為然，鎖住他的口，“可以試試常常瘋子什麼味道。”

“哼。”唐景肆輕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都說了是瘋子，我討厭循規蹈矩。”

他隨手抽出匕首，刀刃向韓琦衝去。

對方也不是善茬，三兩下躲開他，再次將他也在了身下。

“我們都是合作夥伴了，有必要自相殘殺嗎？”韓琦笑道，如畫般的手指從唐景肆的喉結處下滑，一直滑進他的領口。手指在唐景肆的胸前摸索。

“這條項鏈，是從哪兒來的？”他正色道。

唐景肆傲氣道，“一直在。管你屁事。”

韓琦不以為然地放下項鏈，繼續將它藏進唐景肆的短袖：感謝你還有好好保存他。也感謝物是人非的世界，讓我重新撞上了槍口。

“時間不早了，你哥也快回來了。”韓琦拋下一句話，跳出窗口沒了影子。

“故弄玄虛。”不過……越看他，似乎越眼熟。希望不是我記憶裡的那個二傻子。不然我指定一槍崩了他。

唐景肆關好窗，若無其事地躺回床上。

“等我醒來了，哥哥就回來了。”他的臉上洋溢出笑容，和剛才的瘋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