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C區銅鑼灣KTV到了,錢給了就快下去吧。”出租車司機冷言冷語地對著車後的二人說道。
司機臭著臉,像是坐在後麵兩個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一般,就差往她們臉上啐一口。
華秋怡自小被人捧在手心,哪見過態度這麼惡劣的司機,當即一點就炸,“你這什麼服務態度啊!”
春望瞬間後背緊繃,她太了解秋怡,秋怡脾氣火爆賽過炮仗,一言不合能跟人打起來。
周春望餘光瞥了瞥那塊頭不小的司機,害怕秋怡吹虧,於是悄咪咪給她使了眼色,乖乖付了錢。
那司機臉色鐵青,看在周春望還算乖巧的份上冷哼一聲,“什麼世道,好好的小姑娘也乾這種齷齪事。”
“快下去!”司機怒嗬。
二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推搡著下了車,華秋怡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嘀咕道,“什麼人啊,你齷齪,你全家都齷齪!”
兩人前腳剛下車,那出租車一聲轟鳴,頭也不回地快速啟動離開這條街道。
“是這裡吧。”華秋怡目光不停地在短信中地址和眼前的這條街之間來回拉扯,她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聲音都有些顫抖。
眼前的這條街,從街頭到街尾都掛著黃黃綠綠的熒光燈招牌,各式各樣的娛樂會所字樣毫不避諱地點綴夜幕。震耳欲聾且節奏感極強的音樂從一幢幢屋子裡飛出,男人女人熙熙攘攘的笑罵聲夾雜其間。
這才三月,就有女人光著膀子穿著貼滿亮片的吊帶衫,濃妝豔抹地靠在街邊的柱子上,她們不約而同地燙染著黃色的卷發,還有的剪著時下最流行的斜劉海。
街邊,有個漂亮的高個子女人指尖夾了一根煙,和麵前的男人似在打情罵俏。露著黃牙的瘦乾如竹節蟲男人手可不老實,一個勁兒地在女人身上揩油,女人背地裡白眼都翻上天。
忽而聽到“啪嗒”一聲,高個子女人忍無可忍地打掉了男人在她身上揩油的手。
“沒錢跑來做什麼,死衰仔有什麼魅力讓我們春麗姐跟著你後麵混啊。”另一個梳著黃色斜劉海的女人捧腹大笑,像看臭蟲一樣看著眼前的小癟三,“我們是出來賣的,又不是出來做慈善。”
那竹節蟲男麵色漲紅,他不敢對高個子女人做什麼,轉手就狠狠拽住斜劉海的頭發泄憤。他凶神惡煞地揮起拳頭,恨不能將眼前女人的臉砸得血肉模糊才好。
那女人高聲尖叫,“死衰仔你敢打我!在程哥的地盤上鬨事,你就不怕明天就斷胳膊少腿躺在血泊裡?”
華秋怡看到這場麵嚇得臉色蒼白,她在竹節蟲舉起拳頭的瞬間不受控製地“啊”了一聲。
那幾個人聞聲紛紛把頭扭了過來。
竹節蟲男和跟在他身後的幾個歪瓜裂棗們,見到秋怡和春望瞬間眼神冒了光,滿口黃牙咧開,不懷好意地笑。
油膩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二人,蠢蠢欲動準備上前搭訕。那模樣像是餓狼瞧見了小白兔,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將二人生啖。
瞧瞧這兩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哪來的女大學生,和這些站街的臭女表子就是不一樣,竟然和春筍一樣鮮靈可愛。
兩個未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哪裡看過這場麵,直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緊張氣氛,嚇得舌頭都要打結。
周春望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她抓住秋怡的手轉身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