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母又說:“可是我看得出來,南絮一直沒有放下你。昨天她突然說要和你複合,我本來遲疑,還想勸她再想一想,不要受到二次傷害,可是你居然能豁出命救南絮,再多的懷疑我也消失了。但是,小言,你記住生活不全是大風大浪,而是點點滴滴。有的人一起經曆了千難萬險,一起經曆了風雨雪月,可是難敵生活的酸甜苦辣。我希望,以後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對南絮多一些包容,多一些關心。”
“阿姨,我不敢向您保證讓南絮成為多麼幸福的人,我隻能說,我會儘自己所有。”元有言立刻保證,“我知道這個世界上,誓言是最不需要成本的東西,也是最廉價的東西,但是我還想說,我不會讓你們失望。”
南絮晃晃元有言的胳膊問:“你們到底說什麼了?”
“這是我和叔叔阿姨的秘密。”元有言沒有說出來,她覺得說出來的都是最膚淺的東西,關鍵還是行動。
南絮冷哼一聲,撇著嘴說:“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南絮!”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南絮抬起頭看去,見是多日不見的孫思憶和向嘉懿。
南絮很高興,忙招呼著兩人坐下。孫思憶關切地看了一遍南絮,見她傷痕累累,心裡又氣又心疼:“你看看你,總是弄的自己一身傷。”
“這些都是意外。”南絮怕元有言自責,趕緊說。
孫思憶不滿地說:“什麼意外?還不是受某人的連累。”說著還白了一眼元有言。
“不管她的事。”南絮趕緊解釋,“對於喪心病狂的人來說,世上沒有無辜者。再說了,是元有言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出來了,為了我她差點自廢雙腳。”
孫思憶見南絮處處維護元有言,心裡有氣,南絮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了一眼元有言,神色一變,她沒好氣地說:“你真是傻的善良。那陳瑞霖還不是為了報複她才牽連了你?”
“報複她和報複我是一樣的。”南絮看了一眼元有言,心疼她的經曆,所以不願她再受一絲委屈。
元有言原本心裡愧疚,聽見南絮這樣說,心裡既甜蜜又鈍疼,她的南絮怎麼這麼美好?美好的讓人羞慚。
孫思憶見情況不對勁,她詫異地看著南絮,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會和她複合了吧?”
“是!”南絮沒有隱瞞,直接承認,“我想再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
孫思憶氣急,她沒好氣地對元有言說:“請你先出去,我和南絮說幾句話。”
“我為什麼要出去?”元有言雖然在南絮麵前小心翼翼,但是麵對彆人還是相當強硬的。
南絮知道孫思憶想對自己說什麼,她不想讓這個一直對自己好的朋友失望,於是對向嘉懿說:“班長,麻煩你推元有言去外麵轉一圈,我和思藝說兩句話。”
“好的。”向嘉懿點點頭,她看了看孫思憶說,“你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南絮驚訝地看著兩人,詢問的眼神看向孫思憶。孫思憶有些彆扭地說:“我和向嘉懿在一起了。”
“恭喜你們!”南絮為兩人感到高興。元有言放下心來,她意味不明地對孫思憶說:“彆忘了,你是名花有主了人了?”
孫思憶一向看元有言不順眼,口氣不好地說:“關你什麼事?”
元有言沒有和孫思憶懟,與她而言,隻要有南絮,其他的她都不在意。她示意向嘉懿推自己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待元有言、向嘉懿走出病房。孫思憶才焦急地問:“你是認真的嗎?”
“是。”南絮堅定地回答,“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南絮,你一丁點兒也不吸取教訓嗎?你就那麼愛她,愛到失去自我,愛到忘記從前的傷害?”孫思藝對南絮失望至極,南絮不喜歡自己可以理解,畢竟感情是沒有辦法勉強的,可是南絮一次次原諒元有言讓她無法理解。
南絮低著頭,良久才抬起頭說:“思藝,元有言和我們不同,她沒有父母疼愛,沒有親朋好友的關心,她每天活在驚惶不安之中,過著冷冰無望的生活,所以她的性格才會變得冰冷。她不是不會愛人,而是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一個從來得不到愛的人,怎麼知道去給予愛呢?她隻會索取愛,隻會牢牢抓住那點愛不願意鬆開,因為她害怕一旦鬆開就再也沒有了愛,再度回到那種沒有光,沒有溫暖的黑暗冰冷生活。她不是天生的冰冷,世界上沒有天生冰冷的人,而是生活將她逼得不得不冰冷。世界殘忍,報之以殘忍是報複,世界殘忍,報之以冷漠是無望,可是元有言麵對殘忍的世界,冷漠的外表下仍然保留一絲正義,這是一顆堅定不移的善心。我沒有愛她愛到失去自我,相反我一直是我,隻是從前愛的方式不對,我以為讓她快樂就行了,可是有的人傷痛埋得太深,你隻對她進行表層治療,不走進她的內心,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讓她患得患失。我不是原諒她曾經對我傷害,我也沒有忘記那段痛苦絕望的生活,而是我想再溫暖她一次,想再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