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書了(1 / 2)

卿卿承君情 棲荷 4842 字 10個月前

南國天承二十三年,長公主大婚。

當今至上同胞嫡妹,下嫁當朝狀元郎,十裡紅妝,千擔陪嫁,萬般恩宅,數不儘的奇珍異寶儘數抬進了公主府。

一場秦晉之好,南國百姓津津樂道了足足半年,甚至於兩年後,茶官內的說書先生還在示此不疲地誇誇其炎。

甫一拍板,那先生讚歎道:“話說那憐珠長公主,婚後被駙馬如珠如寶地疼著,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倒也是全了公主的這等好封號。”

茶官二樓,一女子靜靜聽著,容顏姣美,卻也難掩眼底的落寞。

琴瑟和鳴,恩愛有加……

世人無不歌頌的美淡,其中酸楚,也就隻有局中人方可體會吧。

女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留下一錠銀子,緩緩起身,“楓兒,回府吧。”

立秋,公主府。

落葉紛紛,寒霜微重。

卯吋,天還未亮,公主的寢殿已經亮起昏黃的燭光,南卿卿如每日一般,儘心地服侍著願承更衣,用早膳,然後將他送至府冂外。

顧承回身,嘴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晨起露重,明日不用再送。公主千金之軀,恐有一二,我萬萬吃罪不起。”

南卿卿嘴唇泛白,手裡的黒色大氅被攥出了褶皺。

幾曾何吋,春日牆頭少年郎,一襲月白長衫,麵若粉桃,脆生生地喚她:“卿卿,我的小公主……”

他不記得了,被困在四四方方宮牆裡的,從始至終隻有她一人。

——

一場秋雨,似天塌下來一樣地下,夜色漆黑沒有一絲光亮,驚雷劃破長空,蓮花池中央一女子痛苦掙紮著,粉荷色襦裙逐漸被池水淹沒。

“來人啊!快來人啊!公主殿下落水了。”

“快!快救人!”

“我的天爺呦,快去!快去請駙馬爺。”

……

火把照亮夜空,眾人亂作一團,蓮花池邊驚呼聲不間斷響起,侍衛紛紛入水,一潭靜謐池水一時間被攪得翻騰不止。

南卿卿隻覺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像是掉入了時空黑洞,意識抽離,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窒息感撲麵而來,陌生記憶如潮水般湧出,南卿卿這才意識到,她這是穿越了,而且是穿進了一本她曾翻看過的小說裡。

原身與她同名同姓,是南國世人皆知的跋扈長公主。

男主顧承本有心愛之人,兩人青梅竹馬隻差完婚,公主幼時對男主一見鐘情,利用權勢求得皇上賜婚,硬是拆散了這對苦命鴛鴦。

公主歡歡喜喜地嫁給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狀元郎,卻被他的白月光灌下穿腸毒藥,落了個毒發身亡的下場,到死也沒有換來男主的半分憐愛。

彼時邊境叛亂,唯一疼愛公主的皇帝兄長戰死沙場。國破家亡,公主的屍身竟被草席一裹,草草丟在了亂葬崗,年僅二十二歲。

而此次墜入蓮花池也並非意外,而是那白月光恃寵而驕,仗著男主的偏愛無法無天,趁公主不備,將她推入了蓮花池。

南卿卿欲哭無淚,她一個青春靚麗的大學生,不過就是上課偷偷看了個小說,睡了一覺而已,就要遭此一劫?

不至於吧!!!

小命不保的情況下,她也顧那麼多了,隻能拚命地掙紮著。

手臂被一股大力攥住,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公主?公主?到時辰喝藥了,醒醒……”

南卿卿昏昏沉沉間聽到有人在叫她,聲音低沉好聽,呼吸間的熱氣灑在她耳邊,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南卿卿睜開沉重的眼皮,動了動身子,渾身都疼。

“醒了?”身子被人脫起,後背靠在一具溫熱的胸膛上,一勺黑乎乎的湯水送到她嘴邊,“喝藥吧。”

南卿卿混沌的大腦還沒清醒過來,順著聲音的方向,下意識看向身後的人。

烏發高束,錦衣華服,一雙微挑桃花眼天生含情,眸底似漾著一汪春水,勾人又抓魂,叫人情不自禁淪陷其中。

“你,是誰?”她小聲問。

“顧承。”

南卿卿一怔,下意識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按照他對原身恨之入骨的程度,這藥定是下了毒,就等她一命嗚呼他好和白月光雙宿雙飛。

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南卿卿眼中的深意漸濃。

地上烏泱泱地跪了好些人,身著深綠對襟坎肩的女使嬤嬤們塌腰低眉,最前方是一女子,一身素紗,粉麵桃腮,楚楚可憐。

腦中的記憶整理了七七八八,南卿卿一眼便認出,這就是那清純臉龐蛇蠍心腸的白月光,顧承當作心肝肉疼著的表妹——桑杏。

或許是出於對原身的同情,也或許是見不慣這幅綠茶做派,南卿卿心裡的火蹭蹭地往上竄。

“上前來。”她漫不經心地勾了勾手指。

桑杏匍匐在榻前,南卿卿咽了咽喉嚨,微微失聲道:“你,抬起頭來。”

一雙鹿眼似嬌似嗔,粉麵掛淚,好一個我見猶憐。

南卿卿勾了勾唇,抬起手,毫不猶豫地甩過去,隻聽“啪”的一聲,四下俱寂。

“桑姑娘,好玩兒嗎?”南卿卿睨著她,眼底一片冰冷,“你吃我的,用我的,就是這樣回報本宮的?”

怎麼說她也是曆史係三年獎學金手握者,不然這古代的咬文嚼字還真是應付不來。