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沒有覺察到元有言的異常,她深吸一口氣問元有言:“你真要和我分手嗎?”
“沒﹍﹍沒﹍﹍”元有言的控製著發狂的身體,儘力回答南絮。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元有言緊緊握著手機,不讓自己發生聲音來。
“元總,我可以進來嗎?”宴池見裡麵一直沒有動靜,忍不住問。
一個個畫麵不受控製地從腦海中跳出來叫囂,元有言想揮開那些讓她一直不願提起的經理,可是那些惡毒的嘴臉怎麼也不願意放過自己。
“你就是個可憐蟲,一個沒爹要沒娘疼的可憐蟲﹍﹍”化著濃妝的護士大笑著嘲笑一個縮在角落的孩子。
醫生諷刺地說一個滿身傷痕的孩子:“你是個神經病,你媽是個神經病,你也是個神經病。”
“小畜生,你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一名身穿護工服的胖女人對著一個瘦弱的小孩拳打腳踢。
女護士嘲笑:“﹍﹍哈哈哈﹍﹍你現在就是個□□﹍﹍”
“童妓聽說過嗎?小丫頭,我把你變成童妓怎麼樣?”男醫生帶著淫邪的眼神走向驚恐萬分的孩子。
﹍﹍
元有言克製不住自己回想那段讓她深埋心中卻午夜夢回驚醒的黑暗經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元總,你在裡麵嗎?”宴池加大了敲門的力度。
南絮見元有言不說話,還以為她生氣了,忙問:“元有言,你還在聽嗎?元有言,你說話。”
元有言聽著南絮的聲音,隻覺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天地變成了灰色,隻有那些惡鬼一樣的臉在麵前晃來晃去。元有言大叫一聲,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摔到地上。
“元有言,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南絮焦急地問。
宴池聽到聲音,二話不說,一把撞開門跑了進去:“元總,你怎麼了?元總?”
“快﹍﹍快拿﹍﹍藥﹍﹍”元有言趴在桌子上,一身冷汗浸濕了她的白襯衫。
宴池嚇得不輕,她急忙問:“藥在哪裡?”
“元有言怎麼了?什麼藥?”南絮嚇得哭了出來,“她怎麼了?”
元有言指了指包,她艱難地去拿手機,想要告訴南絮自己沒事,可是心臟處如刀子剜著一樣疼。
宴池將元有言的包從裡到外搜了一遍,最終在一個很隱蔽的小兜裡找到了一瓶白色的藥丸,宴池看了一眼,上麵什麼標簽都沒有。她顧不得多想,倒出幾粒遞給元有言,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元有言一口悶下藥丸,嘴裡的苦味在周身散開,稍稍壓製住那些充斥耳邊的侮辱聲。
“元總,喝水。”宴池見她這樣吃法,心裡震驚,這得多苦啊?
元有言緩了緩,對著手機說:“你彆急,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告訴我好不好?”南絮急得滿頭大汗,淚水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元有言苦笑一聲說:“南絮,我一直在拖累你。”
“沒有沒有,是我拖累你。”南絮現在一點兒委屈和怨恨都沒有了,滿心滿意都是對元有言的關心。
元有言的神誌恢複過來,理智重新回到大腦,她說:“我沒有想和你分手的意思,隻是想讓你來我身邊。”
“好,我去,我去。”南絮沒有一絲猶豫地說。
孫思藝氣憤地看著南絮:“你太慣著她了!南絮,你這樣做是錯的。”
“思藝,我不想傷害她。”南絮悲傷地說。
“那你就傷害自己?”孫思藝氣道。
南絮沉默片刻說:“我喜歡她,我想讓她開心。”
“南絮,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去改變她,改變不了她說明你不是那個對的人,你應該放手,而不是一味的縱著她,讓她變本加厲。”孫思藝控製一下自己的脾氣,好言相勸,“南絮,一味的縱容不是喜歡,而是自我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