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儀拉著莊堇走到元有言麵前說:“小言,我們來晚了。”
“你來做什麼?”元有言冷冷地問。
莊堇見元有言眼內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憤恨,原本軟下來的心腸一下子變硬了,她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想來?”
“既如此,請你出去。”元有言冷笑一聲,她忍著腹部的劇痛,冷漠地說。
莊堇見此,想要出去,紀清儀忙說:“小言,是我拉著她來的。莊堇一聽說你出車禍了,整個人都慌了,她想來一直不敢來,是我把她拉來的,看在我的麵子上讓她待一會兒可以嗎?”
“不需要。”元有言一點麵子也沒給紀清儀,“我以前不需要她的關心,現在更不需要。”
莊堇見此,對紀清儀說:“我出去等你。”說罷,看也沒看元有言一眼,直接出了病房。
紀清儀歎氣,她對宴池說:“小池,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想和小言說會兒話。”
宴池是個識時務的人,她將空間留給二人,走出病房並將房門帶上。
“小言,我不會替她說話,在這件事上,我也是幫凶。”紀清儀溫聲說。
元有言冷冷地說:“和你無關。”
紀清儀知道元有言一直怨恨莊堇,這麼多年了,她多次試圖緩解他們母女之間的關係,卻沒有絲毫成效。
“誰告訴你我出車禍的?”元有言不想提起這個話題,轉而問。
紀清儀說:“是水華的於老板說的,我和莊堇聽說了,立刻就趕過來了。”
“水華?”元有言默念。
紀清儀繼續說:“應該說南絮給她們說的。不過南絮沒給他們說你出車禍了,隻說你病了,於老板查證之後才知道你出車禍了就給我說了一聲,還說等你好些來看你。”
“南絮?”元有言眼神一暗,“我還以為她會陪著我?”
紀清儀安慰道:“我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孩子躲在電梯那裡哭,看樣子應該是南絮,隻是我來得及,沒有仔細看。”
“真的嗎?”元有言一聽,立刻要坐起來,“我去找她。”剛動一下,一陣劇痛傳來,疼得她栽回床上,頭上立刻疼出了一層薄汗。
紀清儀馬上說:“你現在傷口嚴重,不能亂動。”
“我想去看她,我不想讓她哭。”元有言忍著疼痛,咬著牙說。
紀清儀歎氣:“你這個樣子怎麼去看她?再說,這麼長時間了,南絮早就走了,你去了也無用。我給你說南絮,隻是想告訴你,她來過了,她的心裡是有你的,你要配合醫生,趕快好起來,才能追回她。”
“她心裡還有我?”元有言驚喜,眼角泛起一層水花。
紀清儀歎氣:“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會說放下就放下,她隻是害怕了,不敢靠近你了。”
“都是我不好。”元有言眼中浮現愧疚和懊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選擇假訂婚,哪怕再用三年、十年的時間複仇,我也不會選擇假訂婚。”
紀清儀勸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再後悔也無用,還是趕緊將身體養好,用誠心將南絮追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謝謝紀總。”元有言說。
紀清儀握著元有言的手說:“小言,你可以喊我一聲姨嗎?”
元有言一頓,慢慢抽出手,沒有說話。紀清儀知道她一時難以接受,能夠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就不容易了。
裡麵沉默以待,外麵氣氛尷尬。宴池看著神情嚴肅的莊堇,心裡好奇,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元總的親生母親,對於莊堇當年的遭遇,她是同情的,但是對於她舍棄自己的孩子,多年來不管不問,任其自生自滅這件事,宴池是不認同的,無論元錦成怎麼樣?元總是無辜的,若是可以選擇,元總大概也不想托生生元錦成的女兒,甚至不想來到這個世間。幸好,她遇到了南絮,在冰冷枯槁一般的心靈上注入了一股溫泉,然而現在這股溫泉也失去了。想想,宴池真是同情元總,自己也曾遭受地獄般的折磨,可是身邊有疼愛的父母,有治愈自己的安邑新,然而元總身邊卻無一人。
“你是她的心腹宴池吧?”莊堇率先開口,語氣淡然。
宴池沒想到這個嚴肅清冷的女子居然會開口和自己說話,於是說:“莊總,你好,我說宴池,元總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