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紀清儀愛人的身份問這兩個問題。”莊堇想了想說,“我知道南小姐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但是這是我的真心話。”
南絮立刻明白了莊堇的意思。紀清儀對元有言是真心實意的,從外人的角度看,能善待仇人的女兒需要極大的心胸。所以,莊堇肯見自己不是為了元有言,而是為了讓紀清儀安心。南絮複雜地看著莊堇,對她的坦白感到欣慰,這樣的人不會利用元有言,可是這樣的人最傷人。她終於知道元有言為什麼是這種性格了,那些不好的經曆是一方麵,莊堇對待元有言的態度才是壓倒元有言的最後一根稻草。
“南小姐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通過眼神,莊堇就知道南絮對自己的態度,她不在意,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她不想瞞著南絮。
南絮沒有資格評判莊堇,她穩了穩心神說:“若是一點兒也不喜歡她了,那是假話,畢竟喜歡了十幾年怎麼會輕易放下?若是複合,我不知道答案。”
“南小姐是個坦誠的人。”莊堇認可地點點頭,“既然南小姐如此坦誠,我也不會有所隱瞞。我這裡有當年元有言被傷害的視頻,南小姐可以拿回去看。本來要銷毀的,可是我痛恨元錦成等人,一直想留著作為證據,所以保留了下來。”
南絮立刻明白了當初元有言將元錦成、黃纖姿繩之以法的證據是哪裡來的,她心裡好受了一些,莊堇看似對元有言無情,其實未必絕情。
“除了這些視頻還是彆的嗎?”南絮問。
莊堇說:“這些視頻是元有言在精神病醫院被虐待的證據,還有一些是黃纖姿虐待的視頻。至於其他的,我親口告訴你。”
元有言從山城滿懷期待的回來後,發現家裡已經天翻地覆。母親拋下她走了,父親另娶,還帶了一個僅比自己小一歲的妹妹。爺爺對待自己的態度冷冷的,父親對自己如同仇人一般。黃纖姿人前對自己和藹可親,可是背地裡總是打罵自己。就連那個看似可愛乖巧的女孩也總是針對自己。
元有言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自己被拐賣後,家人不但不安慰自己還這樣冷漠地對自己。她想找自己媽媽,雖然媽媽平時對她淡淡的,可是不會打她罵她。當她鼓起勇氣問自己媽媽去哪裡的時候,迎來的卻是元錦成一頓毒打。元有言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被打的遍體鱗傷,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一樣縮在雜物間裡,被勒令反思。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元錦成可憎的麵目,他像一個厲鬼一樣,猙獰恐怖,嘴裡不停地叫罵:“婊子!賤人!”
元有言從來沒有聽過這樣難聽的話,小小心靈上滿是驚恐。然而,這還不算,元錦成像一條瘋狗一樣對著自己拳打腳踢,完全不顧自己是一個小孩子,更不要說自己還是他的女兒。直到自己奄奄一息,元茂行才悠悠然下樓阻止。元有言滿含希望地看著曾經親切的爺爺,希望他來安慰自己,希望他為自己討個公道。可是曾經親切的爺爺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說:“彆打死了,彆忘了她死了,那20%的股份就沒了。”
元有言看著眾人,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暗了下來。爺爺冷漠的態度,元錦成的打罵,黃纖姿的煽風點火,元舒蕾的冷嘲熱諷,都讓她不知所措。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個月,元有言在生死邊緣上死了又活過來。每次都是元錦成將自己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元茂行再讓醫生將自己救過來。元有言以為爺爺對自己還是有一絲溫情的,後來她才知道緣由,莊堇和元茂行簽了股份移交合同,隻要元有言不滿十八歲死了,元有言身上的20%股份無償捐給社會。
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元有言已經被送到了精神病醫院。那個護士在虐待自己的時候,自己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爺爺,那個護士狂笑地對自己說:“哈哈哈!果然是小孩子,真是天真,這個時候還喊著爺爺,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那位好爺爺暗許我們這樣對你的。若不是怕你死了,那20%的股份落到彆人手裡,你以為自己還還有命活著。實話告訴你吧,你媽媽走的時候將身上的股份全部轉移到你身上了,因為你太小無法繼承,於是你那個跑了的媽與元茂行簽訂了合同,這20%的股份先由他保管,等你成年之後繼承,若是活不到成年那20%的股份就會無償捐給社會。所以,元家才留了你一條賤命,不然你這個小畜生早死了。”
元有言目光呆滯地聽著,一顆心如同墮入冰窟之中,她滔天怒火,滿腦子都是恨意。她恨元茂行,恨元錦成,恨黃纖姿,恨元舒蕾,恨整個元家。她恨莊堇,恨她拋棄了自己。她恨所有的人,那一刻,她想毀滅全世界,讓全世界為自己陪葬。
南絮捂著嘴泣不成聲。莊堇痛苦地閉上眼神,穩了穩心緒才說:“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元有言已經在精神病醫院待了一年,那個時候我還無法與元家對抗,隻好求助當年的好友戴榮,讓他私下裡幫助元有言逃出來。”
“既然元家想折磨元有言,為什麼將她送到精神病醫院?”南絮不解。
莊堇冷笑一聲說:“因為元茂行愛惜名聲。有一次元彙集團的一個合作商來元家做客無意間看見了被拴著的元有言,他驚異萬分,對元茂行大聲斥責,元茂行深怕自己在商場上的好名聲受到影響就以元有言得了精神病為由將其送到了精神病醫院。”
“禽獸不如!偽君子!”南絮氣的攥緊拳頭,恨不得千刀萬剮元茂行、元錦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