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不打算請我進去嗎?(1 / 2)

庸俗幻想 日日釗 4366 字 10個月前

本以為上了車之後會被迫社交,但其實榮問邯並沒有過多時間和她交談。

剛才在聚會上,榮問邯和西北製藥李總稱自己有事要忙,這句話應該是真的。因為在車啟動之後,榮問邯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視鏡問坐在後排的鄭秘書,“剛才視頻會議裡報的年終利潤額你覺得合理嗎?”

為了避免彼此都尷尬,沒等鄭秘書說話,程枝沛先咳嗽兩聲,“榮總……”

榮問邯微微偏過臉,挑了挑眉看她一眼,轉過頭繼續開車。

又接著問鄭秘書,“跟孫立說了明天要去東城廠區的事了嗎?”

她又咳嗽一聲。

榮問邯又側過臉,看她一眼。

見她沒說話,他重新直視前方道路,開口說道,“還有前幾天馬鳴去銀行打款……”

再不製止他,程枝沛十分害怕自己會聽到廷明的什麼核心商業機密,急忙打斷他,“榮總,我還在車上,這些涉及公司上的事情,我聽了不太合適吧?”

他沒回她,車內沉默了幾秒。

她以為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麼不小心冒犯到他的地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隻見他眼睛彎起,黝黑眼眸裡也盛滿了笑意。

同時,後排的鄭秘書適時疑惑開口問道,“榮總,咱們公司什麼時候多了孫立,馬鳴這兩個人?”

“還有,剛才視頻會議裡什麼時候報了年終利潤額?”

她就知道,自己又被他騙了!

她真的很無語,覺得榮問邯此人老謀深算的同時,又特彆的喜歡用惡作劇戲耍其他人,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

她正腹誹他的諸多不良品性時,鄭秘書突然開口說道,“榮總,車停在這裡就行了。”

前方道路左轉,榮問邯把車停在了路口,鄭秘書拿著公文包下了車,又走到前座車窗位置,微微彎腰朝他們兩人告彆。

“感謝榮總開車送我回來,程總,榮總,再見。”

她便也揮揮手,朝鄭秘書告彆。

身後榮問邯忍著笑意,故意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明天的上午九點半的會,彆忘了準備材料。”

又煞有介事地補充了一句,“這次是真的。”

她看到鄭秘書十分有職業素養地點頭說好,心裡麵隻覺得榮問邯這人的可惡程度又增添了幾分。

鄭秘書走後,車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能冷場,讓對方難堪,是她上社交禮儀課時學到的十分重要的一點,此刻她內心警鈴大作,絞儘腦汁在想著禮貌又不突兀的話題。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她剛感覺他微微側頭,分神看了她一眼,就聽見他冷不防問她,“你坐李億車來的?”

她點了點頭,老實作答,“對。”

“為什麼?”他饒有興致地問道,“我記得有一次,你半夜從我家離開,後來又在酒吧碰到你的那天,你貌似對李億還是很厭惡的態度,現在怎麼和他共坐一車都可以忍受了?”

明明是好心送酒醉的他回家,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是這麼不堪呢!

她裝作沒聽見他前麵的話,簡略回道,“他帶了四個保鏢在公司門口堵我。”

一聲嗤笑,他點評道,“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但他顯然不想輕易放過她,又不依不饒,繼續問道,“你現在可以忍受自己和李億共坐一車了?”

她惱怒瞪了他一眼,硬邦邦回他,“忍受不了。”

“那你怎麼會坐他的車過來?”

沒完了!

她有的時候真的覺得榮問邯很像一個剛剛進化成人,但對於人類社會的人情世故完全不懂的野蠻人,即便他穿著比她見過的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都得體,但除去這一身西裝革履,他的本身依舊尖銳得像把鋒利的匕首。

在他的字典裡似乎沒有“適可而止”或者“見好就收”這幾個字,他完全不會看彆人的眼色行事,也不會委屈自己,行得他人方便。

她沉默不語。

他卻仿佛一點沒覺得不自在,車技依舊平穩,前方碰到紅燈時甚至還抽空看了她一眼。

這種不疾不徐,靜等她回複的態度反倒令她內心急躁起來,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煎熬,她才說道,“因為……”

“等等,讓我猜猜……”

這時候他又不想聽她解釋了,自顧自開口說道,“我想,你一定是覺得大庭廣眾之下,在公司門口和一個隻見過幾次麵,根本不熟的陌生男人拉拉扯扯,被熟人看到了會被傳得風言風語,即使那人其實也不是什麼陌生人,是你的大學同學,被人碰到了你完全可以說自己在和同學敘舊,並且……”

他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你雖然和趙峰分手了,但是這事趙峰並不同意,也沒公布出去,彆人還以為你們馬上就要訂婚,即使趙峰前段時間在社交場合公開挽著另一個女人的胳膊。”

“程枝沛,我說得對嗎?”

他的言語如同他這個人本身一樣,薄薄的尖刃毫不留情地紮在她的心臟上。

屈辱、無措、不堪……各種複雜情緒如海浪般洶湧,呼嘯著砸在她臉上,她的心中仿佛席卷起一陣颶風,攜著這澎湃的情感直接抵到她的喉嚨。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想哭。

“是,你說得都對。”她自暴自棄地開口,“我害怕彆人異樣的目光,我怕彆人的流言蜚語,即便我和趙峰早都鬨掰了。”

雙眼漸漸變得模糊,一點濕氣氤氳上來,她不想在他麵前哭,但又抑製不住,微微仰起頭,轉過臉看向窗外。

“你不打算再找趙峰談談嗎?”

“沒有用,之前找他談過,他不是拿公司威脅我就是無視我。”

她的嗓音中已經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越想越覺得丟臉,她很少在外人外麵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也很少失態,但在他麵前卻屢屢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