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什麼都顧不得,套上一件衣服就跑出去了,她邊跑邊給元有言打電話,邊打電話邊流淚,她很後悔自己偷偷投了簡曆,偷偷去麵試,她應該和元有言好好溝通的。
“咦?那是南絮嗎?”孫思藝和同學一起來人大做學術交流,看見一個人影披頭散發地跑了過去,看背影有點像南絮,不確定地問身邊的人。
同學不認識南絮,問:“誰是南絮?”
“一個朋友。”孫思藝不放心,她將手中的材料塞到同學懷裡說,“你先去吧,我不去了。”
同學急切地問:“可是我們定好了四個人的。”
“我把這次機會讓給其他人了。”孫思藝說著就往前追了過去。
找了很久,孫思藝終於在一棟宿舍樓的隱蔽角落裡看到了南絮,她蹲在牆根底下,被一排花架擋住,抱住雙膝痛哭。
“南絮,你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孫思藝心疼的蹲下來問南絮。
南絮慢慢抬起頭,滿臉淚水,她委屈萬分地看著孫思藝說:“思藝,元有言要和我分手。”
“分手?”孫思藝一驚,“她也配和你分手?我去找她,她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去宿舍找她,她不在。”南絮哭的傷心,“我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
孫思藝氣憤萬分:“就知道元有言不是個好東西,整天冷著一張臉,冷血冷心。”
“思藝,我該怎麼辦?”南絮無助地說。
孫思藝心疼了一下,南絮是一個多麼愛笑的女孩子,現在卻哭成這樣,為了一個元有言,真不值得。
“你先起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你看你衣服都沒穿好。”孫思藝拉起來南絮。
孫思藝拉著南絮來到一個小公園的長椅上坐下問:“告訴我怎麼回事?元有言怎麼會突然和你分手?”孫思藝雖然討厭元有言,但是她能看得出來,元有言對待南絮是特彆的,所以當初自己才退出。
南絮將自己投簡曆的事情告訴了孫思藝,孫思藝怒氣衝天:“什麼東西,她這是自私,是精神控製,是變態。”
“思藝,我是不是不該偷偷去麵試?”南絮已經開始了自我懷疑。
孫思藝呸了一下:“憑什麼不去麵試?找什麼工作,去哪個公司是你的自由,彆說她隻是你的女朋友,就是你的父母也不能限製你的自由。我這就去找她,把她罵個狗血噴頭。”
“可是,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兒。”南絮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孫思藝奇怪:“你和她這麼多年了,連她在哪裡工作,家在哪裡都不知道嗎?”
南絮搖搖頭:“元有言似乎很避諱自己的家庭和工作,從來不給我說,每次問她,她都冷臉。”
“我呸,真是個人渣。”孫思藝的心像火燒一樣,“她這是不想負責任,她這是想玩弄你,所以才不讓你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她根本沒想和你結婚。”
南絮一時驚住,她不相信地搖搖頭:“不會的,她不是這種人。”
“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孫思藝氣惱南絮不爭氣,“她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渣,你看她對誰好言好語過,她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神經病。”
南絮眼睛紅腫,她回想起老師說的話:“蓋老師說,元有言很苦,家裡人對她不好,讓我對她好一點。”
“放屁,又不是你讓她苦的,她憑什麼將這些苦難強加到你身上。”孫思藝也不管元有言苦不苦,對她而言,誰對自己好自己對誰好,又不是我傷害的你,憑什麼讓我救贖你。
“達令達令﹍﹍”南絮的手機突然響起,孫思藝見狀一把奪過來,看是元有言打過來的,立刻點開接通,罵了過去:“元有言,你個神經病,你還有臉和南絮說分手,你也配。你不就仗著南絮喜歡你,所以任意踐踏她的感情和尊嚴,你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連貓狗都嫌棄,南絮和你在一起是同情你。你想和南絮分手是嗎?太好了,早就想和你分手了。”
“思藝,你不要這樣說。”南絮忙阻止孫思藝。
孫思藝不聽,推開南絮繼續罵:“元有言,你不就是學習好點嗎?天下學習好的多的去了。你有什麼可神奇的,平時和你說句話就像施舍一樣,你以為大家願意看見你哪一張凍死人的冷臉。”
“思藝,你彆這樣好嗎?你讓我和她說幾句話好嗎?”南絮急切地說。
孫思藝罵完了,將手機還給南絮:“和她彆客氣,正好趁此分了,咱擺脫了一個累贅,是解放了。”
元有言聽著那些叫罵的語言,心裡好像被什麼揪著一樣疼,她是個神經病,她配不上南絮,她連累南絮,南絮和自己在一起是同情﹍﹍元有言的頭突然疼了起來,她好像回到了那個黑暗狹小的房子,外麵護士辱罵的語言,醫生威脅的眼神,工作人員淫邪的眼神充斥著大腦,讓她窒息,讓她憤怒﹍﹍
南絮拿過電話,小心翼翼地問元有言:“喂,你還在嗎?”
“在。”元有言冷淡地聲音中帶著顫抖,她竭儘全力控製著自己,狠狠地咬著嘴唇,一股血流從嘴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