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南絮都沒有睡好,心裡憋著一股氣,於是第二天起晚了,等她出門的時候已經七點五十了,常坐的那輛7號公交車已經過去了。等她到校的時候已經十點十分了,整整晚了十分鐘,而此時此刻,元有言正坐在座位上讀書。
“南絮,你怎麼遲到了?”蓋老師站在講台上正看著學生讀書,看見南絮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於是詢問。
南絮站在教室門口,承受著同學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老師,我起晚了。”
“嗯,下次注意!”蓋老師知道南絮不是個搗亂的孩子,沒有深究,隻是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老師。”南絮立刻乖乖地答應。
“進去吧!”
南絮走到自己座位上,看了一眼元有言,見她並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心裡更是覺得憋屈。她一時氣性上來了,索性不理元有言,拿出語文書開始背誦古詩詞。
其實自早晨醒來,元有言就一直心中不安,她特意早起了一會兒去飾品店裡買了一個銀白色的發卡想要送給南絮。坐上公交車,她按照往常的習慣看經濟周刊,到了四季小築的時候換成了化學課本,然而令她意外的時候,南絮竟然沒有在車牌下等著。元有言心中一咯噔,暗想南絮是不是生氣了?所以不等自己提前走了?懷著這種心情,元有言到了學校發現教室內竟然沒有南絮的身影,她心中更加不安了,拿出手機想給南絮發信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像平時的聰明才智一下子不見了,隻剩下木訥和沉默。
下了早讀課,孫思藝邀請南絮去廁所,往常南絮都要叫上元有言,然而今天南絮毫不猶豫地和孫思藝走了,元有言見狀,臉色一白,更加沉默了。整整一天,兩人沒說一句話,中午南絮也沒有給元有言帶飯,反而和孫思藝有說有笑的。下了晚自習,元有言背起書包一個人徑直走了,既沒有等南絮也沒有回頭看。南絮心裡委屈的不行,小嘴撅的老高,背著大大的書包在路燈的映襯下垂頭喪氣的走著。這個元有言真是的,這麼多天了,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
回到彆墅,元有言看著銀白色的發卡出神。這個發卡是她在店員的介紹下買的,上麵鑲了幾顆碎鑽,還有一個小小的蝴蝶結,漂亮可愛,她一眼就相中了,覺得南絮帶上一定好看,可是還不等自己送出去,南絮就不理自己了。看來,自己是注定沒有朋友的,孤獨一人最適合自己。
鑒於昨天遲到的情況,南絮特意定了鬨鐘,她嘴上吃著雞蛋餅,心中想著元有言,一點胃口都沒有。
“怎麼了,飯菜不可口嗎?”南母見女兒心思不在吃飯上,問。
南絮苦惱地將昨天的事情給南母說了,南母聽後沉思片刻說:“雖然她做的不對,但是你也不是毫無錯誤。以我看這個孩子性格內向,不善言辭,而你昨天的行為無意中讓她更加望而卻步,就算想給你道歉也說不出來了。”
“可是她說話不算數。”南絮咬了一口雞蛋餅,不悅地說。
南母點了點她的鼻子說:“她之前給你發信息說已經出發了,可是沒過幾分鐘就換了說辭,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你想啊,一個每天都準時七點三十五分等你一起上學的人怎麼會輕易的說話不算數呢?”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吧。”南絮怏怏不樂地說。南母知道一時之間難以說通女兒,便給她思考的時間,讓她自己想通。
這一天,南絮仍然沒有等元有言,在七點半的時候就上車走了,到了學校,元有言還沒有來。她裝作不在意地拿出課本開始讀書,孫思藝每天都來的很早,她看南絮今天來的較往常早一些便過來問:“你今天怎麼早來了?”
“起早了,吃過飯就來了。”南絮沒有將自己和元有言之間的矛盾告訴彆人,一來這是她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二來她覺得讓第三人摻和不太好。
孫思藝沒有多問,而是說:“我今天帶了酸豆角,可好吃了,是我姥姥從老家帶來的。”
“你姥姥來了?”南絮好奇,她從記事起就沒見過姥姥,聽媽媽說,姥姥年輕守寡,勞累過度早早就去世了,直到現在每當清明節,媽媽還去老家燒紙。
孫思藝說:“昨天來的,我姥姥是川地的,最擅長醃菜了。”
兩人正說著,元有言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她看到孫思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悅地說:“這是我的位置!”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位置,同學之間坐坐怎麼了,又不會給你弄臟。”孫思藝不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