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趕到的時候,陳瑞霖和男人早已氣絕身亡,南絮手足無措地捧著元有言的腳痛哭。
陳警官上前查看元有言的傷,見她雙腳雖然鮮血淋淋,但是沒有傷到筋骨,忙安慰南絮:“你放心吧,元總的腳沒事,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你怎麼這麼傻?”南絮聽了,緊繃的弦鬆開了,又哭又笑地捶打著元有言,“你怎麼這麼傻?真殘廢了怎麼辦?”
“有你養我啊!”驚險過去,元有言放下心來,為了安慰南絮,開起玩笑。
南絮邊哭邊罵:“不準你這麼拚命!為了我,你也不能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以後,你都要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元有言摟緊南絮,安慰她道:“傻瓜,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為了你死了,我值得。”
“你還說。”南絮生氣地吼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絕望,多麼難過。我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這樣你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元有言,不會為了我涉險。”
陳警官將元有言的雙腳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說:“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元總的傷還需要道醫院好好上藥才行。”
“好!好!”南絮擦了一把眼淚,對陳警官說,“我都糊塗了,我們趕緊走吧。”
此時,120已經趕到。元有言和南絮被抬到擔架上,送進了救護車。陳警官來到陳瑞霖的屍體旁,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足有三十多刀,每一刀都足可見骨,可是每一刀都不致死,而陳瑞霖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屍體旁的鮮血留了一地,足有兩千毫升,大量的血液流失,加上三十多刀傷口,足以讓一個人痛苦而死。
“元有言真是個狠角色!”陳警官心裡震驚,這等膽識和手段,非一般人能做到。
到了醫院,經過醫生檢查,元有言的傷雖然沒有傷及筋骨,可是因為刀口太深,若是不好好養傷,以後會落下腳腕疼痛的病根。
“你也太拚了!”安邑新責備,“不過是為了迷惑陳瑞霖,居然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差一點你著雙腳就廢了。”
元有言此時此刻隻有喜悅,那點傷比起重新得到南絮算不得什麼,她笑著說:“如果不演的真實一些,陳瑞霖怎麼會相信?”
“沒想到一向銅牆鐵壁的元總也有了弱點。”安邑新調侃,“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放棄自己的原則。”
元有言正色地說:“她不是弱點,而是我的後盾力量。沒有她,我之後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行了行了!”安邑新好笑地說,“彆在我麵前秀恩愛了,我也是有老婆的人。”
話雖這樣說,安邑新心裡卻對元有言無比佩服,天下能有幾個為對方甘願付出生命的?元有言對南絮的愛已經超越了自己的生命。天下的感情多種多樣,很多人雖然愛對方,可是牽扯利益,總會權衡利弊,即便愛到骨血裡,也不過是幾年後另結新歡,更不要說為了對方付出生命。人們常說愛到極致是成全,情到深處是無奈,可是安邑新認為,元有言對南絮的愛是傾儘所有,是默默守護,是至死不渝。
那邊的氛圍歡快,南絮這邊卻氣氛壓抑。宴池看著片子裡的結果,忍不住自責,若是自己再謹慎些,陳瑞霖就不會逃出來,南絮也不會遭此無妄之災。
許是察覺到宴池的情緒,南絮出聲安慰:“宴池,我沒事了。醫生也說了,我沒有傷到骨頭。隻是個彆地方有點骨裂而已。”
“你呀,真是那種刻在骨子裡的善良。”宴池感動於南絮的善解人意,“這個時候還來安慰我。”
南絮不在意地說:“我不是安慰你呀,我是真的沒事。”說罷,南絮趕緊轉移話題:“陳瑞霖逃獄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宴池眼神一凜說:“查清楚了。那個男人是陳瑞霖家的仆人,曾經酒駕撞人逃逸,被判了30年,後來陳厚文花錢將他從牢裡撈了出來,隻服了三年勞役就出來了,那男人對陳厚文感恩戴德,唯命是從。陳厚文和陳瑞霖入獄後,這個男人曾去看望,陳厚文對他下達的唯一命令就是幫助陳瑞霖逃到國外,還說自己在國外存了一筆錢,足夠兩人花銷。於是,陳瑞霖假裝生病,在醫院裡聯合男人逃走。可是男人沒想到,陳瑞霖不想直接逃到國外,可是首先向元有言展開報複。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陳厚文以為自己是為兒子好,可是他卻不明白,正是因為他一味的縱容才將兒子逼上絕路。”南絮歎氣。
想起陳家父子,宴池滿心厭惡,這對禽獸不如的東西,就是死傷一千遍也不足以消除她心中之恨。
南絮知道宴池曾經受到的傷害,她不想讓宴池陷入以往的痛苦重,立刻說:“元有言怎麼樣了?”
“放心吧,她的傷比你還輕一些。”宴池從仇恨重清醒,對南絮說,“隻是傷口太深,最近要注意修養,這一個月估計離不開輪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